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爸爸马上就打断了她,“你这双脚就够我玩一辈子的了。怎么不显老呢?”他一边说着,还
一面轻吻着她的脚背。
“诶,问你呀?”觞臣妈妈侧躺着,由着他抚弄着双脚,自己却侧躺在床边,仍旧是织着围巾。
“什么?”觞臣爸爸问。
“冉闵不是也转到南江来了?冉思成他们家怎么想的,他儿子明明在南京念得好好的,非要跑过来凑热闹……”不知怎么,觞臣妈妈只一提到他们,语气就变得不耐烦。
“看着吧,到时候来凑热闹的人还不知他哩!”觞臣爸爸回答她了,但好像还是没有什么也没说。
见他敷衍,她也不再多问。一直如此,他工作上的事她一向不多问。这些事情,往往都是他们矛盾的交集。“我们回来那么久了,也没去看看觞臣的外婆外公、爷爷奶奶,他们一定有意见了。”
“是啊。要不就这个星期,就这几天?”觞臣爸爸看着觞臣妈妈。
“行!”觞臣妈妈很干脆就答应了。缓些时候,她又说:“你没事就不要乱跑了,呆在家里照顾一下生意,再有几个月微醺就上不了班了,你也可以照顾她。是吧?”
她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当家人,眼神里带着渴望。那种眼神,请求、渴望、拜托……
无论什么女人,也无论年纪几何,就算是什么也不懂的童女也知道这眼神的奇效。话说回来,李铸云也晓得她的言外之意:无非就是希望自己不要太过于关心工作,希望可以在家人身上多用点心。她要是用命令的口吻,铸云多半都会搪塞。但是最后一句“是吧?”——这是在主动服软,这是请求。“行啊!等微醺孩子出生了,我在家天天带着都行。”李铸云满口答应。
“哈哈……”这句话着实把她都笑了,“你这事要提前进入退休生活了吧?”
“这有嘛不好呢?要不是头上有领导,下面有员工,为了一日三餐和碎银几两,鬼才愿意天天把个脑袋扎到工作里。”说完,觞臣爸爸仿佛很释然的长叹了口气。
“那你不跟你宝贝孙起个名字?”还不知是男是女,觞臣妈妈就央求他起名。
觞臣爸爸稍微考虑了片刻,嘴里不晓得念着什么,“……觞臣是‘尚’字辈……下一辈是‘崇’字辈……”猛然一拍脑门,“就叫‘崇珂’,以后觞臣的小孩就叫‘崇霄’。”
“崇珂、崇霄?男女都可以用呢。可以。那小名呢?”觞臣妈妈继续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你问微醺去呀!她的小孩,问我干嘛?”觞臣爸爸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把爱人的脚搓得发热,终于是有困意了。
“睡吧睡吧!看你跟个老头一样我就烦!”觞臣妈妈看他这副懒散模样就气不打一处出。
“我的天,这都几点了?不该睡觉了吧?”觞臣爸爸自是委屈。
夫妻二人嘟囔了几句便睡去了。
城市已经陷入静夜,细细的雨丝落下。气温渐渐转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