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忍冬一边弹她自己最喜欢的歌手的歌,一边想着过往的一幕幕。
突然被一声猫叫打断了思路“喵呜——”。
白忍冬看到自己的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蹲坐着一只流浪猫,身上是脏兮兮的奶牛花纹。白忍冬停下手上的动作,从包里摸出来一个小面包给它吃,小猫不知道为什么,也并不怕她,凑过来小口小口吃着。
不知道从哪里又窜出来一只流浪猫,跟先前的小奶牛猫一起吃着面包。
白忍冬也并不嫌弃它们脏兮兮,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它们背上的毛,像当初余笙一样。
白忍冬温柔地看着它们享受着小面包,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它们一天以来唯一吃过的食物,白忍冬又抱起吉他,弹着温柔的歌曲,又有一只小猫围了过来,白忍冬弹完一曲又拿了一个小面包出来分给它们吃,这一举动又引出来了几只猫,就这样白忍冬脚边不一会儿就围着七只猫了。
白忍冬喜欢猫,轻轻笑笑,弹着自己喜欢的歌曲,心里想:兴许这些小家伙也喜欢呢?
几颗毛茸茸的小脑袋围着白忍冬,水汪汪的大眼睛齐齐看向她,桥洞外的雪纷纷落下,白忍冬猜这些小猫是进来躲雪的,白忍冬弹几下便会抬起头跟一只小猫对视一会儿。
她心里柔软地想着:谢谢你们给我当观众,在这个人人都行色匆匆的世界里,你们是唯一听我唱了这么久的,明天我来一定给你们带点好吃的。
白忍冬照例弹了三个小时,雪也渐渐停了下来,天色已晚,她要回家了。
她蹲下身来挨个摸摸七个小猫的猫头,满目温柔,说:“我要走啦,今天谢谢你们陪我这么久,真的给了我很多温暖,明天我带香肠来呢。”
几个小猫有的蹲着有的站着,还有的卧着,跟着白忍冬走了几步,它们便住足望着白忍冬,白忍冬回头冲它们招招手,七个小猫也在桥洞底下远远望着她。
第二天白忍冬又带着一包香肠过来桥洞底下坐着,一边弹一边等几个小猫,但是可惜它们一晚上也没出现。
第三天白忍冬还是等着,小猫们依旧也没有出现。
第四天白忍冬开始担心它们在这个寒冷的冬天会不会找不到吃的,能不能顺利度过冬天呢?
后来不知道第几天,终于又有其中两只猫出现在白忍冬面前,白忍冬拿早准备好的香肠款待了它们。
再后来又是零零星星几个小猫找上门来。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转眼春天到了,白忍冬坐在书桌前,这个桌子也随着她的成长而显得小巧,白忍冬望着窗户外面的景色,树也渐渐抽出了新芽,整个世界多了许多绿色。
音乐老师说白忍冬的水平已经不亚于她了,她也很骄傲有这样一个进步神速又认真好学的学生。
白忍冬在音乐老师的牵线搭桥下拜入更加厉害的师门之下。她白天去学习、创作,晚上还是坚持抱着吉他去唱歌,不过她从桥洞下搬到了地铁地下通道,人潮汹涌的地方。
初来第一天她很紧张,但很快这种慌乱便被路人的掌声安抚。人流量大起来了,相对应的驻足的观众也渐多。
她开始弹唱的时间自己人为地调到七点开始,这样不仅外快可以多一些,对她锻炼自己的胆量也更有帮助一些。
有一天白忍冬照例练习着自己的《梦魇》,有一个中年男子在她附近停下脚步。起先白忍冬并未注意到,直到她的手机突然传出一声:“到账二百元整。”
白忍冬抬起头扫视了一下人群,也不知道是谁出手这样大方,她的视线在一个抽着烟的男人身上停下,直觉告诉白忍冬,这个人可能就是给她二百元的人。
男人就在她不远处一直站着听,烟一支一支抽着,就这样一直默默站到白忍冬准备收工。
白忍冬背上吉他包主动走到那个中年男子面前,她有礼貌地说:“您好,我注意到您一直听我唱完了所有的歌曲,您是想给我些什么建议吗?”
面前的中年男子掐掉烟,说:“姑娘可有工作?”
白忍冬摇了摇头:“没有。”
中年男子:“你可以叫我大山,我是一家清吧的老板,如果可以的话欢迎你来我们这里当驻唱。”
白忍冬:“谢谢您的肯定,大山叔,我得回去跟我妈商量商量。”
大山:“欸,行,这是我的名片。”大山从兜里摸出一张卡片递给白忍冬。
白忍冬双手接过,小心翼翼放进口袋里,说:“那我明天给您回电话。”
大山点点头,看着白忍冬离去的背影又默默点上一根烟,要是她真能来工作,这个小姑娘算是让自己捡到宝了。
回到家干妈已经睡了,米花也习惯了白忍冬每天练到很晚才回来,她也心疼这个懂事的妹妹。
白忍冬洗过澡换下衣服就坐在自己的小书桌前研究大山叔给的名片,白忍冬注意到大山叔的酒吧名字叫sweet,她轻轻笑了一下,也不知道大山叔是怎么想出这么可爱的名字的。
米花端了一杯牛奶放到白忍冬手边,摸了摸她的头,可怜的白忍冬不比任何一个准备高考的人轻松。
白忍冬轻轻说:“谢谢姐,明天早上我要宣布一个事情。”
白忍冬眉眼弯弯,肉眼可见的开心。
米花点点头,催她快睡,这小丫头天天可太辛苦了。
白忍冬把牛奶一饮而尽,钻进被窝,慢慢地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早餐吃面条。
米花:“忍冬不是有好消息跟我们说嘛。”
干妈:“哦?是什么呀?”
白忍冬:“昨天我在地下练唱的时候,有一个人一直站着听完了全部,他还给我扫码转了两百块。”
干妈:“后来呢?”
白忍冬:“然后他跟我说他是一家清吧的老板,希望我去当驻唱。”
干妈:“什么是清吧啊?”
米花:“就是那种去了喝点小酒,听别人唱唱歌的小酒馆。”
干妈:“去那地方唱歌,不会有危险吧?一个女孩子家家的。”
白忍冬:“不会啦,清吧跟传统意义上的酒吧又不一样,一点也不乱,大家各喝各的。”
干妈:“我总觉得好孩子不会去那种地方。”
米花:“妈你又老土了,现在这个很受年轻人喜欢的,下班了有压力我也偶尔跟同事去喝上一点,大家就是安静地听歌,坏蛋多的地方根本不在这里。”
干妈:“算了我也不懂你们这些小年轻,那忍冬,你自己想去吗?”
白忍冬:“嗯嗯,正好可以赚点工资补贴家用,而且在清吧唱歌不同于在桥洞在地下唱,因为大家对我的要求会更高,我觉得也有利于我进步。”
干妈想了想,也还是点点头,一直以来她都很尊重孩子们自己的意愿。她看着面前吃着面的两个孩子,慈祥地说:“不管怎么样,你们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妈就希望你们平平安安开开心心的。”
白忍冬点点头开心地说:“我知道啦,妈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吃过早饭后白忍冬照常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翻新华字典、学必背的3500个英语单词,学了一会儿她有点累了,便拿出昨天大山叔给的名片,照着拨了上面的电话号码。
电话“嘟嘟”了几声被接起,大山叔深沉的嗓音从电话另一边响起:“喂?”
白忍冬:“您好,我是昨天那个在地下通道唱歌的女孩。”
大山:“哦哦!你考虑得怎么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