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包怔住了，他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在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冲了出去，也不管那些人投来奇怪的目光，他脑子里只有大凝，大凝死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顾川看着小包冲出去的身影，只是将手里的酒饮尽。
邓头他们还没从小包奔跑离开中意识过来，他拉住那还没来得及离开的阿福，问他：“怎么了，你家主子家着火了，那么着急。”
“大人，是，是宋凝姑娘，她死了，在城门外不远处，守城的官爷发现了，管家让小的来通，通报。”
桌上的人一下子全部酒醒，他们互相看了一眼，神色立即紧张起来，一群人往城外跑去。
有人抱怨，这大喜日子，跑什么跑啊。
邓头让张为他们先去，他去找顾川，然而顾川听完，很平静的跟他道：“嗯，知道了。”
“不是，寨主，您这是怎么了？”邓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顾川怎么会是这个反应。
“因为，她是我杀的。”
邓头愣住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寨主不是求爱不成就会杀人的性子啊，他愣愣地看着顾川，却看着他朝那些人举着酒杯，神色很是正常。
“顾川，我真是看错你了！”邓头捏紧了拳头，毫无征兆的，一拳揍在了顾川脸上。众人惊呼，有些人想上前理论，却看到打人的那个已经冲出门外。
“顾将军，您没事吧。”有人看清了邓头的脸，也知道那是和顾川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顾川被封大将军那一天，这些人也是被封了府邸的。
“真是不知死活，连顾将军都敢上手，这事必须禀报皇上。”
“顾将军，这群人就是因为您一直护着，才这么没大没小，但这事决不能这么算了。”
邓头这一拳真不是假的，力道特别足，顾川将嘴角的血迹擦掉，朝那些忿忿不平的人抱歉的笑了笑，道：“误了各位雅兴，抱歉，没什么事，一点误会。”
邓头放缓了脚步，他看到他们正从城外进入，城门在他们身后缓缓关上，黑夜中，小包抱着宋凝，后者如木偶般松展着身躯，月光下，她脸白的吓人，没有一丝的生气。
“邓头，这是为什么呀？为什么会这样？到底是谁干的，我要将他碎尸万段，是不是那个谁？”张为讲话带着鼻音，在小包身后，其余的人，有的和张为一眼压抑着哭声，有的咬牙沉默。
个个都捏紧了拳头。
“是，是顾川。”邓头只觉得胸口那处有些堵，他压着自己的怒火与悲痛，但是，他必须的把真相说出来。
张为怔住了，所有人的都怔住了，唯有小包，抱着宋凝继续往府里走。
“邓头，你说的是真的？”有人问他。
邓头即使不愿承认，也只能点点头：“我去找他，他清口跟我说的。”
顾川干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个疑问，在他们心中不断的发芽生长，那一刻他们想了很多很多，但都没有结论。
回了府，小包将宋凝放到床上。他一句话也没说，而邓头他们一直都在等他开口。
一方面他们无法接受宋凝的死是因为顾川，他们想为宋凝报仇，但对方是和他们一直长大的顾川，那个一直护着他们的顾川，进退两难。
但是，邓头捏紧拳头，道:“青云寨虽是土匪寨，但也是有情有义，杀害自己朋友兄弟之人，
不配当寨主。但顾川对我们有恩，我们也不能忘恩负义，小包大人，我们不动手，但是也不会让顾川对你怎么样。”
小包点点头，跟他们道：“照顾好大凝，我离开一下，很快回来。”
他取下宋凝身上的剑，绑在自己身上，他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跟邓头他们道别后，转身离开。邓头不放心，他跟张为使了个眼色，两人跟在小包身后。
小包一路进了将军府，那些人见他匆匆离开，忽而又回来，正想跟他搭话，问他发生什么事了。却看到了他手中的剑。
他一步一步走向顾川，那些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下意识的让开了路。看着小包停在顾川面前，他伸手到身后，将剑拔下。
“顾川，我问你，大凝是不是你杀的？”小包问他，一字一字，清晰明了。
周边的人都停了下来，所有人的被小包的气势给震住，周围死一般的寂静。他们没想到，一向温顺有礼的侍郎大人，跟顾川如此要好的周大人，会拿剑指冲着顾川。
“是。”
“为什么？”
“既然我得不到，别人也别想得到，天皇老子要也不行。”顾川倒是镇定。
话音刚落，小包剑已经朝他劈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