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我吃过晚饭了。
没有回复。
周迟译琢磨着，这姑奶奶可能是又生气了，她发脾气的点，没有人能百分之百摸准，因为一个包子都能跟他吵两句。
他就算不饿也得吃两口，于是给她发了定位。
Z：打算给我投喂点什么？
窗外大雨：爱吃不吃，我睡了。
周迟译开始等外卖，从零点等到了凌晨一点，在耐心耗尽之前，门铃终于响了。
打开门后，周迟译愣了几秒。
应该在南川听着雨声入睡的赵南霜此刻正站在门外，笑盈盈地看着他，走廊里的灯光很柔和，她的眼睛亮晶晶的，谁都没有说话，周迟译只觉得有什么东西落在心脏上，野火燎原，让人血液沸腾。
他在抽烟，还剩半根，咬在嘴里。
一身黑色，眼角慢慢漾出的笑意让他看起来像个痞子，赵南霜被他粗鲁地拽进屋，门重重关上的声音落在耳边，震耳欲聋，下一秒，他的吻就压了下来。
他一只手拿着烟，怕烫着她，随意地撑在门后，这个吻并不温柔，右手抬高她的下巴之后顺着她的肩膀往下，握住她的手腕举高，搭在他的脖子上，单手把她抱了起来。
路过一张桌子，周迟译把烟头摁在烟灰缸里。
赵南霜只喘了口气就被他捏着后颈迎接他的吻，松散地挽在脑后的头发散开，铺满他的手掌。
那根烟他才刚点燃，这么一点烟味不会让她讨厌。
尼古丁会刺激多巴胺的分泌，促使大脑和身体兴奋。
周迟译甚至没有再多走几步去床上的耐心，把她扔在沙发上，单膝跪在沙发边缘，继续被中断的吻，手也从衣摆摸了进去。
沙发并不方便，但也有好处，她不想摔下去就只能紧紧地缠在他腰上。
凌晨三点，赵南霜穿着周迟译的衬衣，坐在落地窗前准备吃小龙虾。
四十分钟前周迟译打开外卖软件点了一大份小龙虾，但没想到骑手送得这么快，前台把外卖拿上楼敲门，赵南霜小声催他快点，他低声骂了句脏话，让前台把东西放在门口。
刚才他去开门拿外卖的时候，头发还在滴水，过了一个冬天，皮肤被捂白了一些，显得后背几道抓痕特别明显。
赵南霜洗完澡，那件黑色衬衣里面什么都没有穿。
周迟译坐下来给她剥虾壳，这会儿才说上话，“怎么说来就来了？”
“来查岗啊，总不能是因为想你吧，”赵南霜给自己找借口，“顺便来看看这里的夜景。”
周迟译含笑瞧着她：“夜景这么美，你怎么一眼都不看？”
赵南霜脸上的红晕还没有完全褪去，“亲眼所见，也就那样。我白跑一趟，没有漂亮的夜景看，看看自己的男朋友也不行吗？”
周迟译把剥了一半的小龙虾扔回到餐盒里，摘掉手套，抓住她的小腿，把她拽到身上。
看什么夜景，他给她发照片的时候，她已经下飞机了。
还一口都没有吃上呢，赵南霜推他，“起开，我快饿死了。”
周迟译握住她的腰，抱着她往后倒，“喂你吃点别的。”
“……你好变态。”
“不变态能招你喜欢？”
“我腰疼！”
“哪儿疼都没用。”
这份闻着不太香的小龙虾算是没动过，夜宵时间直接快进到了早饭时间，早上八点，周迟译打电话让服务生把早餐送到房间，同学来敲门，叫他一起下楼去餐厅。
“我不吃了，你们先去。”
“昨天没睡好？”
是一夜没睡。
“还行。”
同学看着周迟译也不像是很困的样子，眉目间透着一股慵懒劲儿，很难形容，而且周迟译一直站在门口，没有让他进去，他还想看看几万块钱一晚上的房间到底什么样。
“不方便吗？”
“我女朋友在。”
“哦，不好意思，打扰了，我先去吃饭，一会儿咱们电话联系。”
同学离开后，赵南霜也差不多吃饱了，准备去洗澡换衣服，“你吃完就去找他们吧，我得回南川了。”
她已经在定机票了。
周迟译喂了她一勺粥，“不困？”
“飞机上可以睡。”
“如果没什么事就待一天，我晚上早点回来。”
赵南霜来的时候只带了证件，想走也一样随时都可以走，“有事，急事。”
周迟译随口问道：“最近在忙什么呢？”
“拍短片需要钱呀，我得去拉赞助。”
“再待一天，我赞助你。”
赵南霜来了兴致，抬头看着他，“赞助多少？”
周迟译摸摸她的脸，挑了下眉，“看你本事，多做多拿，少做少拿，不做没有。”
赵南霜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你脑子里都是这种下流思想，是怎么被选上的？”
“我又不是要去出家，得戒情戒欲，”周迟译的目光停在她的领口处。
她穿着他的衣服，藏在衣服里的每一处皮肤都被他摸过吻过，肩膀和手腕都有浅浅的红痕，头发有些乱，并不精致，但就是这幅又脆弱又漂亮的模样有种强烈的视觉冲击，如果不是因为昨天几乎一晚上都在做，他就算用绑的，也会帮她留在酒店房间里，等他回来。
一会儿还有正经事，周迟译闭了闭眼，稳住动荡的心神，“你在我面前，我不想那些还能想什么？”
赵南霜懒得理他。
周迟译没时间送她去机场，只能送她上车。
“家里的狗粮快没了，记得买。”
“知道知道。”
他忽然说：“你那个存钱罐，够用吗？”
赵南霜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什么存钱罐？”
周迟译提醒她：“eleven的饭钱。”
“那个啊，”赵南霜就知道他心里只惦记那条狗，“苦谁都不能苦孩子，你放心，饿不着它。”
车到了。
赵南霜担心误机，急着走，“我走了。”
周迟译握着她的手，没有松开。
赵南霜凑过去亲了他一下，意思意思，他这才让她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