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仙禾给沈习燃说了山上动物失踪的事，正好第二天是周六，沈习燃休息，两人便约好早上九点一起去救助中心。救助中心周末也是有人值班的，只不过上班时间是十点。他俩吃完早饭打车过去，工作人员才刚刚上班。
孤仙禾走到窗口前，问道：“你好，请问一下你们上周周末有接收流浪猫狗吗？”
工作人员是个年轻的小伙子，看上去也就20出头，毛衣外面套着件红色褂子，上面有救助中心的标志，他本来在喝粥，听见声音，忙不迭地把粥藏了起来。抬头一看见孤仙禾，脸就红了，一看到旁边的沈习燃，脸更红了，“你好，我们这里差不多每天都有新的流浪动物送来。”
“请问上周六你们的工作人员去过听雨山上救助小动物吗？”
“听雨山？”工作人员满脸疑惑，“我们从不去山上啊。”
孤仙禾和沈习燃对视一眼。
“但是我们有听说，有人穿着你们这身衣服，到听雨山上带走一些小动物。”沈习燃说，“这事你们知情吗？”
“怎么可能啊。”工作人员不假思索地否认道，“我们每天那么忙，根本没时间去山上，更何况，山上的野生小动物已经不属于我们的救助范围了。”
“我们山上喂养的小动物丢了，还有死亡的情况，又听说救助中心的人到过山上，所以就想问问你们是否有这方面的线索。”孤仙禾说。
工作人员似乎想到什么，“二位稍等，我帮你们问问中心的主任。”
“麻烦你了。”沈习燃说。
工作人员也不避讳，就当着他们的面打起了电话，他把孤仙禾所说的都转述了过去，对方不知说了什么，他越听，眉头皱得越深。挂了电话后，他叹了口气，“主任说，你们应该是遇到那群专门去山上偷动物的团体了。”
沈习燃：“专门？”
“没错，因为青溪市生态环境好，山上的小动物也多，有些人就组织起来专门去山上偷那种长相不错的猫狗，然后带到市区，把它们整理一番，在街边售卖，他们一分钱没花，但是卖出去的猫狗少说也是上百，反正买家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得来的。”
沈习燃：“不打疫苗，买家也认？”
“这些都可以作假的，聪明点的买家会要求先进行检查，再付款，但大多数在路边摊上买宠物的，图的就是比宠物店便宜。”
孤仙禾：“所以他们都是伪装成你们的人，去山上偷盗，是吗？”
“对，我们之前告过一批，关了一段时间人又被放出来了，唉，不知悔改。”工作人员说，“主任说这事他会帮忙处理，毕竟损害的也是我们救助中心的名誉。”
孤仙禾：“可我们丢失的那些小动物……”
“只有抓到那批人，才能调查出小动物的去向，不过他们一般都会卖去很远的地方，实在卖不出去的，就会……”工作人员不忍说下去。
“我们有只猫咪被发现的时候，头被砸破了。”孤仙禾说，“但是没找到凶器。”
“他们那个团队根本没有良心的，只要动物反抗，就会毫不留情地杀害它们，仗着都是些野猫野狗没人管，就算死了、丢了也没什么人注意。”
孤仙禾攥紧袖口，手指不停摩挲着。
“那我们现在也做不了什么吗？”沈习燃问道。
工作人员摇摇头，“你们可以留一个联系方式，有进展了我们会通知你们。”孤仙禾把手机号写在纸上，然后挪到沈习燃面前，“你的号码也留下吧，我怕我在山上不能及时收到消息。”
“行。”
他们正欲和工作人员道别，突然听见门口一声吆喝，“小罗，来活儿了！”
小罗唰得站起来，戴上口罩和手套就冲了出来，“快快快，这小家伙伤哪了，腿怎么血糊糊的。”
沈习燃和孤仙禾跟着望过去，只见一个长得高大威猛的男人双手捧着只柔弱小猫，小心翼翼地把受伤的猫咪交给小罗。
那男人，满手臂都是刺青，剃了个寸头，此时正相当不端正地靠在墙壁上，看见孤仙禾还吹了声口哨。
沈习燃不动声色，稍微移动身子，挡住了男人的视线。
“小情侣？来领养还是送养啊？”男人吊儿郎当地问道。
“都不是。”虽然沈习燃不太见得惯他这副样子，出于礼貌，还是有问有答。
“那来这干嘛？”
“先生，我们要做什么，好像和你没什么关系吧。”孤仙禾说。
男人挑眉，往孤仙禾的方向走来。
沈习燃拉着她手腕，把人护在身后。
“嗨，你俩也别怕我，我是这儿的志愿者。”男人说道，“不要有刻板印象好吧，咱就是个大老粗，看见美女就忍不住调.戏，没什么恶意。”
小罗在里间给猫咪包扎，和外面就隔了层透明玻璃，一举一动都看得清楚，男人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一听到里面的猫咪凄惨地叫了一声，整个人都贴到玻璃上去了。
“汪汪，不怕啊，马上就好了，不怕，你爹在这呢。”
等到小罗把伤口处理好，小猫已经昏睡过去了，他走出治疗室，“刘哥，汪汪先在我这观察一天，你明天再来领回去。”
刘哥担忧道：“汪汪没什么大问题吧？”
“没事的。”
“那就好，没事的话我就接着去巡逻咯。”刘哥双手插兜，又恢复了不正经的模样，走之前还要冲孤仙禾抛个媚眼。
小罗：“两位别介意，他就是这性格，人其实很善良的。”
“他是这里的志愿者？”孤仙禾问道。
“对，看上去是不是感觉像街溜子。”小罗笑道，“但他其实是市里面最早一批进入救助中心的志愿者，一干就是十年。”
“他那右腿怎么了？”沈习燃注意到刘哥走路的姿势不对劲。
“早年跟一群小偷火拼，伤到骨头，治疗又不当，就一直瘸着了。”
孤仙禾：“一群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