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宛没再接着睡,将近半小时后,大门那响起动静,隔着一道未关紧的房门传来。
于宛下床出门,看见陈奶奶刚在陶瓷地砖上站稳脚步,嚷着大嗓门马不停蹄地吐槽对面的人。
说也不借个车来接她,让一个半身入土的老太太坐摩托车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路上遇到早起练太极的王老头,看她的眼神都奇奇怪怪的。
陆经宇从鞋柜里拿出拖鞋,扔到老太太脚边,嘴里轻嗤。
“那要不我再把您载回去?您再走着回来?遇到王爷爷就说刚刚你看到的坐摩托车奇怪老太是从大城市里来看望你的孪生妹妹?”
“还有回头您记得谢谢小壮,要不是他在网吧门口看见您,今天一早我就得去警察局立案了,理由我都想好了,七旬老太半夜离家出走,回头整个街坊邻居看您的眼神都得奇奇怪怪。”
这人不光高冷,嘴也是真不客气。
于宛突然就自我怀疑了,让他叫姐姐是不是不太现实?
陈奶奶反正是被气得不行,于宛为避免她被气死,挽着她回房间,走到一半听到关门声。
他离开了。
陈奶奶合上门,朝于宛放心道:“小宇应该是去找努努了,他那孩子,嘴是硬的,心比谁都软。”
说完又骂起努努来。
“她个死没良心的,她爸她妈把她生下来就走了,是我把她辛辛苦苦的养大,现在好了,翅膀硬了,她爸一回来就要跟着他走!”
“要走就算了,谁稀罕她啊,可小宇打听过,她爸是在外面欠了钱,想让努努帮着打工还钱呢!!”
于宛静静地等她动完气,轻轻拍抚她的背。
“奶奶你别气,你孙女看上去才刚成年,正是叛逆的时候,等她回来我帮你好好说说她。”
哄了好久陈奶奶的气终于顺了,没多久天下起大雨,吃过午饭风雨终于停歇,于宛留在南城的时日不多,顷刻打算动身去秀春园,找治疗截瘫的中医。
这时陆经宇敲门而入,视线先落在了于宛身上,一秒而已,很快离去。
对陈奶奶说:“努努找到了,在荷兰街那边。”
荷兰街——秀春园就在里面。
......
在楼下看见摩托车的时候,于宛忍不住问旁边的陆经宇:“你应该知道刚才下过一场大雨吧?”
陆经宇长腿跨过摩托车座椅,摘把手上的头盔,“你要想走着去也行。”
于宛看他冷面无情地戴起头盔,意思很明显:要走你自己走,别带着我。
没多犹豫,两步上前。
他食指绕着头盔绳,视线向下,停在于宛及脚踝的长裙上。
“你就这么去?”
于宛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眼,无甚在意道:“哦,这个?没事,我穿了打底——”裤......
“好了,我知道了,你快点上车,再不走天都要黑了。”
于宛:“?”
我说的是三个字的裤,不是两个字的裤,你耳红什么?
害羞了?
于宛心想都是成年人了不至于这么纯吧,没多想这个,上前扶着他肩膀。
被碰到的人却缩了下肩膀,避掉她的手。
“有话就说,别动手动脚的。”
光听语气是挺不客气的,但那对暴漏在空气里的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红。
还真就那么纯啊。
于宛若有所思了会,语气严肃,故作认真:“不扶着你我怎么上车?”
他默了一瞬,随后扣上头盔卡扣,没什么所谓道:“那你上吧。”
于宛重新扶上,碰到硬邦邦的骨头,细白手背沿着肩部线条游滑,隔着单薄T恤,捏紧滚烫的肌肤,贴近平阔后背的布料被揪出痕迹。
风吹过来,描勒出坚硬的肩胛骨,锋锐如刃,与男生红透的柔软耳垂截然不同。
于宛勾了勾唇,动作悠悠慢慢,男生此刻脾气倒是好,也不催促。
坐到后座被多久,他举着头盔递过来。
于宛接过,不紧不慢的戴上,盯着他红红的耳尖,身前是他带着温热的背,慢悠悠道:“我是不是要抓着你的衣服?”
摩托车发动机响起来,衣摆被风吹得鼓起,他在风里的声音冷硬。
“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