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呢？】一旁的少女瞪了说话的少女一眼。
【话说，没人发现皮肤变好了的程意清好像比柳小姐还要美吗？】
人群中一道声音弱弱响起。
【是呀，虽然程意清的五官和柳小姐难分上下，可你看她的气质，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但她站在那里就好像跟我们不一样。】
【是不染凡尘的气质！不食人间烟火。】
【她肯定除了美肤，还偷偷学了什么！】
世家小姐和公子们的那些话像一巴掌狠狠地打在柳如月几人的脸上。
柳如月几乎要咬碎了银牙，柳如月的裙子两边被她拽出了层层的皱褶。
柳如月知道，此刻的程意清太美了。
她向来知道她的五官不差，只是因为常年练武加上疏于保养、不喜打扮才会看起来粗糙不堪。
她曾经最引以为傲的就是她的容貌。
可如今的程意清不仅用一个月恢复了美貌，周身气度还远胜于她。
高下立分，她怎能不气？
在她看到那道蓝色身影时，她心里一紧。
糟了，溪哥哥也看到了。
众人面前风华绝代的佳人举手投足间皆是惊艳。
南宫溪看见杳杳容貌那一瞬的停顿被柳如月尽收眼底。
这一场，程意清赢了。
今日的奇花异朵、无数姝色注定成为陪衬。
杳杳粲然一笑，嗓音洋洋盈耳，“如月妹妹，我说过了掀开怕吓着你们。”
此刻柳如月再难堪、再嫉妒，也只能勉强陪着笑脸。
“都说流言杀人，看姐姐这姿容，以后谁还敢再造谣议论姐姐。”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先前柳如眉和姜雪的为难众人都看在眼里，娇柔的美人被此刻对待，大家口风瞬间转向。
【原来程家小姐变白之后，竟如此美丽动人。】
【是啊。若不摘掉帷帽，恐怕真要被传成丑八怪了。】
【说不定就是柳如眉几个以为程小姐毁容了，故意这样为难程小姐，想让她成为笑谈。】
【可惜柳如月太过良善，不好阻止妹妹和姜雪。】
【可她怎么在一个月内变成这样的？会不会是什么妖术？】
【你是嫉妒人家吧。】
……
杳杳在刚刚已捕捉到南宫溪僵硬的神色，和里面一闪而逝的惊艳与不舍。
她已经达到想要的目的，本不欲再跟他们纠缠。
但奈何自她掀开帷帽，身前少年灼灼的目光就没从她身上移开过。
她目光看向身姿挺拔的少年，“多谢柳公子。”
一向面无表情的少年此时耳根红红，竟然有些结巴，“我，我，没关系的，程姑娘。只是你的脸……”
杳杳抚摸着自己的脸颊，有些失落地说道：“多亏了皇后娘娘之前赏赐的玉容膏。”
这句话既向大家解释了她为何会变美，又能以玉容膏的由来向南宫溪搏一波好感。
小时候她可因为难过要摔碎过玉容膏，南宫溪对此事最是了解。
如此，一开始对杳杳恢复容貌质疑的人恍然大悟。
玉容膏乃是斜云国进贡的保养圣品，因其用料极其珍贵，只有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才有资格使用。
斜云国只进贡了三瓶，其中一瓶因为程老将军的战功和程父的牺牲赐给了程家女眷。
先前疑惑的众人随即艳羡起来，若是有玉容膏，那程小姐在短时间内发生如此大的变化便十分可信了。
听说，那可是圣药啊。
世家小姐们倒是个个苦着眉头，她们从哪里能求得玉容膏呢？
那可是御赐。
就算是有玉容膏，也是要紧着宫里娘娘们用。
她们哪里有机会呢？一个个地叹息自己没有程意清那么好命。
周围人羡慕嫉妒的神色让柳如风觉得有些好笑。
他不由得对少女心生怜惜，他曾经听好友说过她的事。
少女自幼丧母，祖母因程父战死过于悲伤也接连逝去，因此这玉容膏才在面前的少女手中保管。
玉容膏和程老将军的爵位封赏都是程父的牺牲换来的，且不说她的祖母也因为此事郁郁而终。
用至亲生命换来的封赏，又有何用呢？
这样的荣誉谁会想要？
在她看来，哪怕再珍贵的物品也比不上至亲的生命吧？
程意清本来就失去了父母和祖母，如今她的心上人又和姐姐两情相悦……
思及此，柳如风忽然有些不敢与杳杳对视。
思忖片刻，他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程姑娘，今日是柳府待客不周，我在这里与你赔个不是。”
杳杳温软的笑让柳如风更加愧疚，“柳公子，不必如此，是我应该谢你。我身子不适，就先回去了。”
“我送你！”脱口而出的柳如风面红耳赤。
“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
柳如风有些失落，许是怕杳杳反感，他没有再坚持。
……
南宫溪心情复杂地望向杳杳。
在路过他旁边时，杳杳停顿了一下。
美人神色仓惶地看了他一眼便匆匆离去。
那眼神里还含着她刚刚受为难时他没有出来帮她的受伤，还有对他的不舍。
不知为何，他的胸口处有些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