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这女的是不是藏了别的心思,要是有的话,那不就是话本里幽王和褒姒的翻版嘛,”一旁茶桌处的人嗤笑,“要我说这女人除了生孩子没什么用,不漂亮的看又不能看,漂亮的又大多是祸水…”
话没说完,被人当头砸了一杯子。
“谁他(和谐)在这种地方乱丢杯子!”那人捂着头起身怒道。
“那不是乱丢杯子,那就是有针对性地在砸你,”他身旁的人道,“劝你还是别再乱说话了,宗主的人和宗主本人都很有可能在这茶肆里。”
“你干嘛。”唐歆儿看了眼不远处碎在地上,又被某人毁了的第二只杯子。
“他说你是祸水,”无心扭过头看她,一脸无邪道,“他说的话我一句都不认同。”
“那你的意思是我是漂亮的那种了?”唐歆儿失笑。
“难道不漂亮吗?”无心从从容容地从袖间取出一枚银锭,将碎了两个杯子的钱和茶钱搁到桌子上,又取出一枚银锭朝方才被他用杯子砸完的那人那边砸去。
只是很不凑巧地又砸在了那人头上。
他咧了咧嘴:这回真的不是故意的。
然后起身不怎么从容地拉起唐歆儿的手朝外走去,低声对有些看不懂他这番操作的唐歆儿道,“快跑歆儿,我还不想这么早就生事。”
“那你还砸人家?”唐歆儿被他拉着跑,目瞪口呆,“还砸两次?!”
“我那不是要赔给他银子嘛,快走快走,”他笑着加快脚步,笑容里多了几分春风得意,“再说了,无作还在里面,有他给我们收场。”
“去掉‘们’,我可没跟着你一起捣乱。”唐歆儿小跑着跟上他的脚步,“幼稚鬼,我又不在乎他们说什么。”
“谁他(和谐)又砸我?”又被砸了一次的人捂着头起身怒道,怒气值比起刚才翻了倍。
“这回不是砸你,那好像是在用银子赔刚才砸了你那下。”他旁边的人朝无心原本所在这桌的方向努了努嘴,示意他看过来,只是桌旁只剩下无作和桌上的银锭。
还在原地的无作没事人一般咂咂嘴:是个讲究人,砸完人还要赔钱。
我也想被人用钱砸。
“啪”
一枚银锭结结实实朝他砸来,满足了他刚刚产生的念头。
诸葛钦抬手接住那银子,扭头朝对面那桌那人看过去,看到对方满脸怒气地朝他破口大骂,“谁稀罕你的破银子!给老子赔礼道歉!”
他现在知道为什么无心他们跑那么快了,嘴角抽了抽,“不是我砸的啊。”
怎么都这么爱冤枉人。
将银子收入袖中,撸了撸衣袖,正打算泄愤,耳边传来让他收拾残局的自家宗主的密音:不要生事噢,不要暴露你的魂使身份,最好也不要当街打架噢~
“啧。”他拔腿朝外跑去。
于是堂堂天外天无作使因为一锭银子被几个刁民在大街上追得满街乱窜。
“缺不缺德,自己干完坏事让别人负责。”嘴上是这样说的,唐歆儿看着方才还风流倜傥的白衣青年此刻颇为狼狈逃窜,嘴角是幸灾乐祸的笑意。
“银子被他拿走了,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嘛,”无心看着无作,“不过难怪莫叔叔喜欢这个无作,他这性子我也挺喜欢。”
“说什么呢,”唐歆儿掐了把他的腰,“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爱好。”
“我说错了,”他最怕痒,每次唐歆儿都猝不及防挠他,挠得他直往后退,“我的意思当然是欣赏他,我对男人没有兴趣。”
“你同他打过照面了,如何?”不远处酒馆二楼,面貌平平无奇,书生打扮的黑衣青年看着正站在下方的二人,周身散发着属于读书人的书卷气。
“的确很强,听说大梵音寺顿悟佛门六通时还是自在地境,我前几日见他时他已是逍遥天境,”身侧的人笑道,“若非太年轻,他的威胁性不亚于当年的叶鼎之。”
“据花仪所言,唐姑娘也是逍遥天境,只是是敌是友还未可知啊,”他注视着那碧衣女子,“花仪交给她的任务她倒是完成了。”
三十六宗门有些听到最近的风声已经有些不满了,这任务还完成得不错。
“她怎么想的其实没那么重要,她迟早会彻底沦为我们的兵器,”黑衣青年笑容淡漠,“在这之前就当她是敌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