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快速扒衣服的孙有福吞了吞口水,紧张得手心直冒汗,她就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这个死胖子不知害了多少良家妇女,今日她就替天行道结果了他。只是她唯一舍不得的是余辂,才和他相爱没多久,如果不能逃出去,她只求能死得好看一点。老天还真的看得起她,收了她两次了。
很快孙有福脱得只剩一件里衣了,柴小小见状倒退几步,浅笑地对着他勾了勾手指。色迷心窍的孙有福哪还会再去想这里面的弯弯绕绕,贱笑地向柴小小走去。
就在他快要接近柴小小,伸出爪子准备抱她时,电光火石之间,柴小小捏着簪子狠狠地朝他的裆部刺去……
“啊!!!救命……!!!”一声绝望的惨叫穿透屋顶,梁柱震颤。
外面的人听了不寒而栗,可是主子吩咐过,他们不敢闯进去,麻了麻背,挺直了身站好。
柴小小看着倒地嚎叫的孙有福,又朝他猛踢了一下。痛得说不出话的孙有福挣扎着抓住她的脚,柴小小抽不出来,一看旁边有椅子,一不做二不休,抄过椅子就使劲地砸了起来。
外面的守卫听到里面的咚咚声缩了缩手。
孙有福被砸得无力反抗,如泥一样瘫在地上。越砸柴小小的求生欲越盛,只管拼命砸,不敢停下……
余辂和张庸年一众人来到孙府大门时就听到一声惨叫,余辂心下一寒,脚步一个踉呛,差点摔倒,他害怕这声惨叫是柴小小喊出的。
江明和侍卫们破开大门,里面的人就涌了上来,江明捏住一个打手的脖子,喝问道:“被你们带回来的女子在哪里?!”
“在在在厢房……”
“快带我们去!”江明将人转了一个身,狠狠地踢了一脚,这个打手便屁滚尿流地往前带路。
转了一个弯就到了厢房,只听得里面有打闹声,守在外面的打手上前来拦截,被侍卫们擒住。
余辂和宋牱踢开房门,看到柴小小正拿着椅子疯狂地打向地上的胖子,而那胖子身上已染了血,痛苦的脸上满是狰狞,蜷缩着身体躲避着柴小小的击打,嘴里“嗷嗷”地叫喊着,连句完整话也说不出来。
余辂急步向前,扔掉她手里的武器,见她左边脸红肿,眼神浑浊,像是失去意识一样,将柴小小拉过抱住,双眼猩红,哽咽道:“小小,小小……是我,对不起,我来晚了。”
被禁箍住的柴小小愣了片刻,这才回过神来,眼里有了些许清明。她刚刚抱着必死的心疯狂地打向孙有福,只是靠着心里那点意志,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
现在听到熟悉的声音,感受到温暖的怀抱,她一直强撑的意志瞬间瓦解,瘫软在余辂怀里。
大声哭喊:“你你怎么才来,我以为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你为什么才来,呜呜……你怎么来这么晚……”
余辂听着她的哭喊如万蚁噬心一般刺痛,想像着她所受到的煎熬,悔恨不已,流泪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把你一个人留下,不该让你身陷险境,对不起,再也不会了,相信我。”
柴小小在他怀里放声痛哭起来,宋牱看着抱着的两人,眼神黯淡,眶中盈泪,恨不得抽自己几耳光。责怪自己为什么不跟着她,就因为看见他们两人情义绵绵他心里发酸吃醋,就躲得远远的,才让她遇到危险。他一向的心胸被狗吃了,若是不吃醋一直跟着她又怎么会出现这些事?
江明走过去抓起地上的孙有福,仔细看了一眼,眼神复杂地看向柴小小,这还是他们的王妃吗?好像有事的不是王妃而是这个胖子,不过他不敢说出来,不然郡王能要他的命。
如此大的动静,孙府所有的人都来了。孙父带着一批人来到厢房,见自己儿子受伤,恶狠狠地说道:“你们是什么人?敢在孙府行凶,来人,将他们拿下!”
张庸年上前,怒道:“放肆!你们谁敢,肃郡王在此,还不快跪下!”
孙父闻言不敢有所动作,心疼地看着自己儿子像条死狗一样瘫在地上,他的手下早就被侍卫们吓得跪了下去。
柴小小哭够了,从余辂怀里探出头来,气愤道:“不要饶了他们!这两父子没一个好东西,我都说了我是肃郡王妃,他们也不听。还有那个死胖子因为调戏张小姐被打被关,心怀怨恨,就怂恿他的妹妹也就是二皇子的宠妾告状,他们想把张大人拉下来。”
闻言,余辂问道:“张大人,可有此事?”
张庸年诚道:“确有此事,几个月前此人心思不正被下官教训了一下,没想到他竟挟私报复,原来郡王所说之事是他在暗中捣鬼。”
余辂没有说话,作为长年混在官场的他来说,怎么会相信这么简单的理由。二皇子一直以来都有野心,他怎么可能会为一个妾室来做如此大的局?
孙有福调戏张小姐不过是一个微乎其微的借口,他刚好可以利用这点来暗示他那些人。如果皇上真的听信谗言将张庸年召回京城,那么在京城内他们要做什么自然是方便多了。到时就算没有二心也会让人找到有二心的证据,而有色心的孙有福则成了证人。
如此一来,他的人就可以掌握朔州这个地方。要是万一不成功的话,他也能全身而退,只需将一切推到一个女人身上。说他误信妇人之言才被蒙蔽,只要说几句冠冕堂皇的请罪词就行了。毕竟冲冠一怒为红颜对男人来说那是一件风流韵事,比起诬蔑朝廷命官和拉帮结派来可以忽略不计。
当然这些事他是不打算让其他人知道,既然二皇子是以这个借口来行动的,若没有真凭实据是不会让人信服的。这也是二皇子的高明之处。
而且若是皇上相信他只是被妇人蒙蔽,他若大张旗鼓地来治罪,不但会伤了他们父子情分,还会让整个朝堂动摇。现在这些只能作为风流韵事来处理,反正张庸年也没被陷害,反而因他几句话更加忠心朝廷,也就没必要将事情搞那么复杂。
宋牱见余辂没说话,表情凝重,就知道他在想这里面的阴谋。没想到他那皇弟居然能用这么一个借口来达到他的目的,成功他便高枕无忧,不成功也不会有任何损失。
朝堂本就深不可测,这件事要往复杂了去办一来难举证,二来反会弄得人心惶惶。他明白这也是余辂的沉默之处,想必他心里已有了盘算。他久不居朝堂,又刚回京,这事他不能插手。
余辂看了一眼张庸年,见他无异,等着自己的命令,于是冷厉说道:“江明,所有人带下去,严加审查,将他们之前所犯过的罪一并查出,如若属实,立斩!”
光是冒犯王妃这条罪都可以让他夷三族了,更何况还有其他的罪,这种毒瘤还留着干什么?
孙父磕头如啄米,哭着求饶道:“郡王饶命,郡王饶命……贱民再也不敢了……”
余辂冷哼一声,讥讽道:“饶命?王妃说了她的身份,你们可有饶她?张大人,人就交给你了,审理完后,卷宗呈上来,本王要亲自过目。”说完抱起柴小小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