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你的心声我可是听的一清二——”
——能不能别闹脾气了。
散兵一顿，他凝视着空，危险的眯起眼睛：“…你知道你在想什么吗？”
空叹息一声，竟然收起了他的无锋剑：“她很想你，你还要躲着她，不去见她吗？”
“啧，这些与你无关。你不会觉得自己有权利插手我的事情吧？”
少年人的表情明明是在笑着的，却绝对算不上晴朗。更甚至，他眼中满是寡淡的冷漠和杀意，若要说最多的情绪色彩…
约就是戏谑了。
“哈哈，你还真是被那些神明给宠坏了，真以为自己无所不…”
“大人…”
话被打断了。
抓着那一缕发的少年一怔，寻着声音回过头去，就看见了一双下垂着的漂亮眼睛。
那金色的眸子里带着大颗大颗的泪珠，正随着睫毛的颤抖，顺着脸颊滑落，抽抽搭搭的诉说着脆弱。
茫然的在看着周围，试图从中找出一道自己所熟悉的影子。可越想看见，便越是着急，什么都发现不了。
“…你不要我了吗？”
少女委屈又小声的说道，诚然一副我见犹怜的小女儿姿态。刚才那拉弓烧人的样子是说消失便消失了去。
“…不要扔掉我，大人…”
“…我不想一个人…我只有你了…”
像是到达了情绪的崩溃点，终于无法忍耐这样的折磨，她捂住了自己的脸颊，控制不住的抽泣了起来——当着散兵的面。
空面无表情的看着我用手挡住的嘴，露出一个不明显，但的确是向上的弧度。
他更肉眼可见的发现散兵慌了。
哦，原来散兵还会慌啊。
空在心里棒读。
听的一清二楚的散兵骤然炸毛，他吼道：“啧，滚开，不许看她。”
他试图用斗笠的黑沙，将眼前的少女给藏起来，却可怜的发现自己是个只有旅行者看的见的意识体。
无能为力的感觉让散兵呼吸都要停滞了，他无法控制心中的焦躁。
眼前的人哭的越难过，窗外的雷也随着哭声越来越可怖。
就这短短的一会儿，整个须弥的天空已经都暗了下来，电闪雷鸣，暴虐不堪的到处乱劈人了。
那你还不如快点回来见她。
空在心里说道，毫不犹豫的吐槽散兵是个胆小鬼。
“你懂什么？我将完成神化！”
散兵大声的回复，他并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有多么复杂。决绝却又带着恐惧般的神情，他捏紧自己的十指，近乎疯狂的开口。
“到时候我什么都做的到了。”
“也不用再担心失去她——不死不灭，永远幸福！这样的「永恒」才能算得上是「永恒」！”
但是你现在伤害到了她。
这样就是好的吗？你真的没有看见吗？她每天都在给你写信，在走和你一起走过的路。散兵，你真的忍心吗？
“…………”
回应空心声的，却是少年的沉默。
散兵别过了头。
旅行者只见他沉默的望着那不断落下泪珠茫然的脸庞，他一次又一次烦躁的想伸出手指去擦掉脸颊上的眼泪时，却总是什么都碰不到。
她就在眼前，但是却连擦去泪水都做不到。
连告诉她自己就在这里，会保护她，会陪着她——这种事都做不到的自己，真的能达到永恒，永久的守护这两颗心，永远的幸福下去吗？
散兵的手越捏越紧。
他抑制不住的重重皱起眉头，想要抱住眼前的人，但真是可惜啊，竟然什么都抱不住，连触碰都是虚假的。
爱的人就在眼前，他什么都做不到。
良久的沉默，少年人低头去落下一吻。随着空的心声再度响起，散兵却打断他，语气变得异常的平和。
他压低自己的帽檐，又抬头看他：“旅行者，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旅行者望着他死死抓着某人手指，却只握了一团空的手，终究是压下了心中有繁杂的千言万语，硬着头皮的道。
“…你说。”
“告诉她，我就快回来了。”他珍重的想着给爱人擦拭去脸颊上的泪水，继续道，“我绝不会违背与她的约定。”
“………”
“…哼，不回话？那就当你同意了…”
“相对的…那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一点能帮助异乡人拯救智慧之国的情报吧——反正我也不喜欢无趣的同僚。”
散兵看向空，这样一字一句的说道。
伴随着一些答案滑入耳中，旅行者也承诺的望向我，他温柔的将那些话语，轻轻的转述了。
散兵这才沉默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