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前前后后走着去了玻璃门。
迅疾的雨势没有要停的意思,几个人打着伞站在葱绿斑驳的花园里,看向玻璃房。
云疏把牛仔裤筒挽在膝盖处,走过去蹲下看了会,又走回来,大喊着对盛闲说,“能帮我找个大塑料布吗?”
声音掺进雨里,几乎淹没。
他没犹豫,直接打给刘总,让他帮忙找。
约五分钟,刘总揣着一沓折好的透明硬塑料布走过来,递给了云疏。
云疏和江声拽着上下左角,刘总和盛闲拽着右角。铺平。
之后云疏和盛闲分别扶着左右角没动,大伙寻思着需要一些东西将两角固定住。
江声离开一会,弄来了锤子和钉子。分一部分给刘总,剩下的给自己。
他逐步靠近云疏,前身紧挨着她的右侧,对着竖窄的一道墙敲了下去。
江声的呼吸不带拐弯的打向她的脸颊,热热的,像要把人融化掉。
两人距离近到,云疏一个回头就能吻上去。
她僵站着,尽量让身体往墙边靠,虽然已分开那么多年,可熟悉过彼此的气息,有过亲密的接触。像现在这样如此超过的距离,还是忍不住恍惚,令人意乱情迷。
云疏眼睛不自然的眨了眨,缩着脑袋。表情里的尴尬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来。
眼波流转间,她的视线刚刚好对上盛闲望过来的眼神。
他死秉着一张脸,看不出情绪。眼神直直烙向她,像要把她盯穿。
许是察觉出看的太久,他又将眼神向江声移了移,只一瞬,又收了回去。
两边都固定好后,四人又将下面伸展铺平,重新压砖块上去。
一切弄好后,已经接近十二点了。
盛闲提出大家一起吃个饭,并申明这次不要再在食堂凑合了。
云疏笑了笑,应下了。
商量着说去盛淮大厦他家开的那家菜馆去吃,也是家常菜,不太贵。
这家饭店是中式风格,桌椅全是实木质地,墙上挂满各色风景画,看上去特有韵味。
四个人由工作人员引着进到电梯,去了四楼楼梯拐角的包间。
长方形的桌子,云疏和江声坐一排,而盛闲就理所当然和刘总坐一起。
盛闲和刘总不知不觉就聊起了目前行业现状。
刘总感叹就目前的市场前景看,也只有像盛淮这样有实力的企业才能在这行混的如鱼得水,其他的根本坚持不下来。
表面看是感慨市场,实则还是溜须拍马那一套。
盛闲当然不会吃这一套,直言他这样的看法太短视,身为一个企业最重要的就是要有危机意识,如果都是他这样唯我独尊的想法,那这家企业也迟早玩完。
刘总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尴尬笑笑,不说话了。
这次的菜还是盛闲点的,并且全素。
她更闹不明白他上次是缺了哪根筋要这样报复她。
片刻,云疏微微起身去够盛闲身前的那道溜肝尖,有点困难。
只是这一幕正好被他捕捉到了,他体贴的将她身前的菜和这道菜换了换,没再看她,继续和刘总说着工作上的事。
云疏心跳随着他的动作漏了半拍,这样体贴入微的盛闲真是让她好不习惯。
这时,他正口若悬河和大家介绍这家店的悠远历史。
手蓦地一顿,住了口。眼神不觉瞥向江声的方向。
云疏也跟着看过去,此时的江声正往她盘子里送着魔芋丝,末了还说,“你尝尝这个,好吃。”
盛闲神色复杂看了他一眼,继而没了继续的意思,闭了嘴,低头吃饭。
十来分钟后,几个人肚子填的差不多了,也就自动散了场。
回公司的路上,盛闲一反刚刚的态度,一路无话,全程只是刘总在自顾自说着,他偶尔再应付几句。
直到云疏和江声两人提出回去,盛闲都没有任何表示。
雨依然唰唰下个不停,大片水泥路,就算再小心,裤腿都禁不住染上泥点。
此时,刘总打头阵,江声随后。一行人分散开来往公司走着。
突然,云疏的帆布鞋被一块砖给拌了下,身体几乎立刻要往一边栽。
下一秒,一只顷长有力的手臂接住了她。
转头看去,盛闲阴着一张脸,连平时最阳光的黑玛瑙都粘上了晦色。
马鞭草的香气徐徐飘入鼻息,让她整个人都有些迷离。
怔愣片刻后,盛闲身体挨近她,脑袋朝脸颊送去。
她下意识提起心脏,阖上眼,不敢面对接下来的一幕。
下一秒,他的气息敷上耳朵,热热的,有点痒。
启唇轻呢了句,“终于转移目标了。
“恭喜。”
而后随即松了手,离开,快步迈去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