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实在头疼——
“春澜,你就不能让一让我吗?”
我迟疑了一下。
一是实在有些久违,人们喊了我的名字。而不是各种奇怪的代称,又或者是别的有的没的。
二是:
“咦。这不像是你会说出来的话,是为了什么?”
他抿了抿唇:“那我还能用什么方法和你打一架?”
啊,果然是因为这种事情吗?
果然是一个单纯的打架脑…亏我还以为他也全是来套情报的…算是不出意外了。
毕竟也是我拿到好感名片的角色。在满好感“离婚”前,我们可是天天并肩作战,一起打每日委托的。
“看在你叫了我名字的份上。”我想了想道,“我和大人有任务又要一起去清理深渊,你要来吗?”
达达利亚还未答,一道声音便闯入了我们当中。
“我不同意。”
散兵冷冷的走了过来,他扫视了眼棋盘,上手拿起我这里的一子,直接按照我接下来的思路下完棋,反将了达达利亚一手。
“为什么?”达达利亚不爽的问。
正当着末席n连输破防时,他戏谑的望向我,要我答:“哦?我的副官,你说为什么。”
因为你醋了?还是回答因为你的席位在他之上,所以你更厉害?
我自然的递上一杯茶:“我的大人啊,免费打手不好吗?”
“我可不信末席什么都不要。”少年人喝上一口,蹙眉,“你这茶太淡了。”
“是吗?可我觉得这是稳赚不亏的买卖诶。身为愚人众的执行官,他的实力完全值得认可。”我无辜的摊手,“是大人你喝的太浓了。”
达达利亚:“…………”
达达利亚:“喂,虽说你们说的都是实话,但当着我的面直说真的好吗?”
我和散兵并不专门回复他,但都是一副“你听到了全部又有什么用”的专业笑脸。
诚然,没有什么不好的。
愿者上钩罢了。成年人的世界都是勾心斗角这很正常,互相都有利所图是最“健康”的关系。
“喔,可是实话实说,这事谁都高兴诶。我亲爱的大人,你也可以轻松一点,不是吗?”
“没有拖后腿的同僚,任务只会更加轻松。”散兵随意的答了,他双手抱臂,许是有点不耐烦,“下完了吗?下完和我回去。”
“六席,你说谁拖后腿呢。”
“哈,当然是说某个最末席的家伙。”
——不服输的男士们总容易发生争吵,也更容易打起来。那么,知道最好且最欠揍的解决方式是什么?
露出新奇又无害的表情,我悠哉悠哉的喝着茶,单手把完着棋盘上的棋子,随意的动了几个位置。
在他们的矛盾进一步爆发的时候,我拖着下巴,轻飘飘的来了一句,连头都没回。
“要打起来了吗?打起来打起来。”
“停手做什么?快打一架,我要看见血流成河——赢者我赏黄金万两。”
二人:“………”
看过来就会发现我压根动都没动一下,一直在那里摆弄棋子,连说话都是一副译制腔的棒读味。
公子:“…喂,春澜…”看戏的意思有点过头了吧!
散兵:“……你从哪里学来的这种鬼话。”
“那个时候就是这样的。”我无害的摊手,“能取悦到王的人总能获得更多的奖赏。”
以前那些东西拿到现在可能的确荒谬又腐朽了。但在过去疯狂的时代里,角斗士们将其他人的脑袋摘下,只为讨得王的欢心,这是被合理化的不正常。
纸醉金迷的欢歌乐舞。
如果我们的时代从未没落,那想来如今——我也仍然是须弥高高在上的坐上宾。
也兴许,只要露出一个笑,漂亮的舞姬就会蜂蛹而来,为我旋转起舞,跳至月亮落下,跳至太阳升起。
赤王、花神、树王…
——与我。
腐朽的黄金时代啊…
或者说是黄金的腐朽时代?
算了,被腐化的品质无需去在意它的过往。被掩埋在沙堆里的记忆,早就逐渐风化了。
我拍了拍手,甜甜一笑:
“看起来大家都不缺那种东西,所以还是算了吧。如今的我也给不出任何上的了台面的奖赏了——那不如就散了吧?”
“嗯…明天见啦。”
三言两语散了场,并未有人察觉被修改的棋盘。
曾经的失败的人被神明挪动了两子,局势也悄然的发生了改变…
也许并不是众神的时代过去了,而是祂们为了所爱的子民们,而选择的以人为神的时代到来了…
将军、王已死。
——不必恐惧世界再度灼烧,因为有人终将登上神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