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然受不住繁枝的调笑,刚想开口求饶,便看到了沈夫人身边的大丫鬟来请繁枝过去,索性起身一同前去。
……
静和郡主在厅中焦急踱步,她才知道刚刚前院有了争执,现下也没法安心坐着品茶聊天,只担心繁枝是否受了委屈。
见着繁枝过来了,急忙上前拉住繁枝的手。
“可有吓着?这手怎么这么凉,别是受寒了?”
“娘,阿稚没事,我还把她们说跑了呢。”
静和郡主虽有些不信,但自家女儿她也清楚些,就看着好欺负,可给圆慈大师养着,性子也不小。
“清然也来了,方才多谢你帮我们家阿稚。”
静和郡主也只知道前头姑娘们生了口角矛盾,但并不清楚都说了些什么,若是知晓了,现下怕是非得去讨个说法不可。
话音刚落,本在后头未上前打扰的沈夫人也出声唤她们先进去吃些糕点。
“清然与繁枝处得不错,我这女儿啊从小就不太喜欢诗书,也少跟其他姑娘一块儿玩,眼下瞧着两个孩子倒是极好。”
“哪儿的话,清然我也是一直看着长大的,有时候我也想着,若是阿稚有这般康健便好了。”
“你无需多烦忧,总不过再费心找找医术高超之人,定是会好起来的。”
“我也如此想着。”
……
繁枝和静和郡主出了沈府后,在马车上等了好一会儿,才见着阮书怜低着头提裙上来。
这一趟下来让繁枝有些疲累,便抱着手炉闭眼休憩,没时间去注意阮书怜的神情。
静和郡主对她的慢动作心里不满,但也没多说什么,并不想去过多理会;倒是今日之事,虽没了解全面,但这个庶女到底是有些不安分。
得找个时间敲打敲打,生出的不该有的心思就该掐断。
……
“阿修还没回府?”
“嗯,还有一篇文章,写完再走。”
元祈不顾阮颐修的眼神,径直侧坐在他的书案上,随手拿起一张已写好的纸,手被一下子打开也不得闲,欲探身去拿另一张。
“且说你妹妹倒是看不出来啊,挺厉害的。”
方才赵恒开口询问时也没抬起头来,一提及繁枝,倒是索性连笔都放下了。
“怎么?见过了?”
“你别听既望的。”
赵恒觑了一眼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元祈,将他们看到听到的都说与阮颐修。
“今日这般,替我谢谢沈大姑娘。”
“无妨,我也难见清然这般喜欢一个姑娘。”
“章二姑娘这般作风许久,倒是你那庶妹有些问题。”
赵恒是什么人,从小在宫中看着各种手段心机长大的,怎会不懂阮书怜的所作所为?
看着阮四姑娘是个乖巧惹人怜惜的,还是清然愿意接近结交的好友,赵恒便出声提了一番。
“我知晓。”
阮颐修整了整衣袖,凤眸中闪过一道微光,眼底晦涩幽深。
确实该好好整治一下,总不能阿稚回来了府里还那般脏乱。
随手拿了个果子抛着的元祈,挑了挑眉,不理阮颐修的嫌弃便凑过来。
“你倒是不担心你妹妹在宴席上得罪人。”
“这有什么?我与她说过了,左右有我有侯府,在外切不可让人欺负了去。”
“那些扰我妹妹耳根子清静的人,我总是要一一问候一番的。”
听闻这话,赵恒喝着刚送上来的茶水,饶有兴味地看着有些心虚的元祈,随即收回视线,免得被发现蹊跷,还是护一护比较好。
若是让阿修知晓既望今日说的那番话被人家姑娘听了个正着,还平白看了一小会儿热闹才让清然去救场,怕是要恼。
这样的阿修最是可怕,压根不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算计你。
小时谁都不服谁,不小心惹了他,整整三个月都不顺,做什么都乏气。
显然元祈也想到了这个,底气不足地瞪了瞪一旁投来眼神的赵恒,有些讪讪地摸了摸高挺的鼻梁。
他也只是想看看小姑娘在那个时候会是什么样儿的,又不是想瞧她出丑,专门跟她过不去。
……
“夫人,世子回来了。”
阮颐修换了身衣服便到了正院,进屋向静和郡主行了个礼。
“母亲。”
“阿修回来了,可有用晚膳,要不要唤厨房再给你做碗面垫垫?”
府里用度基本都是公出,但各房也能设个小厨房,倒方便些。
“不必了,适才与既望用过。”
静和郡主看着儿子面带疲色,忍不住心疼;她一直偏疼阿稚一些,这些年来对自己的长子深有亏欠,转眼间已经是名满京城的少年了。
“阿修,对母亲有怨过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