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修嗯了声，边低下头没说话了。
莫凡拿脚踢他，“问你下午这两个小孩有没有打辅助的可能，你还没回答我呢。”
阮修抬头，双眼平静毫无波澜，好像下午试训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发生一般。
陆域如果一直像第一局那样敢抓敢打，思路明确，指挥清晰，那还挺让他满意，但是后面两把就有些欠缺了，不过比起后面一位，在理解和天赋上面要好很多。
一看阮修这副脸色，不用想，也知道那两个小孩没戏了，他叹了口气，“都还小，可以慢慢锻炼的，你指定的那个辅助我今天游戏里遇见了，说是签了约做主播了，看他的样子，兴趣好像不高。”
“我不敢跟你百分之百的确定他会来打职业，”说着，他重新拿出一份资料，“这个韩服的路人辅助你要不要也看看，但是如果是外籍的选手，沟通比较困难。”
阮修接过莫凡递过来的资料，光看ID，他就心里有数了，“这人应该也签不下来。”
还在GG战队的时候，他瞧见战队的数据分析师和教练追踪了人家好几个月，甚至开出绝对诱人的条件，可是对方一次比一次拒绝的果断。
好吧，又没戏。
莫凡不免有些心灰意冷，伸手想要拿回资料。
“等等！”
阮修一把按住莫凡的手，莫凡抬眼，一脸莫名其妙。
“你把扶瑶直上的资料视频拿过来看看。”
阮修对着两人的对局视频连着就看了好几个小时，时钟的指针指向十二点了，阮修按了按鼻梁，舒了一口气，朝后仰着靠在沙发上。
他一连着就看了四五个小时，中间一言不发，莫凡好几次问他都没回答，他就在一边干着急了好几个小时，也不知道阮修到底是看什么这么专注。
眼见他终于停下来，莫凡连忙凑到边上问他，“看出什么啦？”
“这两个是同一个人。”
坐了几个小时，他有点累，将手里的资料推给莫凡，阮修起身走到电脑设备边上，手指一下一下有节奏的敲击桌面。
“什么？”
简直不敢相信。
这两个一直被各个战队争着抢的路人是同一个人？
莫凡觉得自己好像被从天而降的一块石头拍晕了。
他挣扎着，“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同一个人。”
“你看他们的操作，习惯，都是喜欢主动去游走找节奏，下路有了优势立马放养，做眼的位置也大同小异。”
这么一看，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不行，那这人他不能等了，一定一定要签到自己战队来，到时候以扶瑶直上的指挥加上阮修的操作，下路直接起飞，莫凡甚至都看见世界冠军在向他招手了。
“我们必须签下这个人！”莫凡立马一副打了鸡血的样子，说不出从哪里冒出来的雄心与决断。
阮修抬眼，神色淡然，韩国赛区也有不少战队想要签下扶瑶直上。
已经确定这两个账号背后其实是同一个人了之后，阮修还松了一口气，而且是中国人，出于环境融合考虑，如果扶瑶直上真的想打职业，那他应该会优先考虑LPL的战队。
不过韩国LCK赛区自LOL世界赛举办至今已经斩获3座冠军奖杯，而LPL面前仍旧是个空落落的0，阮修又有一丝的不确定了。
出神了片刻，他才发现莫凡不知何时又凑到他身边，手肘捅了捅他，“诶，刚刚我和扶摇直上聊天，他说自己签约主播了，和我一个平台。”
说完这话，莫凡还一个劲的眨巴双眼。
阮修：？
“我说有机会一起玩游戏，他答应了，”说着，莫凡将两份资料贴在自己的胸口，“等他开播的那天我邀请他一起双排，带带他的人气，你说这样他会不会感动然后答应加入战队！”
越想就觉得希望越大，扶瑶直上一脸感动涕零的样子站到自己面前，莫大，你真是太好了，我以后要跟着你打职业！
阮修嫌弃的推开快靠到自己身上的莫凡，“你还没睡觉吧？”
莫凡双眼呆滞，他不是就坐在阮修面前吗，睡什么觉。
这么这么快就做起梦来了。
他起身，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半了，大部分人已经进了梦乡，但对于电竞人来说，时间尚早。
阮修走到门口，“睡吧，梦里什么都有。”
直到阮修走出了门，莫凡才反应过来刚刚阮修话里的意思，痴心妄想……
他不服，跑到门口对着阮修的背影大声嚷嚷，“万一就有这种可能呢！”
月色下，阮修的身影拉的老长，银色的月光在他身上像是镀了层光，听到莫凡的话，他连片刻都没有停顿，直到消失在小区的尽头。
可能？
根本不可能！
战队以前联系扶瑶直上的时候，对方的拒绝表示的已经不能再明确了，天价资薪，巨额分红，代言，几乎所有能给的最优待遇统统都打动不了对方，但是他也不理解为什么到最后扶摇直上会选择成为主播。
下午陆域最开始的打法还有点扶摇直上的影子，可能这个小孩最近还在学习中，各方面掌握的还不多吧，如此想来，阮修心里又开阔了很多，苗子是挺好的，练一练说不定能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