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南宫溪拿着水袋去了远处的溪边取水时,柳如月才露出本相,她借口手臂酸痛让杳杳给她拿吃的。
在杳杳背对她时,柳如月立马拿出荷包里的粉末撒向杳杳。
杳杳早料到她不安好心,在感觉到她有所动作时便迅速展开披风,挡下粉末。
杳杳一手捂住柳如月的口鼻,拿掉她腰间的荷包,把里面剩余的粉末一股脑儿地倒进柳如月的衣服里。
柳如月惊恐地想挣扎出声,但杳杳死死地控制住她的鼻子和嘴巴。
杳杳一把将柳如月摔到了灌木从里。
柳如月的发髻已经散了,刚才的拉扯中她的脸颊不小心划到了树枝,鲜红的鲜血渗了出来。
柳如月意识到二人之间的体力差距,她无暇顾及自己流血的脸颊,只忙着向杳杳求饶。
她的声音失了一贯装出的柔弱感,抖得不成样子,“求求你,放过我。我再也不敢对付你了,南宫溪是你的,我不会再跟你抢他了。我错了,对不起。求求你……”
此时的柳如月一边磕头,一边求饶,看着真心实意,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对不起,配上那副凄惨的面容好不可怜。
但杳杳不会忘记他们四人原本齐心协力地将船划至岸边,途中柳如月却忽然推她下水的狠毒笑容。
那个笑容真实又可恨。
杳杳慢慢悠悠地走到她跟前。
柳如月惊慌地打开可以发出信号弹的竹筒。
杳杳却好似毫不在意一般,一把夺过,然后用力扼住她的下巴,“你的粉末是会让人先是起红疹然后再丧失力气的迷魂草粉末吧。据我所知,迷魂草是很少见的一种草,触碰它的人也会浑身起红疹,之后再失去浑身的力气。”
柳如月惊讶地看着杳杳,呜咽着点了点头,似乎不明白为什么杳杳知道这么多。
杳杳慢悠悠地继续说着,“你肯定还准备了其他的什么,让我想想。或许是让马发狂的东西,你估摸着药粉起效时,让我的马发狂,刚好这一片不远处就是山崖,对吗?”
杳杳望着柳如月震惊的表情,她知道自己又猜对了。
她轻笑一声,“真是愚蠢,自以为自己很聪明,规划地天衣无缝。但实际上,你真的很笨,柳如月。”
柳如月不采用在水袋里下内服药的原因就是等到她死后,在调查死因时,水袋作为比较大的物证不好解决。而且这片灌林里刚好就有少量的迷魂草,杳杳死后,一切都推给迷魂草就好了。至于马发狂,她有一万个理由去解释。
杳杳心想:怪不得出发时柳如月一直在提议来这个方向。
可惜柳如月忘记了最基本的一点,杳杳会武。
一个会武且对她有防备的人凭什么让她得手呢?
上次杳杳不小心被推下,不过是因为她思绪飘远,没有防备。
如果是普通情况,杳杳的身手怎么可能任由她摆布?
柳如月像是这一刻才真真正正地认识了她,以往的杳杳长得丑,看起来被讽刺也总是默不作声,只知道厚着脸皮追着南宫溪跑。
杳杳看起来也不那么聪明,所以柳如月规划这次也没有一遍一遍地细心谋划去推演,只是大致做了计划就开始实施了。
原来,他们都被骗了。
柳如月内心充满了灭顶的恐惧,她面前的杳杳好像深渊一样令人惧怕。
浓郁的恐惧像八爪鱼一样把柳如月紧紧缠住,缠地她透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