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天柳如月的皮肤也变得黝黑又粗糙,那南宫溪一定也会第一时间抛弃柳如月!
狩猎围场内,在内务总管大致介绍了比赛规则后,盛帝简简单单说了几句,给年轻人们加油打气后,比赛就正式开始了。
赵琉璃坐在赵阁老旁边偷偷给杳杳比着加油的手势。
赵阁老意识到她在乱动,瞪了她一眼。
赵琉璃讪讪地把手放在了桌底下。
真是孩子气,杳杳不得不用口型给她说了句“放心”,然后就跟上南宫溪离开了。
还好赵阁老没让赵琉璃参加狩猎大会,途中柳如月肯定会想出幺蛾子害她,她肯定可以自保,但赵琉璃却没有自保能力。
她不能让赵琉璃陷入危险。
杳杳他们三人听从了柳如月的建议,去了最南边的猎杀处,那里距离盛帝他们最远,但是动物资源更丰富,种类更繁多一些。
柳如月询问南宫溪是否口渴时,杳杳突然听到了一种与树叶枝干摩擦的声音。
杳杳这句身体的耳力极佳,她本能地认为是蛇类。
果然,她一仰头,一眼就看到了三人头顶树枝上缠绕的藤蛇。
藤蛇身上的花纹是灰棕色的,和树干极其相似。
而且,它的鳞片不似平常的蛇类那样明显,隐匿于树上的它极难被发现。
虽然它一般不会主动攻击人类,但是它有剧毒,一受到攻击必死无疑。
她必须解决掉这条蛇。
杳杳快速弯弓搭箭,“咻”地一声用箭尖将蛇定在树上。
南宫溪和柳如月本来只看到箭直直地插在树干上,二人有些疑惑。
等到藤蛇痛苦地扭动身体,南宫溪才看到它,他心有余悸地盯着刚才的枝叶。
这种蛇是有剧毒的。
还好刚刚杳杳她反应迅速,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红色骑装的杳杳笑容明媚,“溪哥哥,放心,我会保护好你的。”
南宫溪一时无言。
面前的杳杳再一次和小时候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重叠,把他拉回记忆深处。
那是一个冬天。
小时候的南宫溪非常害怕狗,在他一次贪玩偷溜出门逛了半日后,天色渐暗,他迷路了。
他闷头前行,不知不觉进了一处深巷。
巷子漆黑不见五指,是不是还有寒风的呼啸声。
他又冷又害怕,转头就往巷子外跑。
可半路上他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头强壮的大犬。
那犬恶狠狠地盯着他,他害怕得发抖。
他本能地想大声呼救,可张了嘴才发现他说不出话来。
他的牙齿不停地上下打颤,他小心翼翼地往后退着。
那犬目含恶意地步步紧逼。
在他后背抵住高墙,已经退无可退时,那犬朝他凶狠地扑了过来。
他紧紧闭上眼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耳边传来利物没入血肉的声音,他慢慢睁开了双眼。
面前穿着黄色衣服的小姑娘满脸是血,她手里握着的匕首尖端还正滴着鲜血。
小姑娘露出了洁白的贝齿,“别怕,我把它杀了,我会保护你的。”
那是两人的第一次相遇,她救了他。
杳杳打断了陷入回忆的南宫溪,“溪哥哥,我们快走吧。”
南宫溪回过来神,低声应道:“走吧。”
一路上,杳杳都紧盯着柳如月,以防她搞什么小动作。
杳杳发现柳如月一直紧紧护着自己腰边的小荷包。
莫非里面有什么东西不成?
待她找到机会定要好好看看,里边到底是什么?
柳如月不会武,身子娇弱。没法和从小习武的杳杳和身为男子的南宫溪相比。
三人出发没走多远,她就开始喘气了。
在她开口之际,杳杳先发制人,“如月妹妹你怎么了?你是累了吗?咱们这还没走一半路程呢。是坐马上颠累了吗?可如月妹妹的马是最有灵性最温顺的了。”
柳如月暗暗咬牙,回答道:“我不累。”
杳杳一副赞赏的语气说道:“那就好。毕竟拔得头筹陛下定会更加赏识溪哥哥。就算为了溪哥哥,我们也不能说累不是?”
已经筋疲力尽的柳如月看着南宫溪紧皱的眉头,不得不强颜欢笑,“你说得对。”
可是杳杳还故作担心,不依不饶,“如月妹妹,现在我们所处的地方离陛下和禁卫军他们还不远。不如我们用竹筒发信号,让他们来接你吧。我看你脸色有些苍白呢。”
南宫溪也跟着说道,“月儿,你面色苍白,不然——”
没等南宫溪说出口,柳如月就连忙拒绝,“不用,我真的没问题的。多谢你的关心,意清姐姐。”
她怎么能放心让溪哥哥和程意清单独相处。
太子根本都没看她一眼,她必须抓住南宫溪的心。
杳杳故作担心的神态让她恶心,但她又不得不装出一副感谢杳杳的样子。
柳如月此刻的心情就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