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自私又恶毒的女人哪里比得上月儿分毫。
柳如月将南宫溪提起杳杳时的眼神看的清晰,她偷偷勾了勾唇角。
她贪婪又充满恶意的眼神紧紧盯着杳杳的背影。
不够,这样还远远不够。
程意清,听说你在家半个月都不敢出门,今天的你还非戴着帷帽。
你脸上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
柳如月心想:不论如何,我都要慢慢地让你对溪哥哥死心。
况且,即使溪哥哥再爱我,内心深处对你肯定还有儿时的情分。
总有一天,他会对你彻底厌弃!
柳如月知道,解除婚约之事由程意清提再合适不过了。
这样触怒龙颜的只会是程家,与承恩侯府无关。
她这样针对程意清,她不信程意清还会厚脸皮到继续霸着婚约不放。
后花园的假山处是有水的,那个方向携来的风分明应该是冰冰凉凉的,可这会儿分明夹杂着一些燥意。
赏花会上的姑娘们和公子们都三三两两地坐在一起,闲聊着,谈笑着。
只有杳杳这边的桌子空无一人,杳杳一点也不在意。
她伸出芊芊素手,行云流水般地沏着茶,轻啜几口。动作间,衣袍纷飞,皓腕欺雪。
微风掀起了帷帽的一角,露出的红唇展现出万种风情。如玉般细腻的肌肤,让人看上一眼就难以忘怀。
柳如风不禁喃喃:“有诗云:‘芙蓉不及美人妆’,江兄,你可见过比花还娇艳的女子?”
江文玉不满道:“柳如风你气我们是不是?谁不知道你姐姐柳如月是难得的美人,可惜你姐姐喜欢承恩侯府的世子。说真的,我都想当你姐夫。”
柳如风帅气的面庞眉头紧锁,不屑一顾。
“谁不知道他南宫溪有了未婚妻还来招惹我姐姐,他也配?不过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即便没有南宫溪,我也不会同意的。”
柳如风说完再回过头去,刚才戴着帷帽的美人就已经消失了。
江文玉莫名其妙地挨了柳如风一记冷眼。
【哎,看那边,那是谁?来参加赏花会竟然还戴着帷帽?】
【你不知道吗?那是程家大小姐,听说毁容了,在家待了半月余都不敢出门。】
【本来就不好看,若是毁容了,那岂不是奇丑无比。】
【就是说啊,我要是承恩侯府的世子,我也选柳小姐,美貌又有才情。谁不爱呢?】
那边众人都在讨论杳杳,而这里杳杳细细打量着面前的柳如月。
他们说的没错,面前的女子双眉如弯柳,一对水眸含秋,娇柔之态尽显,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姐姐,这天气太热,你怎么还戴着帷帽呢?”柳如月领了几家小姐过来柔声地询问。
“今日太阳灼热,我怕晒伤我娇嫩的肌肤。”
杳杳在她们过来时便将细嫩的双手掩进了袖底。
柳如月没有看清杳杳的手,只觉得杳杳的动作越发可疑。
“噗嗤”一声,不知是谁笑出声来。
“如月姐姐,程家小姐说话也不怕闪了舌头,叫咱们笑掉大牙。她那皮肤还叫娇嫩?那我的皮肤岂不是‘凝脂’也难相比?”
说话的是吏部右侍郎家的小女儿姜雪,自幼跟在柳如月身边,与她交好。
“说的正是,谁不知道你前段时间毁了容一直不敢出门。今日还戴了帷帽过来,不敢让我们瞧见你的脸。莫不是你良心发现,觉得自己丑地格格不入,不敢漏出来了?”柳如月的庶妹柳如眉跟着帮腔。
杳杳眯了眯眼,避而不答。
杳杳的表现在柳如月等人看来越觉得她这是在心虚,几人越发得意。
这里有些剑拔弩张的气氛吸引了众人,大家都围了过来看热闹,但是无一人替杳杳解围。
原来她柳如月打算的是这个心思。
杳杳觉得这个世界的人智商好像都不太高,一猜都能猜中她们的想法。
既然柳如月给了她这个机会,她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
柳如月,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杳杳立即用手帕遮唇装模作样地咳嗽了几声,用有些害怕的语气说道:“如月妹妹,实不相瞒。我,我戴帷帽是怕吓着你们。”
柳如月狐疑的神色慢慢褪去,视线牢牢锁住杳杳的冷静面容下,心脏“砰砰”跳动不止。
果真如此,程意清毁容了。
听说毁容的人脸上疤痕纵横交错,严重的会让人隔夜饭都吐出来。
只要今日她能拽下程意清脸上的这层遮羞布,众人只会嘲笑程意清那张丑陋不堪的脸。
没有人会去同情一个毁容的丑八怪。
从今天开始,溪哥哥的眼里只会有她。
程意清,你们那些美好的儿时回忆都会成为把溪哥哥推远的利刃。
溪哥哥每想起一次,都会想起你这张毁容的脸,他只会更加厌恶你。
柳如月越发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双手在袖底跃跃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