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凝笙赶紧把手背到了身后，一副做了亏心事的表情。
同样心虚的还有戒灵。
明明沈千泽没看它，也看不到它，可戒灵就是觉得那样狠戾的眼神是在看它，又或者说是警告。
它缩了缩脖子，夜凝笙感觉手里一空，戒灵又变回了指戒。
夜凝笙：……
戒灵又出现在了夜凝笙的识海里。
“我说真的，他喜欢你。”
这次，没人瞪它。
“对，没办法，我就是这么招人爱。”夜凝笙毫不谦虚的回道。
“你怎么就是不信啊！”
要是戒灵此刻出来了，一定在疯狂晃夜凝笙的脖子。
夜凝笙嗯嗯两声，“我信着呢。”
话虽如此，语气却毫无诚意。
戒灵气极，已在发疯中。
它见沈千泽走了过来，麻溜的闭上了嘴。
沈千泽冲夜凝笙笑道：“走吧。”
天刚蒙蒙亮，沈千泽跟夜凝笙一道回了林府。
原本以为会像之前那样又是端盆，又是抽柳条的。可是没有，林府很安静，死一般的宁静。
这种安静没持续多久便被打破。
绵延的高墙内，一道刺耳尖锐的声音响起。
哪怕还没看见发生了什么，只听这声音便能猜到里面有多悲惨，是可以称得上哭天喊地的程度。
林府内瞬间火光冲天，同时响起了更多或惊恐或悲泣的喊叫声。
还没完全亮透了的天空此刻红彤彤的，如同披了一层的晚霞，有种诡异的美感。
“走！”
“怎么走？”那林府大门紧闭，他们难不成要翻墙进去？
夜凝笙还在思考是踹门好，还是翻墙好时，沈千泽拉住了她的手，直接用实力告诉她怎么走。
夜凝笙感觉自己脚底生风，直接随沈千泽“飘”了进去。
两人越过红墙砖瓦，稳稳的落在了林家府内。
“这……”
夜凝笙话被堵到了嗓子眼，眼前的院子里起了大火，仆人四处逃散，底下还扔着横七竖八的水桶。
没进来之前夜凝笙自然是猜到了火大，可没想到是这样的景象。
那火里面裹挟着妖气，直接扑向人群。仆人们浇不灭那火焰，就只能被追上来的妖火烧在身上。
他们惊恐的拍打着身上的火，火却越烧越旺，直接将整个人卷了进去，而后一厉惨叫，那人变成了具烧成焦炭的尸体。
夜凝笙拈起两指，灵力已然凝聚好，“三昧常寂，诸邪退散！”
伴随着她的一声长喝，那妖火竟然真的熄灭了。
火中走出了一个人，那人双目赤红，含着无尽的怒火：“又是你！为什么要多管闲事，他们这些人该死，为什么要救他们！”
啊这，是那个长的很凶男人，世界真的挺小的，他们又见面了。
不过这次，夜凝笙并未被他吓到，与之对峙说：“哪怕他们该死，你也不该私自草菅人命吧。”
人间是有专门管这些事的组织的，叫官府。记得她才到这里，李阿婆就给她普及了这些知识。
有个丫鬟认出了男人，她刚刚被人群撞昏了头，此刻刚刚有了意识。
她一把从地上爬起惊叫道：“赵宇，怎么是你？”声音陡然提了一节高，“竟然是你放的火，你看我不禀明了老爷，让你滚出府去。”
赵宇没有理会丫鬟，他反手抬起一团妖火，那女子连声音都还未发出，便被立刻断了气，而后烧成了灰。
他掸了掸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骂道：“轻贱的东西，也配和我说话。”
赵宇走过一堆尸体，毫不留情的一脚踩了上去。
刚刚那火，夹杂着妖气，虽然很淡，但是夜凝笙绝对不会认错。
夜凝笙面色一凛，质问道：“你是人，为什么有妖的东西，还要乱杀人？”
赵宇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笑得疯狂：“我杀人？是他们林家不把我当人看，杀人的应该是他们吧，怎么会是我？”
“可你现在不就是在杀人吗！”夜凝笙摇了摇头，虽然她还不明白人间的规则，可这并不代表她不明是非，不辨黑白。
夜凝笙反驳说：“刚刚被你杀的丫鬟，难道不是人吗？”
她一一指过坐在地上的仆人，“这些人难道不是你害的吗？”
“看见我脸上的疤了吗？”赵宇嗤嗤的笑着，粗糙的手指盖住了那张丑陋的脸，只露出一双怨恨的眼睛。
他自嘲的扯了下唇角，轻呵了一声接着说，“当初林小夫人身处火场，是我不顾生死救了她。我为了所谓的恩德，变成了这副鬼样子，人人都嫌弃我是个丑八怪。”
赵宇情绪激动，目眦欲裂的道：“可是他们林家做了什么！他们嫌我卑贱，怕辱了林小夫人的名声，便将我逐出了林府。”
夜凝笙也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个样子，她喃喃细语道：“那叶小夫人……”没有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