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被她知道的太突然了，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本想让她关注他，没想到她直接问出声。
虽然小崽子都暴露了，他暴露也是迟早的事。
“那你变成狼是什么样子？”
他总是说十几年，她心里有了猜测。
“你现在要看吗？”
他的毛没有好好打理，入冬了，有些乱，他怕她会嫌弃。
“等会吧。”曲淼还有事情想问他，“山里别的孩子呢，我带来的这些他们能用吗？”
曲淼没想过非人的情况，准备的都是人类用的，不知道适不适合他们。
“他们怕生，躲在暗处看我们呢。待几天熟悉了就出来了。”他解释。
“可是都搬下车了，一直放在这不合适吧。”
“那我叫他们过来，你把要交待的告诉老大几个，他们会完成的。”
“来了我带你去个地方，我有话想跟你说……”
曲淼同意，她想知道他会怎么解释。
周子扬吹了声口哨，周围低矮的灌木丛传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们要过来了，我们走？”
曲淼告诉几个崽，怎么分配这些物品，碰上拿不准的放在原地，等他们回来在说。
小狼崽们点头。
周子扬试探着去碰她的手，见她没有露出反感的神色。
他握紧，拉着她进了树林。
“我们去哪？”
他闷头往山上走，曲淼不解，有什么话不能在山下说吗。
“我们去山顶，山顶没有人。”
“可是走上去好累。”
周子扬环视四周，鼻尖微动，停下脚步。
“淼淼，你现在想看我的原形吗，我用原形带你上山好吗。”
他眼里带着乞求和颤抖，握住她的手烫的厉害。
“好。”
她没有嫌弃他、不要他的意思啊，他怎么怕成这样。
一道细密纯白的雾气将他裹住，下一秒，曲淼面前出现了一只威风凛凛的巨狼。
他身上大部分毛发纯白如雪，颈部和头部灰白交杂，绒毛蓬松，四肢健壮，身形线条流畅，曲淼忍不住伸手触摸这具漂亮的身体。
狼首转向她，两耳直立，琥珀色杏仁状的眼睛带着几分讨好，硬生生缓和了这庞大身体带来的压迫感。
“你成年后身体这么大吗。”曲淼顺着凑过来的狼首毛发。
分明是威严的王者，可他闭上眼吻部贴上她的腰朝她撒娇的样子，实在和威严搭不上边。
“嗯，淼淼不要怕我。”
他的声音低沉了些，带着几分喑哑，狼嘴贴着她的身体说话有几分沉闷。
“我记得你小时候不是这个样子。”
他小时候像一只土狗，毛发灰色带着些许暗黄。身子小小的，眼睛总是乌溜溜的转。
怎么看都不像能长成这么大只的样子。
和她预想中的模样大相径庭。
“成年后接受祭司祝福会变的。”
她认出他了。
他拱了拱她，耳朵抖动，伏低，让她能爬上他的背。
“上来，我带你去山顶。”
曲淼爬上狼背，搂住他的脖颈，他的背很宽，她趴上莫名觉得一阵心安。
巨狼直起身子，奔跑起来。
山路不平，他跑的又快，但曲淼趴在他背上并不觉得颠簸。
“淼淼，不用害怕，抓住我的颈毛，坐直，我不会让你掉下来的。”
他的声音随风传进她的双耳。
曲淼慢慢松开环抱住他脖颈的手，挺直腰。
他的速度很快，急速后退的树林在她眼前划出残影。
原来这就是骑巨狼的感觉。
很快，他带着她来到了山顶。
山顶空旷，只有几丛低矮的灌木，几块光滑平整巨石裸露表面。
他在巨石前放下她，退开两步想恢复人身。
“不用，就这样说吧。”
曲淼拍拍身侧，示意他卧过来。
他巨大的身体匍匐在她身边，将头搁上她的腿。
曲淼一直很喜欢揉他的脑袋，变成狼后，顺毛手感更近一步。
重生这件事情，只有她和祭司知道。
但周子扬好像清楚她的命运，十几年前她要离开的时候，他的态度表明他清楚他们会很多年不会遇见。
“我担心你不会接受我这个模样。”
他动了动身子，抬头看向她的脸庞。
“我很喜欢你现在的样子，很威风。”
“我有一个会变成狼的男朋友，别人没有。”
她能感受到他的不安，契约的联系将他的心情传递给她。
“我们分开时，我才七岁，你那时候就知道我不会回来了吗。”
曲淼捏了捏他尖尖的耳朵。
他的身体温热，若不是有毛发遮挡住，脸该是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