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楚疏桐被缺月这么一说,也蒙了。看着缺月一脸狐疑的样子,他举起右手,“天地良心,我真不知道!”
他努力扬了扬唇角,尴尬地笑了笑,用垂下的手试探性的将脖子边上的长剑往远处推了推。
缺月凤眸微眯,铁剑在楚疏桐的脸颊上拍了拍,“骗我的后果很严重哦!”
楚疏桐也是无语的长长啊了一声,很是无语,只能绞尽脑汁思考。
不消片刻,他眼眸中闪过一丝欣喜,“我知道了,可能是我从小就泡药浴的缘故!”
缺月听了这话,登时有了些兴趣,挑眉道:“展开说说。”
“因为我出生时早产,身体会比常人弱些,药浴可以增强体质。”
楚疏桐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简直就像猫叫一样。
“或许,是长时间药浴改变了我的体质?”
话罢,楚疏桐赶忙转开目光,想要掩盖心中的不安。
没想到的是,缺月居然有所动摇,手中长剑终于回到了剑鞘之中,不咸不淡道:“知道了。”
心道:看他这样子,不像是骗人。
楚疏桐以为眼前的“姑奶奶”总算是消停了,他一面用眼睛盯着缺月,一面慢慢往后退。
“那,既然姑娘也没事,我就先走了哈!”
他甚至都已经在心中想好该抄哪条小道可以迅速逃离这里。
可一道疾风划过他的耳朵,缺月便出现在他的面前。
她将长剑抱在胸口处,斜倚着柱子,“别急着走啊,你还有用呢。”
楚疏桐内心抱着些侥幸心理,脚步默默朝着一边挪了一步。
他挪一步,缺月也挪一步,亦步亦趋,反而和缺月的距离拉的更近了。
他终于有些受不了了,大声喊道:“你到底要干嘛啊,你这个神……”
楚疏桐心中已经有一万个“国粹”闪过。
但是念在面前之人是个女子,虽然凶得要死,但是还是要怜香惜玉,到嘴的话终究咽了回去。
“我还能干嘛?”缺月懒洋洋的掀起眼皮,“我要你一直在我身边陪着我。”
???
楚疏桐偷偷翻了个白眼。
这话说的,要不是楚疏桐知道这是个大活人,恐怕早就被吓死了。
大半夜的不睡觉,穿一身红衣服在外面乱晃,还要人家一直陪着他,可不就是个女鬼嘛!
他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定下来。
“姑娘的容貌也不差,想来也不乏追求者,不如今日,就放了我吧……”
本来楚疏桐都没指望着缺月能同意,谁知她竟然出乎意料的点点头,轻轻丢出了一句——“那好吧,那放了你。”
要不是楚疏桐的听觉本就比常人敏锐很多,他恐怕还要一位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他干笑一声道:“那我就……先走为敬!”
一路上,楚疏桐觉得自己毕生的力量都用在了双腿之上,一溜烟的跑了很远。
他大致估计了下距离,觉得早就甩掉了缺月,这才在原地喘了口气。
他觉得这一晚上他的心情简直像是在坐过山车。
刺激,太刺激了。
楚疏桐咂咂嘴,毕竟跑了这么久,嘴里也有点渴了。
此时的街上虽然没有刚入夜的时候热闹,但是还有几家店铺尚未关门。
他随意挑了一家店,随意叫了些花生米和茶水,便坐下看着皮影戏。
这个皮影戏演的正好是太子太傅叶凌云和太子二人狼狈为奸,企图谋反,最后被皇帝知晓后,派血雨魍魉镇压的场景。
楚疏桐不禁吸了吸鼻子,心中直道:晦气晦气,怎么老碰见血雨魍魉。
现在,他已经对“血雨魍魉”四个字产生了阴影,光是听见这几个字他就浑身打冷战。
他将视线从皮影戏那边移开,正好对上店小二端着茶水走过来。
可这店小二从走到楚疏桐身边,一直到上好东西,离开,全程都未置一词。
楚疏桐也没多想,以为是个小哑巴,恭敬道了句谢谢便开始享用茶水花生。
那花生干燥酥脆,显然是新鲜的,花生清香再加上清冽茶水缓缓入口,何似在人间!
“真是不错”,楚疏桐低头看看杯中茶水,“只有这样的茶才能安慰我受伤的心灵啊!”
他起身正正衣冠,走到店小二身边道:“敢问小哥,你家的茶水是用的什么茶啊,我居然还是第一次尝到。”
他看着店小二半天不吭声,这才想到店小二是个“小哑巴”。
楚疏桐拍拍自己的脑袋,心中直道冒犯。
他迅速取来纸笔,走到店小二身边,将笔柄朝向店小二,扬扬下巴,眼神疯狂暗示,“小哥。”
店小二欣然接过纸笔开始悠悠阐述,楚疏桐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趴在他耳边看着。
店小二写字的姿势规矩,腰板挺得很直,双手雪白修长,写出来的是周正的小楷。
是渝州城的世家女会使用的字体。
纸面上写的是:以春日初雨之水、立夏朝露之水、冬季初雪所化之水混合,这样便能让寻常茶水多上一丝甘甜。
楚疏桐连连顿首,“那清冽之感是……”
店小二嗤笑一声,熟悉的女声再次传入他的耳廓,“同心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