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外的月夜朦胧，银辉落在肩头。
徐挽手里握着一厅啤酒，抱膝坐在地面上，在酒精的作用下，眼神愈发落寞无神。
她看着小师妹惘然地从对门走回来，动了动唇，想安慰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只能沉默。
小师妹一屁股走到沙发上，有些不满，“他都没看我几眼，而且感觉眼神还向我身后瞟，不知道在看什么。”
此话一出，正在仰头喝酒的周晶晶差点呛到，她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后，将目光投向另一侧的徐挽。
许是喝多的缘故，徐挽只是低头，沉默地看着地面，话比往日少了些许。
沙发上的小师妹还在继续吐槽，“他还说不喜欢年纪比他小的女生，他怎么知道我比他年纪小？”
“这就是婉拒你的客套话，别分析了，那哥儿们有我帅？你至于这么伤心吗？”韩元洲坐在小师妹旁边，理了理头发。
‘扑哧’小师妹被逗笑了，话题从俞承抒身上转移，“你是不是今天没戴眼镜，所以才这么自恋。”
韩元洲也跟着笑起来。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怼来怼去，气氛热闹活跃。
餐桌的中线，像一道分界线，将两边的氛围割裂开。
徐挽始终寡言少语，只有被其他人提到时，她才会说几句话，大部分时间都在发呆。
聚会很快结束，韩元洲和小师妹先行离开，周晶晶则留下来帮徐挽打扫卫生。
两人将餐桌打扫干净后，周晶晶选择留宿一晚。
酒精带来的困意和疲惫感悄无声息地袭来。
徐挽强撑困意，躺在沙发上继续看综艺，她很享受在天寒地冻的季节，独自一人安安静静窝在沙发中看搞笑的综艺节目。
欢乐吵闹地笑声伴随着浴室哗啦的流水声，将空荡的房间充满。
流水声渐止，周晶晶洗完澡后从浴室走出，坐到沙发的另一侧，到底是没忍住，她问道：“天底下怎么有这么巧的事，你和俞承抒竟然能成为邻居？”
“我也没想到。”徐挽的语气很无奈。
周晶晶无声几秒，“你还喜欢他吗？”
空气静止凝结，节目中欢闹的笑声，再次不合时宜地响起。
徐挽耳朵嗡鸣，声音极淡，“不清楚。”
“如果我是你，我也会分不清楚，对俞承抒的感情到底是遗憾不甘，还是真的喜欢他。”周晶晶语重心长道。
徐挽垂睫，将身上的毛毯拉至脸颊处，她盯着电视屏幕大脑放空。
借着酒意，周晶晶吐露心中的担忧，“俞承抒还是个富二代，现在又事业有成，接触过的漂亮女生肯定不少，无论他之前有多喜欢你，多专一，那都是高中的事情了。”她顿了顿，“他可能现在还对你有点兴趣，但谁又知道他是真的喜欢你，还是不甘心，毕竟连你都分不清这种情感。”
周晶晶的话令徐挽无法反驳，但她却固执地像个孩子，既不反驳也不认可，只是沉默着不说话。
徐挽咬了下唇，本就干燥起皮的唇瓣，瞬间渗出丝丝鲜血，她吃痛地皱了下眉。
话题就此结束。
——
隔天一早，阳光跃过窗帘的缝隙，铺洒在淡灰色的地砖上。
徐挽和周晶晶从家中出发，步行前往学校。
蓝湾华庭距离青州大学很近，从小区侧门径直往前走，穿过一条马路，对面就是青大的南门。
两人刷脸进入校园后，一路上，徐挽和周晶晶很有默契，谁都没继续昨晚的话题。
几分钟后，到达办公室。
刚踏进办公室，徐挽就察觉到气氛不对，工位过于安静，就连韩元洲这个话痨都没发出一点声音。
徐挽将包放在工位上，伸手取过电脑旁的鲨鱼夹，低头将长发盘在脑后。
桌面上的手机亮起，课题组小群有一条未读消息。
韩元洲：【齐晴越回来了！！！】
徐挽瞥了一眼，抬手将屏幕熄灭，放在一边，没继续看其他的消息。
齐晴越很少出现在办公室实验室，大部分时间都在直播，有师弟师妹出于好奇，还特意去她的直播间观看，不出一分钟，就被她踢出直播间并拉黑。
徐挽自始自终都没兴趣关注她的个人生活，只一心扑到实验中，却不曾想齐晴越偏偏选中了她，充当垫脚石。
自从论文事件后，这是徐挽第一次和她在实验室碰面。
高跟鞋和瓷砖磕碰的响声，从走廊处传来，与实验室内的寂静交相呼应，像是在酝酿一场盛大的暴雨。
高跟鞋的声音渐近，办公室的同门师弟师妹皆屏息凝神，等待观看雷雨的降临。
齐晴越一身皮草贵气十足，与实验室面色憔悴，身穿实验服的众人格格不入。
浓烈的香水味道迅速蔓延，齐晴越回到工位时恰好路过徐挽。
徐挽正在看导师发给她的evi公司资料，她做事很投入，眼神盯在电脑屏幕上，表情没有明显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