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又一眼后,才堵气地说:“既然不值钱了就扔了,我就说当初不该赐给我,要是只有这一幅的话岂不是绝迹了?唉,我怎么这么笨,黄金变废纸了。”说完就要去抢画。
余辂把手一扬,不给她抢,笑道:“这幅画对别人来说不值钱是最好的,现在它只在我眼里值钱,是你的真心,比任何东西都值钱,天下珍宝堆砌也比不了它。”
柴小小被他灼灼目光一烫,耳后红了起来,嘟嚷道:“我还想拿它卖钱呢,结果成了废纸一张,不行,你得赔我。”她若不扯开话题准能被他的目光烫得体无完肤。
“赔,该赔,”余辂靠近她,深情说,“就用我一辈子来赔,好吗?”
“这个,”柴小小促狭一笑,“我还得考虑考虑。”话是这么说的,人已经靠在了他的肩上,余辂将人搂紧,那幅画悄悄落至一角,承载两人的旖旎。
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是朔州府衙,朔州距离京城千里之远,官道平坦,商道宽阔,又有铁矿业加持,是个贸易往来频繁且富饶的州府。
人口也多,农产丰富,百姓安居乐业。朔州知府张庸年本是个勤政爱民,忠心为国的人,多年来一直管理这么一个重要的地方。
朝廷上对这个地方也颇为重视,朔州每年向朝廷缴纳的税收更是比别的州府多出几倍,所以这里对于朝廷来说相当重要。
本来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什么事,可是最近皇上总是收到有关张庸年的弹劾,说他征收大量的税收却没有上交朝廷,私自克扣税收,更对下面的百姓苛责。错案假案无数,又纵容手下人滋事。
一两个人弹劾也许是无中生有,可是接连多日都是这种折子,还有些附带了些微证据,让皇上不得不警惕。
毕竟这个州府与平常州府不一样,它掌管着铁业,对制造兵器来说是一个至关重要的资源。恐出纰漏,皇上准备下诏书要张庸年来京述职,若真有不轨也好就地正法。
可是余辂却偷偷找皇上说不能下诏回京,一来张庸年这么多年都没有出错的地方,怎么突然就有了,万一是有心人栽赃,就会中了他的圈套。
二来,张庸年若是真心想反,他就算来京也会有所准备,到时若是引起京城恐慌就更麻烦了。所以他向皇上请旨去一趟朔州,暗地调查,等掌握了实际情况再行动也不迟。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张庸年一直都忠心耿耿,贸然来怀疑他,就会寒了他的心。以后就不会再像以前一样管理朔州,这么一个重要之地,若是选人不当,后果不堪设想。
等余辂和柴小小到朔州时已经十月底了,坐了多日的马车,柴小小感觉自己都快散了架。对古代这种交通工具确实有点头疼,一两千里路,一架飞机‘咻’地就到了,坐个马车把人都快坐没了,更要命的是还睡不好。
进了朔州城,已是半下午了,江明找了一处看起来高档一点又安全一点的客栈,名曰“至归客栈”,余辂要暗查自然不会去府衙了。
客栈掌柜的是个半老的老头,一见到余辂暗想来人不简单,马上迎了上去,笑道:“这位贵客必定出身不凡,能贵脚踏贱地是小的荣幸,还有这位夫人也是美貌无双,简直是仙配。”
一席话夸赞了二人,还说到了余辂心坎里去了,道:“掌柜的,给我们一行人准备上好的房间,再将酒菜送进房里。”
掌柜的说道:“那您可是来对了,整个朔州除了我这里就没有比我们更好的房间了,刚好有一间天字一号的房间,今日就给公子和夫人住了,保证你们满意。”
柴小小一听有点尴尬起来,脸上微微发烫,连日来他们为了赶路要不就是歇在马车,要不就是小镇上。条件有限,又有点难为情,她和余辂还没有住到一起,若是按掌柜的安排,他俩岂不住到一起了?
余辂瞥见她害羞,知道她的顾虑,道:“一人一间,掌柜的快去安排吧。”
“这,”掌柜的讪讪问他们,“二位不是夫妻吗?”他刚刚那么说他们也没矫正呀。
余辂:……
“是,怎么不是?”柴小小哂笑一声,“跟您开玩笑的,就一间。”说到后面自己也没底气了。
“哦,我就说嘛,我这眼虽花还从没看错过。”
余辂见柴小小故意装成很大度的样子,赶紧挥手让他去安排,再说下去她就更难为情了。
掌柜的招呼旁边一位小二带他们上去房间,又叫了几人安排其他侍卫。小二带着他们上了二楼最里间一处宽大的屋子,一路走过皆是红楼翠阁。
他们的房间是一个独立的地方,其他的房间都不会经过这里,相当的安全和隐秘。
推开门就看到了正中间摆着一个圆桌,上面有茶壶茶盏,房间左边是一个小香榻,上面放着一条锦被。壁布高挂,小轩窗向外开着,还能透进来一点暖阳。
右边是矮桌上面放有一些书籍,临窗而坐能看到外面的街道,再往里走便是一扇屏风,上面画着山水画。锦屏后面是一张大大的床,罗帐锦被应有尽有,颜色偏高级灰,让人看一眼觉得很舒心,还有衣柜衣架,凡是所要用到的家什全都俱备了。
余辂将那幅画又挂在了床头,他说他要每日都看到它。柴小小见他视若珍宝心里很得意,脸上还装出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环视一圈房里的布置,又有这幅画在召唤,柴小小略显局促不安,这是要同居了?心里又恐慌又有点小期待,呸呸呸,他们可是夫妻,说什么同居,那么难听。
不禁想起那晚她送画时,余辂提出替他更衣的要求,当时只觉得燥热不安,羞赧难堪。现在回过头去想,才发觉原来那晚两人都往那上面想了,只不过她傻不太清楚。
现在天时地利人和都齐全了,要水到渠成了吗?是他主动还是她主动呢?是慢慢来还是一步到位?
余辂将画挂好后,发现柴小小失神,走向她,问道:“小小,你还好吧?”
“啊?我来,”柴小小懊恼地啧了一下嘴,赶紧岔开道,“没事,只是,只是有点热而已,我,我歇一下就好。”她怎么一时口快说了心里正想着的话,还好他没注意到。
余辂看出她的不安,拉过她,将她抱进怀里,安慰道:“你不用担心,在你没有做好准备时,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柴小小舒出一口气的同时又有点不舍,按道理来说他们是夫妻,而且现在都明白了彼此的心意,要说发生点什么还真不是什么事。只是她活了两世,还从没谈过恋爱,现在突然发现她喜欢一个人就马上进行到下一步,好像有点太仓促了。
可是余辂不一样,他可是早就有了心思的,居然还能等她做决定。柴小小反手抱住他,听着他的心跳,感受到他的爱意和尊重,眼里仿佛有液体流出,那是她全身心的信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