“话说当年宗主叶鼎之东征时已入鬼仙镜,在廊玥福地闭关时顺手习得了各家功法,于青云台一指惊雷便将心剑传人李心月和百晓堂堂主姬若风重伤,眼看着上前就要杀了那…”
话到一半临时改了口,“那皇帝,那皇帝自然也不惧,只是天启的众多高手联合起来还是不敌叶鼎之,直到百里东君赶了过来。”
说书人越说越激动,“百里东君先把皇帝暴揍了一顿,指着皇帝的鼻子边揍边骂,可惜过命之交的两人还是没能免得了一战,二人大战三百回合,最终是百里东君险胜一招,带着重伤的叶鼎之离开皇城四处奔逃…”
唐歆儿咧了咧嘴:这浓浓的兄弟情…
这才是当年魔教东征的真实版本吧,这个版本如今不会流传在北离境内,谁敢在北离境内这么说估计人已经被拖去杀头了。后来外面流传的抹消了皇帝的过失。
权利纷争便是如此,谁对谁错不重要,谁赢了谁就是对的。
“这百里东君倒是个挺有意思的人,冠绝榜里最佩服的人就是他了,”酒楼里的散客们闲话着,“可惜了叶鼎之也算是一代枭雄,最后自刎了结生命,唉。”
“一代枭雄是一代枭雄,倒霉也是挺倒霉。”另一人接话道,“这样憋屈的枭雄还是不当的好,一辈子从头倒霉到尾,到现在老婆还在情敌家锦衣玉食,生的孩子还是托付别人养大的…”
“别说了,”这人说到一半被人用白面馍堵了嘴,“你知不知道少宗主最近回来了?这新任宗主神神秘秘的没几个人见过,说不定就在附近,你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我说的就是实话啊。”说话这人小声嘟哝了一句,自认为说得没错,还是有些后怕地四下看了看,似乎也有些怕。
他扭头看过来,迎上身后无心的眼神时浑身上下莫名有些发冷,打了个哆嗦扭回头去。
“……”唐歆儿抬眼看了无心一眼,伸手握住他的手,安抚似地摩挲了一下。他听到这话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回握住她,但他的手却是瞬间冰得厉害。
“其实他说的确实没错,”他笑道,“但不影响我还是很敬重父亲。”
饶是她平时再机巧现在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安慰他,只好握紧了他冰凉的手给他暖手。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啊,说到叶鼎之就不得不说少宗主了,”那说书人似乎还没讲完,将话头一转,“话说锁山河之约期限已到,各大门派去截杀叶安世,但我们少宗主不走寻常路,摆脱各大门派的追踪去大梵音寺替忘忧大师做了场法事,败了九龙门后和无双城打了个平手,可谓是重情重义又武艺高强啊。”
“啪”
那说书人把惊堂木一拍,示意重点来了。
“而前去追踪他的这些人中就有一唐门女子,自古正邪不两立,可以想象魔教宗9主和正派子弟的爱情故事会有多凄美了…”
话音刚落,一个白衣青年的身影染色一般显现在二人所在茶桌空缺的位置,白衣折扇,好不风流,此人正是无作,“咦?听了这么多年都听厌了,今天居然有了新的?居然还是…”
扭头看看无心,看到对方眯起眼来幽幽地望过来,急忙摆着手解释,“这可不是我干的啊!”
无心白了他一眼,自顾自喝茶,但那说书人的声音还是滔滔不绝传于耳中。
“叶安世起初并不喜欢这个女子,是这女子见他模样俊俏对他一见钟情,为他离经叛道背离师门,在他受伤昏迷后每每照顾他,后来他终于被这女子感化,二人情到深处,颠鸾倒凤…”
“啪,”无心手中的茶杯被他捏碎,一字一句道,“诸葛钦?”
正听得津津有味的无作使诸葛钦被他惊了一下,面带冤屈地辩解道,“真不是我传的啊宗…公子,你别打断我了我听得正入神呢,我也没听过这个版本…”
脱口而出‘宗主’很识眼色地临时改了口。
一旁的唐歆儿摸了摸鼻子:…她说的时候没说要这么编。
原本想着这事其实对无心造不成什么影响,传了就传了,只是应付那边随手的事而已,他们不知道某人或许还想借这个继续装弱势,但是这编得是有点夸张。
“所以你们到底那啥没?”无作还是耐不住好奇,扭过来看向一脸无语的无心和一脸心虚的唐歆儿,低声道。
“那啥是啥?”唐歆儿道。
“当然没有,”无心道,“你是不是阵法都改好了?”
无作闭了嘴。
“后来这女子为了少宗主重伤昏迷不醒,他才开始追悔莫及,将她带回天外天日日守着,对天外天事务更是没有心思去管,算是被这女子彻底迷了心神…”
“有意思。”无心没什么反应地听着。
单说他自己的话传一传他疏于天外天的事倒是也不碍,也许还可以让有些人放松一下对他的戒备,但是捎带上她的名声就不一样了。
回头得让人改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