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南瓜马车连匹马都没有,可怎么走啊?你这个南瓜脑袋!”小红帽气急之下开始人身攻击。
“你个蠢驴脑袋!我随便抓几只老鼠蟋蟀之类的就能把它们变成骏马和车夫!倒是你,你这破驴车连头驴都没有,难道你要自己拉车?”
小红帽落了下风,她的脸涨得通红,比她借给塔利亚穿的红斗篷还要红。
“好了好了,都别吵了,”外婆走上前,站在小红帽和粉色圣诞树之间,举起双手让她们停战,“塔利亚已经来了,她想坐哪辆马车就坐哪辆,让她自己选吧。”
“好,塔利亚,你来选!”
小红帽和粉色圣诞树同时扭头看向塔利亚,异口同声地说。
塔利亚看看小红帽,她还要靠她把火焰标记去掉,这位得罪不起;她又看看粉色圣诞树,这位刚才说能把老鼠蟑螂什么的变成马和人,那大概也能把人变成老鼠蟑螂之类的,似乎也惹不得。
陷入两难境地的塔利亚采取了一个经典且往往很有效的措施——转移话题。
她向粉色圣诞树发问:“您好,我以前似乎没有见过您,请问您是谁?”
粉色圣诞树恶狠狠地甩给小红帽一个眼刀,站直了身子,又郑重地清了清嗓子,说道:
“跟这个没礼貌的家伙吵了这么久,我脑袋都大了,忘了自我介绍。塔利亚,我是你的仙女教母,是来帮你去参加舞会的,如果不是在这里耽误了时间,我早就找到你了。是的是的,我知道舞会在一个多月之后,但我们离王宫太远了,所以需要提前出发。来吧,塔利亚,坐上南瓜马车,我再给你变出漂亮的裙子和水晶鞋,哦,对了,还要捉几只老鼠什么的,然后我们就可以上路了。”
“你休想!”小红帽开口道,“要和塔利亚一起去舞会的人是我而不是你!我们才不坐你的车!”
眼看小红帽和仙女教母又要吵起来,外婆大手一挥,让她们两个都闭嘴。
两个人瞬间闭上了嘴,企图靠眼神把对方杀死。
“呃,”塔利亚开口对仙女教母说,“我要再确认一下,你刚才说你是我的什么?仙女教母?”
“对啊,你的仙女教母,如假包换,真得不能再真,仙得不能再仙。”
“你会魔法?”
“会啊,”仙女教母从头发里抽出一根银色的魔法棒,“瞧,魔杖,这马车就是我用魔法变的。”
塔利亚看着眼前自称是她仙女教母的人,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仙女她听说过,教母这个词她也知道,那么如果用简单的加法把这两个词拼到一起,就是说,这个着装怪异的老奶奶是个仙女,也是个教母,而且是她的教母。
塔利亚一步一步慢慢走向仙女教母,心中的埋怨正在酝酿:“你是我的教母,还会魔法,为什么现在才出现?这么多年你就没想过我过的是什么糟糕的生活?就没想过要帮帮我吗?”
“别生气,孩子,”仙女教母的脸上毫无愧疚可言,“我虽然是你的仙女教母,但这对我来说只是一份工作,就像挤牛奶是挤奶工的工作一样。去了舞会以后,王子会对你一见钟情,叫大臣带着你留下的水晶鞋四处找你,找到你之后,王子会在王宫和你举行盛大的婚礼。我现在正要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参加舞会呢,一点也没迟到,所以,亲爱的姑娘,你无权因为我没有早点出现让你的生活变得更好就因此怨恨我。”
塔利亚显然对仙女教母冷漠的回答不满意。
“你说什么?‘教母’只是一份工作?爱与责任呢?都没有吗?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好了,亲爱的,别再耽误时间了,我们该走了,还有很多路要赶呢。”仙女教母把魔杖藏回头发里,转身往南瓜马车的方向走。
“等会儿,你这个麻木冷漠丑陋刻薄的女巫婆,”小红帽挡在塔利亚身前,眯起眼睛看着仙女教母,“塔利亚要和我一起去舞会,才不会和你去,更不会坐你那难看的破马车。你算是什么教母啊?谁的教母会十几年对自己的教女不闻不问,又忽然跑出来大谈什么自己的工作?你的心被秃鹫叼走了吗?”
仙女教母愤怒地转过身,她的脸已经变成了银白色,这是她怒极了的表现。
“我才不是女巫!我没有大鼻子,口袋里也没有蟾蜍!”
“好了,好了,”塔利亚疲惫地挥挥手,她不想再听小红帽和这忽然冒出来的仙女教母吵架了,“既然你说送我去舞会是你的工作,那就请你把工作完成吧。”
“可是,塔利亚,你真的要坐那家伙的车吗?我不信任她。”
“我还不信任你呢!”仙女教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