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
陆铭霁垂下眼眸，指尖敲击着方向盘。
半晌开口道:“少听点八卦。”
见言芮没有回答，陆铭霁驾驶汽车缓慢转了个弯，终于驶进下一条街道。
车流量骤减，言芮认出这是通往东城富人区的路。
她按下车窗，把头抵在窗边。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明白你的意思。”
陆铭霁双手随意搭在方向盘上，也不知刚才的话听进去多少，视线没有丝毫偏移，语气仍是冷淡：“我刚才想说的是，你为什么不戴我们的婚戒？”
言芮感觉这个问题问的莫名其妙，沉默了一会儿委婉解释道：“太贵重了，我收起来了。”
陆铭霁挑眉，对她的答案不置可否，切入今晚正题：下个月后有场慈善晚会，你陪我参加。”
这态度。
不是邀请，是通知。
陆铭霁用余光扫向旁边，见言芮并不惊讶，语气意味不明：“看来你的父母已经告诉你了。”
言芮听出了话中的隐藏含义，但她不想再去解释，或者说，解释也没有用。
两人的婚姻在东城上流圈子并未传开，毕竟当初他们只花了半个小时去民政局领了个证，连婚礼都没办。
言芮的父母一直对此很不满，从他们近期越发频繁的打电话让自己跟陆铭霁拉近关系，言芮不难猜到这次两人共同出席晚会也是父母的手笔。
冷静片刻，言芮轻声询问：“你需要我负责什么？”
距离前方红灯还有5秒，陆铭霁踩了个急刹车，黑色迈巴赫不偏不倚卡到线里面。趁着停车的间隙，他扭过头，仔细打量了言芮几秒，嘴角扬出一个微弱的弧度：
“你负责漂亮就行。”
这句话让言芮想起了两人的第一次见面。
私人咖啡厅靠窗的位置，细碎阳光铺洒在桌面，男人懒洋洋地靠着椅背。言芮刚落座，站在男人旁边的助理恭敬地把合同推到她面前。
“言小姐，请过目。”
言芮低头扫了一眼，扉页“婚前协议”几个大字映入眼帘。
“你我对这场婚姻从何而来心知肚明，你想要钱，我需要一个女人跟父母交差。”
言芮本能想要反驳，但想起家中的情况，又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言芮翻阅着这本有些厚度的协议书，从婚前到婚后的财产分割，到婚后生活约定，额外注意事项等，每一项都细化到了极致。
准备得真周全……
言芮内心感慨。
看着看着，言芮忽然感受到一道强烈审视意味的注视落在自己身上，她抬起头，正好对上陆铭霁的目光。
没等言芮询问，陆铭霁却先一步开口，语气带着佯装无意的试探：“言小姐不必担心其他问题，我做事向来充分，言小姐若是愿意，我们签个协议，夫妻关系期间，你可以享受陆家的资源……”
话还没说完，言芮已经干脆揭开笔帽，在最后一页签下自己的名字。
男人的声音顿了顿：“两年，从结婚那天算起，一天不多。”
“成交，合作愉快，我未来的，妻子。”
“妻子”的尾音带着自然的缱睠，言芮虽是做好了准备，但仍是红了耳尖。
话音刚落，陆铭霁拿起放在一旁的西服外套迈步离去。助理朝言芮点点头，紧随其后离开。
思绪回转，言芮依然无法掩饰自己听到这类评价产生的强烈不适感，陆铭霁已经开启下一个话题：“这周日早上，我去你家接你去试衣服。”
言芮忍不住说：“我自己可以去，你只要告诉你的衣服风格。”
陆铭霁语气格外认真，像是在谈论几个亿的合同：“我想让你穿最好的。”
上扬的尾音无意识地透露内心的真实想法。
言芮愣住，理解的点点头，只当他是爱面子，并没有多想。
见身边人不再说话，陆铭霁调侃的兴致也消减了些，余光看向言芮，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那就这样决定了，后天早晨等我的电话。”
十五分钟后，车子抵达上西区A座公寓。
东城作为最繁华的大都市、权贵富人的温巢，从城市内部各区规划就能看出鲜明的阶级差距。
其中，上东区是整个东城最神秘的地方，权贵聚集地，虽极尽奢靡又异常低调，外界只能从蛛丝马迹窥探出里面人天堂般的生活。
而上西区则是打工人聚集地，人流密度巨大，房价虽高昂但当然无法和上东区无法相提并论。
A座公寓位于上西区郊区，隐私性相对更好，这里的另一个地理位置优越性在于离大学城较近。
当初言芮考上东城大学后就相中了这里，从选址到装修都由她一手操办。
言芮推开车门下来，侧过身向陆铭霁。
“谢谢。”
陆铭霁低头看着手机屏幕，脸庞在手机自带的灯光下明灭，听到声音也只是略微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