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珩又怎么听不出男人话里的警告意味,从苏年年手里接过礼盒,不轻不重地笑了笑,“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看来我以后还要学学裴总做人的大气。”
裴司谦看了眼苏年年,“上车,我们该走了。”
男人至始至终都没下车。
前面的司机下车恭敬地打开车门,等人坐上车,裴司谦面上全无笑意,视线一扫,不咸不淡地回应了边珩刚才的话,“好学,有钱就行。”
边珩,“……”
车子绝尘而去,留在原地男人也转身离开,摸了摸胸口处的隐痛,一脸的阴霾之色。
车子里,饶是苏年年再呆也能察觉到刚才的硝烟,何况脖子上的痕迹也表明他昨天就不满了,他虽然没有表露,但当这男人在她面前习惯性沉默的时候,就说明心里有事儿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很快消失的身影,忽然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还给他准备了礼物?送的什么?”
裴司谦拿起手边的文件翻开,头也没抬,“不知道。”
苏年年眼神疑惑地看他。
前面的司机笑了下,解释道:“裴总上午去见了一位集团的执行人,对方送的见面礼,那个牌子应该是个很有名的手表品牌。”
手表?
集团的执行人,还是送他的,便宜的肯定不会拿出手啊。
她用手指重重戳了下他的胳膊,一脸肉疼的表情,“你怎么那么败家?怎么随便什么人都送那么贵重的东西?那些都是你努力挣来的,怎么花起来就跟废纸一样。”
裴司谦的视线依旧停留在文件上,也不看她,淡淡回了一句,“随便什么人?看你俩聊的这么开心,我以为是你什么异性朋友呢,送点东西表示表示,总不至于让你在朋友面前失了面子。”
“……”
苏年年又戳了他一下,语气不善,“我开心还是客套你看不出来?我现在能回去把礼物再要回来吗?裴先生,你这一个大方,我一年都要白干了。”
她说着,把一只手指伸到男人眼前,故意委屈地嘟哝,“你看,我这么努力地挣钱,你都不关心一下。”
纤细白皙的食指,贴着一个创可贴。
果然,裴司谦一点也没让她失望,目光一沉,握着她的小手,抬起俊脸看她,眉头皱紧,“怎么回事。”
苏年年叹了口气,把委屈写在脸上,“被道具划伤了,快看,不然等会儿就要愈合了。”
“……”
裴司谦被她气的完全没了脾气,把文件丢到一旁,长臂一伸,将人捞进了怀里,捏了捏她的脸蛋,沉声道:“你这是以为我拿你没办法了,嗯?”
苏年年发觉跟他在一起整个人的懒劲都犯了,趴在他胸前像个小懒猫,手指轻轻地戳着他的脸,很会拍马屁的笑着,“是您大人有大量,胸怀宽广,不跟我小女子一般计较。”
裴司谦唇角一翘。
果然,不常笑的人,轻轻一勾唇都很有杀伤力,眸光中情谊四溅,把薄情和深情一下分的清楚了。
苏年年心中一软,眉眼都生出了几分欢喜,主动找着话题跟他闲聊起来,“你刚才有没有发现边老师有什么问题?”
这男人眼光又毒又深,让她能学的东西有很多。
裴司谦看了她一眼,“我对男人没兴趣,对他更没兴趣。”
苏年年明显的不信,眼神一挑,“什么人在你面前能藏得住心思,裴总,做人不用那么谦虚嘛。”
裴司谦笑了下,没有答复她,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反问道:“说说你发现了什么?”
苏年年抿唇沉思了下,蹙眉缓缓陈述,“他好像受了很重的伤,如果猜的没错,伤口应该在胸口的位置,什么样的伤能在那里,如果是手术,他也完全没必要瞒着。”
她猜测应该是她撞得那一下让伤口裂开了,流了血。
裴司谦握着她的肩膀一紧,倏然眯起眼,沉下了声音,“苏年年,他伤在胸口,你是怎么发现的?”
“……”
苏年年表情一呆,很可爱地眨了眨眼,“我,我不小心撞到了。”
大哥,这是重点吗?
他冷眼瞄过去,“不靠近,能撞到?”
“……”
很有道理的样子,她一时竟无法反驳,但她又耐不住好奇心,惊奇地问道:“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流了很多血,这么重的伤,他不在医院待着,还坚持在这录节目,让人完全看不出来,所以,我怀疑他是不是想要隐瞒什么。”
就算再敬业,也没有哪个艺人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她在武行待久了,除了枪伤,见惯了各种各样的伤痕,普通人能像边珩这样忍耐的不常见,莫名的让她想起裴司谦前段时间受伤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