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英琦不撒手，反而搂得更紧，像溺水，一个劲将他往下拽，直到他松了劲，屈服了挨着她方才满足。
脸贴着脸，她轻轻蹭着，好像宠幸喜欢的娃娃。
他没法再和她角力，脖子快断了，只好小心翼翼把身体重心卸到床上，免得压到她。
她也改变姿势，慢慢曲起腿，往他这一侧转过来，抱紧。
醉得不轻。
周谦瓴不太敢动，借着月光看，
她阖着眼，不知餍足的神色，使劲往他身上挤。
程英琦喝多一点儿会犯困，再喝过一个临界会在半梦半醒间兴奋活跃。
一贯这样，醉深了变得格外粘人，不把场面搞失控决不罢休。
以前她这样他很喜欢，但今天不敢随便失控。
分手——她提的，
冷静期——他提的，
不管怎么说，都不是适合深夜亲密交流的关系。
他可不想冲动上头，惹她第二天翻脸。
曾经的情趣成了考验，他无奈地深呼吸，伺机要把她绞颈的美人臂弄下去。
“渴。”
她下意识舔舔嘴唇，又凑近些，没整理好的头发丝挠到他脸上来，细细密密的痒。
周谦瓴募地头皮发麻，边退边顺着说：“我去给你拿水。”
她察觉到他离开的意图，不高兴。
赌气压过来，一条腿直接架到他腿上，要把人牢牢控制住，完全变成把他按倒的姿势。
她以为的镇压，在他感觉却不是镇压，软软的肉从身上碾过，心跳都暂停几秒。
她手撑他肩膀想借力抬起自己上半身，可人醉成这样哪还剩力气，手一滑又扑下来。
他及时伸手把人扶住，着力在腰，又踩中雷区，她这里好敏感，碰一下就娇气地哼一声，这声从耳道穿过大脑，掀开天灵盖般的刺激。
还有更刺激的。
因着杠杆效应，上半身空出间隙，另一端贴得更紧，压到了一个不应该的位置。
他瞬间绷紧了肌肉，妥协地把她轻轻放下，趴在自己胸口，先躺平。
可她不乖，安分不了一秒，又往上窜一窜，重新勾住脖子。
小声呓语：“贴贴。”
周谦瓴生无可恋：“…………”
行吧，要贴赶紧贴，贴好放我走。
她怎么可能满足于静静贴着，马上开始新一轮行动，转脸朝向他，唇轻擦过他的脸，又往他嘴上凑。
周谦瓴还没从这突然袭击中醒过神，她觉得位置不对，够不着，又按住他往上拖动自己身体，直接让他浑身一颤。
夜静得出奇，不知哪里在沸反盈天。
她欺近他的脸，像扑倒主人的欢脱小狗一样又啃又舔，虽然不得章法，却也成功撬开他的唇齿，让呼吸愈发沉重。
够了，他把她往外推一推，挣扎着空出嘴，声音低哑：“程、程英琦，你等一下。”
谁知她被打断又被警告，忽然情绪上涌，一睁开眼，就扑簌簌掉泪，把人吓一跳。
周谦瓴一头雾水，腾出手把她放床上坐好，自己也折起身，仔细看她，还是眼里没有半分清明。
好荒唐，不给你强吻，你还委屈哭了？
周谦瓴无奈帮她擦脸，松松地把她抱在肘中：“不至于吧？”
她倒过来，把身体重心砸在他身上：“那冕恂为什么不可以等？”
他眉头蹙一下：“谁？”
程英琦没吱声，逮住了人就很满意，又顺着往上仰脸，小鸡啄米一样亲到他的脖颈，闹得他又一激灵。
可是刚才明明听见她提到一个人名。
什么意思？那是谁？谁等谁？
周谦瓴微眯着眼，把她放倒在床上平躺，支在她脑侧审问：“你说的是谁？”
躺倒后她好像有一个瞬间恢复意识，把他认了出来：“谦瓴。”
周谦瓴绷着脸不为所动，很确定她之前叫的人不是自己。
“我在问你，‘不等你’的那个，是谁？”
她答非所问：“……好想你。”
他听不得甜腻的发嗲，一秒心软，不等就不等吧先不管那人是谁。
他笑眯眯，把口袋里硌着人的手机拿出来，打开录音键搁在枕边，掌心轻抚她的颈，诱导着提问：“我是谁？”
她是享受的，甚至引颈往他手里凑：“谦瓴。”
“还爱我么？”
她顿了顿，迷迷糊糊说：“……普通朋友。”
？？？？
他抬手扳过她的脸颊，悬在她上方，眼神幽深：“你说……谁普通？”
和她一整晚的调皮胡闹不同，他的吻满是成人气息，也许因为忍耐了很久，力度和深度都具有压倒性。
身体贴得太近，对方心跳传来的震动感如此清晰，唇舌纠缠中又品尝到熟悉的味道。
混乱中她感觉到因呼吸剥夺导致的缺氧，出于自救的本能，手舞足蹈推着他挣开。
她大口喘气，对上他充满欲望的眼神，瞬间一怔。
他也□□，声音发狠：“还普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