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班头和差役门全都气笑了,打劫?打尼玛劫。
这伙盗匪是眼瞎了吗,他们这些人狼狈不堪,身边连个包裹都没有,穷得只剩苦茶子,这伙盗匪居然还要打劫?但凡他们能找出些东西,他们跪下叫爹。
言班头毕竟是老江湖,还是好声好气的安抚道,“这位道上的兄弟,兄弟是官府中人,押解犯人前往南疆,并没带什么钱财,还请行个方便,待兄弟从南疆回来,一定奉上银两请弟兄们喝酒。”
这话说得有理有据,表明自己身份,一般来说,盗匪们听到是官府之人,不会继续为难,毕竟谁也不想和官府过不去,万一官府恼羞成怒,上山剿匪,抄了盗匪窝,鸡犬不留斩草除根,连蛋黄都给它搅碎。
没想到盗匪头子油盐不进,冷哼一声,“官府中人算球,老子专门劫官府中人的道。”
没想到这个盗匪头子脑子还不好使,言班头气恼起来,“我们昨晚刚被山洪冲走所有包裹,如今身无分文,你要抢什么?”
盗匪头子闻言,将众人打量一番,见这伙人狼狈不堪,脚上沾满淤泥,知道这个班头所言不虚,只是他并不是冲着财物而来,另有目的。
目光缓缓落在沈朝朝身上,想到那人所言,除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娘子,那是主人的心上人,将她毫发无损的带回来。
其他人都杀了灭口,做出盗匪劫道杀人的模样,尤其是一名弱冠少年,绝对不能让他活着,用他的脑袋回来换赏银。
盗匪头子打量着沈朝朝,见她身形纤弱体态轻盈,在往脸上一看,猝不及防吓得几乎站立不稳,这长相怕是东施嫫母见了,都要甘拜下风退避三舍,雇主这是有什么毛病,估计平日里重油重盐习惯了,养成重口味了。
想到这里,盗匪头子用手指了指沈朝朝,“没银子就算了,将这个小丫头抵给我。”
这话一出,衙役们都觉得这个盗匪头子是真的眼瞎,看不出他们没银子也就罢了,居然还看上这个丑女,想要就拿去吧,双手奉上。
和差役们不同,在言班头眼中,沈朝朝就是三十两银子,抢犯人可以,抢银子不行,怒喝一声,“妈的,劳资给你脸了是吧,来人,把这些盗匪都给我抓起来,送到安阳府衙门。”
“是。”差役们应了一声,抽出身侧带着的腰刀,呐喊着冲了上去,这些差役平日里练习也算勤奋,拳脚功夫还是不错的,但和这些绿林盗匪比起来,那就差的远了,不一会就被踹翻在地,除了言班头还在负隅顽抗,其余人都瘫在地上,哼哼唧唧爬不起来。
一名盗匪在盗匪头子示意下,上前去抓沈朝朝,谢鹤岚将沈朝朝掩在身后,凤眸带着怒火,冰冷如霜般望着那名盗匪。
盗匪也不废话,凶神恶煞样一刀劈向谢鹤岚的头顶,眼见不过是个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压根没放在眼里。
万万没想到少年身体微微一斜,避开刀锋,将手上木枷缠住他的刀,少年用力绞着木枷上的铁锁,铁锁将刀紧紧缠住,盗匪想用力扯出刀,挣扎半晌,刀身居然纹丝不动,正在仿徨间,肚子上已经重重挨了一脚,整个人被踹得飞起,啪的一声摔在地上,再也动弹不得。
沈朝朝惊呆了,这……这位谢鹤岚看上去斯文秀雅弱不禁风,居然还能将盗匪踢了出去,古代的书生都是这样吗?说好的手无缚鸡之力都去哪里了?
哦豁,朕的美强惨,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不过这个时候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那名盗匪头子见自家小弟被踢倒在地,拎着砍刀就冲了过来,嘴里喊着老子要弄死你的狠话,盗匪头子看上去比小弟厉害多了,就那体格,谢鹤岚恐怕都不够挨上一拳,就要吐血那种。
沈朝朝心中害怕,万一美强惨真的被砍去脑袋,她走剧情失败,怕是要永远留在这个鬼地方,对了,她雇佣的镖师呢,说好的护送一路呢,说好的天下第一镖局呢,自己那五十两银子难道打了水漂?
不管不顾,沈朝朝张嘴喊叫起来,“救命啊,五十,救命啊,五十。”
言班头一行人和盗匪头子都不太明白,这救命中夹杂的五十是什么意思,谢鹤岚也不明白表妹的意思,盗匪头子并不是昌平府人,以为这小娘子在说方言,就像自己家乡,呵呵表示语气,没任何鸟意,因此也不在意。
“小娘子,这里荒无人烟,你就算是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
“呼哧呼哧……”
几名猎户打扮手持弓箭和叉子的男人气喘吁吁跑过来,一个个累的满脸大汗,其中一名青年男子立在盗匪面前,用手指着他,喘着粗气道,“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下,你们……呼呼……等下,我喝口水再教训你。”
他解下腰间的水壶,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水,方才缓过劲,继续说道,“我们是山里的猎户,你们敢强抢良家民女,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让我好好教训你一顿。”
沈朝朝翻了个白眼,暗暗伸手做了个九的手势,青年男子心知肚明这个小娘子是说镖银打九折,心痛如绞,虽说因为昨夜大雨引发山洪,他们为了躲避山洪,失去了雇主的消息,虽说很快就派人找到雇主,可还是耽误了宝贵的救人时间,没有第一时间出现在雇主面前。
青年男子悲伤的点点头,表示答应了,再看向盗匪头子的眼神就带着浓浓的仇恨,坑人钱财等于掘人祖坟。
“狗强盗,我打死你。”
盗匪头子还没来得及问清这帮人是干嘛的,就被镖师们一拥而上,拳打脚踢,手里的叉子就像是叉粪一样,直往脸上招呼。
要说盗匪们的本领还是不错的,至少把差役们打得落花流水,但是遇到镖师们,就是一山更比一山高,强中自有强中手。
沈朝朝正兴冲冲的看戏,谢鹤岚在旁边冷冷道,“都是假的。”
沈朝朝一怔,不看戏在打假?“什么假的?”
谢鹤岚凤眸含着了然和讥诮,语气淡淡道,“盗匪是假的,猎户也是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