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干就干,柴小小梳洗完毕就出府门,中间遇到田管家问她用不用午膳,要不要派人跟着。柴小小连连拒绝,她可是出去办大事的,不能让人提前知道。
眺望一眼熙熙攘攘的街道和冉冉秋阳,柴小小踌躇满志地实行她的大计划。
忙了一上午的余辂正坐在桌前发呆时,许成阔来到了公廨的办差大厅里,见他独坐,上前推了他一把。
“发什么愣呢?”许成阔在他对面坐下,贱笑道,“新婚燕尔,如胶似漆,是不是在想王妃啊?”
看在他是他好友的份上,前两天他没去闹他,就是为了让他两个好好甜蜜一番。今日他可要去王府好好看看热闹,就是不知这个王妃会给他们什么惊喜。
“你差事做完了?”余辂白他一眼。
“做完了,都大半日了,午后也不忙,走,我送你回府。”
余辂知道他的意图,对他眼里呼之欲出的促狭装作没看到,拒绝道:“你还是送你自己吧,本王有江明在侧。”
“江明哪有我好,他除了听你的又不会说什么知心话。我不一样了,在府里我们是朋友,谈心也可,议事也可。”
余辂放下手中的公文,起身绕出桌子,淡淡道:“你还是回府吧,你想打探的没有。”
许成阔也跟着起身,亦步亦趋,追问他:“什么没有,我不过是去看看你过得如何,顺便给王妃请个安罢了。”
“你的意图不用掩饰,”余辂跨了一步门槛儿,“若是闲得慌,本王不介意派你去朔州。”
“朔州?”许成阔狐疑,“张庸年?你要查他?”
“不是,只是偶然听到一些传言。”
出了办差大厅,江明等在外面,见他来了,赶紧上前迎接。
“这样啊,”许成阔松了一口气,“传言不见得真。我还是去给王妃请个安吧。”
余辂忽略他嘴角的笑意,直言:“若是本王说王妃至今也没见过本王,你还有想看戏的心思吗?”
“啊?”许成阔快步几步挡在了他的前面,不可置信地说,“你没开玩笑吧,洞房花烛没有,至少也一起回去过,怎么连面也没见上?”眼里满是叹息和恨铁不成钢。
“许大人,我家郡王一直忙,不会把心思放在儿女之事上的。”江明自以为是的解释。
“去去去,”许成阔推开他,嫌弃地说,“跟你这种一根筋的木头说不清。子愚,你没骗我吧,不应该啊。”
他明明看到那天余辂对她好像有点兴趣,怎么会没出手呢。
余辂懒得回应他,直直地出了大门跨上马车,许成阔也跟着上了车,江明驾车。
“子愚,”许成阔往他旁边一坐,“她不会还以为你是鬼见愁吧?”
余辂给了他一个你自体会的眼神,闭眼靠在车壁上沉默。
“我说你这人啊,以前要么把自己关府里,要么就是去办差,底下做事的人哪个不怨你,硬是将自己弄得里外不是人。现在好了,以你这么不解风情,就是娶个天仙在家里也没用,何况她还真是个天仙。虽然性格上有点瑕疵,不过那也是好的,结果成亲几日了连面也没见上,啧啧,真替你着急。”
余辂睁眼瞪他,他也不以为意,顾自直说:“我看你真的没救了,枉我还替你担心。走,今日我就去给你说明白,让咱们的王妃好好看看她的夫君是个怎样的风流人物。”
余辂还是没理他。
“我要不是你朋友还懒得关心这些呢,郡太妃又不在身边,我再不上上心,你这辈子别说陛下赐婚了,就是将人绑到你屋里也白搭。”
江明在外面闻声见余辂没搭话,便搭讪道:“许大人,你别多事了。我家郡王心中只有政事,娶王妃不过也是按旨行事,就这样挺好的,万一王妃缠上郡王那可就麻烦了。”
许成阔咬牙切齿地啧了一声,怎么会有这么木头的人,霍地掀开车帘,一掌打在他的背上,骂道:“我看就是有你这根木头,你家郡王才会当和尚的。”
骂完后正想放下帘子,却看到迎面走来的柴小小三人。心下一喜,赶紧打招呼,刚想说话,就被余辂一把抓回马车里,用力在他胸口上捶了一下,他一吃痛吞下了欲说的话。
随后余辂又奋起一脚踢在江明的背上,把他直接踢去两丈之外的路沿。柴小小见过江明,若让她看到江明便会猜到他的身份,现在她不愿见郡王,还是不要让她知道他的身份好了。
许成阔看到这一连串的动作目瞪口呆,他好意想要去说,结果人家还要瞒着,白白受了一拳,气得咳了好几声。余辂做好这些后端坐车内,静静地等柴小小靠近。
柴小小三人说说笑笑眼见就要越过马车时,余辂撩起了车帘,柴小小一看是他们,脱口而出:“怎么是你们,嘿,许公子。”
许成阔恨恨地按了按自己的胸口,剜了一眼云淡风轻的余辂扯开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嘿,柴小姐,不,肃郡王妃。”
“别那么见外,”柴小小摆摆手,“你们去哪里?”
“我们正要去找,”余辂瞪了他一眼,他赶紧改口,“我们想找个地方坐坐,还没找到呢。不知柴小姐要去哪里?”
柴小小看了看他二人,心想,他二人是男人,应该更懂男人的喜好,不如叫上他们一起。虽然她和那个冰块脸上次发生过不愉快,但也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那么较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