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辛苦你打听这些事了。”
灵韵没带荷包,央兄长给了赏钱。
“你再去城里的典当铺子和首饰铺子问问,有没有穿着打扮和兰时差不多的人去典当首饰。”
说到这儿,鸿文就清楚了。
黄杨正要离开,灵韵突然灵光一闪。
“等等,那王婶子家情况怎么样?”
面对这额外提问,黄杨心想还好他打听了。
“王家供着他家大儿子读书不成,因此就比李老汉家好一些。”黄杨想了想又补充,“不过巷子里有些风言风语,说王婶子家装穷,那王家大公子的笔墨纸砚不是一般人家用得起的,家里总是有荤腥。”
“据说向兰时提亲的就是这家的小儿子。”
“兰时和那个王婶子关系如何?”
“王婶子心善,总是照拂兰时,不过在李老汉说胡话后,王婶子就不理兰时了,但是兰时总是给王婶子家带些不值钱的小东西。”
灵韵眼前一亮,就是这个,线头找到了。
“查那个王婶子典当情况,还有王家银两的事情。”
见妹妹那个高兴的样子,鸿文也不打算阻止了,只是打算告知叔父,有叔父兜着,灵韵再怎么胡闹,也捅不破天。
黄杨得了少爷的眼神还在纳闷,不是说不能配合小姐胡闹吗,黄杨这两天在外面跑得腿都要断了,啥时候是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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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兄,这茶我已经喝了两盏。”
一听宋辞唤他的姓,鸿文知道这是生气了。
“阿辞,对不住,有事耽误了时间,让你久等。”
宋辞他的同窗好友,今日约好一同踏青游玩,他来迟了,其他同窗早已出发,只有宋辞等他。
是他的错,因为担心妹妹灵韵,出门晚了。
“我新得一块廷珪松烟墨给你当作赔礼。”
“不必,君子不夺人所好。”
一阵见血指出:“这回又是因为你妹妹。”
“阿辞高见。”
宋辞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了不赞同的神色。
这次踏春游玩由书院组织,几个学术名家都来了,正是一展文采的好时机,但鸿文迟到,机会白白流失。
不得不解释道:“与灵韵无关,是我将时间算错。”
“鸿文兄,素闻牡丹娇弱,离人则不生,顷刻枯也,弗能立。”这是指灵韵被养的像牡丹一样柔弱,离了父兄就不能生存。
鸿文失笑:“阿辞也想的太多了些。”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也。”
也不知怎么的,阿辞连灵韵的面都没见过,对她意见那么大,鸿文转移话题道道:“知道阿辞你一向欣赏有主见的女子。”
对着好友,宋辞多说两句就是极限了,他自认未来和江灵韵那样的女子没有交集,便不再多言。
两人谈论起明月居士的学生,那位不逊色于男子的才女谢婉婷来。
此时灵韵心心念念的也是谢婉婷,想着一定交好未来的皇后,让他爹——以后的礼部尚书和现在的礼部尚书——谢皇后的父亲多亲近亲近。
谢婉婷嫁给了当今三皇子,三皇子登基后,谢婉婷被册封为皇后。
灵韵有着前世记忆,知道帝后之间关系极好,谢皇后更是一举开创了女官制度。
她要是当上女官,爹爹出事,也有奔走的能力,而不是和做鬼时的那样,只能眼睁睁看着江父受苦。
谢皇后看好什么样的女子呢?被册封的女官有林将军家二小姐舞的一手好剑,许翰林家小姐代父休母。
——她只认识这两位女官。
灵韵不禁后悔,当国公夫人时,怎么不多在外走动走动,也不至于现下连个捷径都找不到。
“小姐~该吃药了。”槐序的声音有几分幽怨,没照顾好小姐,在房夫人看来就是失职,她和兰时又被罚了半年的月例。
灵韵想事情太入迷,居然没闻到药味。
跑也来不及,只得在廖妈妈的注视下,小口小口的喝着药。
苦得灵韵的脸皱成一团。
“快快,蜜饯拿来。这药怎么这么苦啊。”
一大碗黄连呢,能不苦?
廖妈妈心想,小姐这儿真是一刻也离不得人,两个丫鬟只知道听话,没一点主见,上次就一错眼,她也跟着两个小丫鬟一起被罚了月例,丢了好大的脸。
这次目不转睛的盯着,看书写字费脑子,不可以,绣花样也被拒绝了。
灵韵可真真是体会到什么叫无聊了。
在府里闲逛,走两步就被廖妈妈喊着歇息,水边更是不能靠近,连饮食也清淡的不得了。
对此灵韵想说她至少还能或三年,没那么脆弱!
只能去兄长的院子躲着廖妈妈,还能寻些话本子看。
“小姐,打听到了。”
黄杨办事很可靠,很快就打听到了王家的消息。
鸿文也对此时好奇,在一旁听结果。
黄杨呈上一个小盒子。
“您猜的真准,这些是王婶子在城东三家首饰店典卖的首饰,我打听了,是这三个月陆陆续续卖出去的。”
一两件还可以说是典当嫁妆,这十四件之多是哪来的。
更何况灵韵看见了属于自己的首饰,拨出两个耳坠,正是她以为早就丢了的东西。
“这两个是我的,其他的那王婶子哪里弄来的?”
兄妹两个面面相觑,赎回来的物品里还有一个金簪,连鸿文都能看出来价值不菲。
“这金簪你花了几两银子?”
“少爷,忆金堂报价三十四两银子,我没那么多银子,就报了您的名字将东西领回来了,忆金堂的伙计还等着收钱呢。”黄杨表示他的所作所为是有少爷背书的。
在江府的几位主人亲身示范下,一众仆从心里,江家小姐灵韵的事情比老爷/夫人/少爷的都重要。
黄杨前脚刚回江府,后脚忆金堂的伙计就上了门。
房夫人付完钱,脸上的笑意就消失了,带着一行人往鸿文的院子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