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早上五点多李翠兰就醒了,在客厅练了一套师傅教的炼体拳后,出了一身大汗的她神清气爽,精神倍好,看着满院的阳光,她竟然想起“岁月静好”这个词语。
易经洗髓丸这东西李素兰不敢连续吃,怕吃下去自己变化太大引起别人的怀疑,准备过一礼拜再吃一颗。反正她也不准备修炼成仙,成仙路上到处都是坑啊,这可是她拿命换来的教训,还是安安心心的做个平凡人吧,好歹混个寿终正寝。
李素兰是个闲不住的人,院子里的菜地荒芜着长了些野草,她下了碗光头面吃完后就拿着家里的锄头把地挖了一遍,把野草清理干净,准备等收到赵明辉的工资就出去买点菜籽回来撒上,十天半个月就能吃到新鲜的小白菜苗和萝卜菜苗了。
她正挥汗如雨,干得起劲,忽然听到“砰砰砰”的声音,有人在院门口敲门。
“小李在家吗?”一个有点熟悉的女声响起。
“在!”李素兰觉得应该是以前见过的人,忙放下锄头,擦了把汗,打开了院门。
一个剪着齐耳短发的中年妇女笑着进了门,“小李,在挖菜地呢?可真勤快。”
“没事干,瞎忙。大姐,进屋坐!”李素兰只觉得面熟,也不记得眼前的人是谁,只好尬笑随便打哈哈混。
“我是团长家的刘嫂子,你刚来那天咱们见过一回,不记得了?”刘嫂子看出李素兰根本不记得自己,只好又重新自我介绍一回。
“刘嫂子,我记性有点差……”李素兰尴尬的笑着解释。
“没关系,一回生二回熟。”刘嫂子把手里的信封递给李素兰,“昨天司务长把小赵这个月的工资送来了,你收好。”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李素兰大喜,接过信封忙道谢。
“小李,你怎么把头发剪了?呀,我看你瘦了不少,好像又白净了些,漂亮多了!”刘嫂子仔细端详了下李素兰发出惊叹。
李素兰心虚的任她打量,幸好原身才到部队,本人不出众,自卑又不敢和别人交往,所以部队大院的军属大多都不认识她。
“别听那些人瞎叨叨,头发上长个虱子算啥事啊,农村里吃饭都吃不饱,哪有心思讲究这些!”刘嫂子大概也听到了家属间的传言,还想着安慰她几句。
李素兰垂下头做不好意思状,头发上长虱子在农村也只有不讲究的老人或者不懂事的孩子才会有,原主实在是骨骼清奇懒出新高度了。
刘嫂子见李素兰有些不好意思,接着语重心长的劝道:“以前咱们在农村没那条件,但随军到了部队,有条件咱们不仅要把家里收拾得好,自己也要打扮一下,别说穿红着绿吧,至少得干净齐整,让男人们出海在外也安心,不记挂家里。”
“嗯,知道了,嫂子。”李素兰头点得像小鸡啄米。
“像你现在就很好,头发剪掉扎着又清爽又利索,还知道挖地种菜,像个安心过日子的样子,我就不用瞎操心了。”
刘嫂子笑着拍了拍李素兰的手,边往大门外走边说:“小李,多出门走走,别成天闷在家里。军人服务社来了不少新货,家里缺啥买点,出了军属大院再往东走到码头边,那里早上也有很多新鲜东西卖。”
“嗯,谢谢嫂子了!”李素兰把刘嫂子送出门后关上大门赶紧打开信封,口袋里只有几毛钱的她激动得手都在发抖,不是她财迷,而是没有钱的日子实在是太难过了。
信封里除了钱票之外还有工资条,上面写着赵明辉的基本工资有101块,其余的是补贴。李素兰一数,信封里有一百三十多块钱,还有一些票据,什么布票肉票之类的。
这个李素兰知道,以前听老妈说过,七八十年代计划经济时什么都得凭票买,光有钱买不到东西。还记得老妈说猪肉只几毛钱一斤,一家人一个月的伙食费只要三四十块钱,李素兰心想手上这一百三十多可是笔“巨款”。
她把十张崭新的大团结放在柜子里赵明辉的军大衣里面收着,在抽屉里面翻了几张布票出来,拿上剩下的三十几块钱准备出去买内衣裤,在买点布做衣服。
原主的几件夏装都是的确良面料的,估计还是要随军来专门做的,因为现在最时髦的面料就是的确良。在李素兰看来,的确良时髦却不实用,既不吸汗也不透气,穿着十分的不舒服,李素兰准备买点棉麻布自己动手做。
第一次穿越前她大学学的是服装设计,虽然毕业后是在某时装杂志做编辑,但手上的功夫也没拉下。
李素兰把齐肩的短发扎成一把束在脑后,换了件长袖衬衣防晒,等会记着还要买顶草帽,外头太阳大着呢,她担心好不容易养白点又被晒黑。
这时段正是买菜的时候,军人服务社买东西的家属挺多,李素兰看到这么多人买菜,就知道岛上军人随军家属的工作肯定不好解决,要不这上班的时点也不会有那么多家属来买菜。
里面的军属李素兰一个人不认识,也省得不用打招呼了,她在福利社看了看,并没有布卖,难道买布还要出岛?她故意用浓重湘南口音的普通话让售货员帮取了顶草帽,付了款取草帽时,向售货员询问哪里有布卖?
服务社的售货员都是军属,听到李素兰这么问,就知道她是才随军的家属,倒是挺热心的告诉她镇里供销社的位置,说那里有布卖,要不就得出岛去栈海市买。
李素兰用蹩脚的普通话道了谢,戴上草帽去镇上。
她前脚出门,后脚就有人问,“这新来的家属是哪个团的啊?”
“不知道,前段时间我们一团的赵营长家属来了,扎了两根长辫子,又黑又胖,一顿能吃三个大馒头,不太像啊。”
李素兰听到后面这句忍不住发笑,原主在老家时估计没有多胖,敢情是在部队被大馒头催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