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困得一直磕头，终于在磕了不知道多少次的时候，一下子磕猛了，直接失去平衡掉下马去。
“哎呦～～”老头一手揉着屁股站起来，一手捏着兰花指，“这儿是哪儿啊，子晴公主呢？子晴公主——”
老头站起来，也就到马的膝盖。
而且看这娘里娘气的模样，估计是个太监。
就这，要是巨鬼，在场弟子可以当场合力把这匹马吃下去。
“哇哇哇！子晴公主！”老头娇媚地看了一圈，在看到姜子晴的那一刻，哇哇大叫着扑了上去，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娇嗔道，“子晴公主啊～咱家终于找到你了呀～”
姜子晴废了老大劲才把老头扯开。
“所以，符掌门，大长老，苏长老，关于我的审判，这算是审判完了么？”姜子晴一边伸直手臂阻止着激动的老头，一边忙里偷闲地问向台上的领导们。
“大长老，我觉得……你看……”
“嗯，我觉得也是……嗯……”
“那就这么定了？”
“就这样吧。”
经过大长老与苏长老的一番商量，最后由苏长老起身，走至堂前正中，宣判道：“关于姜子晴是否与与鬼族交易一事，证据系伪证，姜子晴态度自然，议事堂又无其他证物，故此宣布，姜子晴审判结果为——无罪。”
“可是这下，不就谁都无罪了？”
“在场这么多弟子没一个是和鬼族交易的，那这火妖兽的鬼气，还能是自己冒出来的不成？”
“还是说，和鬼族做交易的，其实是长老和仙尊……”
堂内两旁的背景板议事堂弟子纷纷发出窃窃低语。
“掌门，您觉得如何？”苏长老最后问向符玉衡。
可是符掌门正在低着头。
他正拼了命地低头，就好像在练什么特殊的锻炼脖子柔韧性的功法一样。
就在刚刚，骑马老头出现的同时，符掌门突然就猛地底下了头。
低头的同时，嘴里还在嘟囔着什么“不能抬头，抬头会消失，不能抬头……”。
饶是苏长老想破了脑袋，也没想明白掌门究竟是在干啥。
他只听说过“别低头，皇冠会掉”，可这“别抬头”……是个什么玩意。
“掌门？”苏长老又唤了声。
这回符掌门终于抬起了头。
他的眼中，隐约有着三分委屈，两分可怜，五分失落。
符玉衡眨了眨眼，这些情绪随之消散。
“好。”符玉衡点点头。
掌门允可，这审判结果，便算是定了。
正在所有人准备退场之时，符玉衡突然再次开口：“反正人和景都挺齐的，我听大长老刚刚说，好像还要审判陆源尊者是么？正好，就接着审判吧，节约人力物力。”
尊者地位高，审判时必须有掌门到场，他实在是不想再跑一次。
陆源整个人顿住。
“嗯……掌门所言有理。”大长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就接着审判吧。”
说罢，大长老面向众人，朗声道：“除姜子晴外，所有人暂时留步，审判继续，对象换为陆源陆仙尊。”
“是！”
众人齐刷刷应了，其中属姜子晴的应声最为响亮。
不愧是小符！做得好！
姜子晴相当得瑟地故意从陆源面前高调走过，哼着欢快的小曲离开了审判堂。
只可惜，姜子晴光顾着在渣男面前秀优越感气死渣男，却没注意到小符一瞬的神色。
场面混乱之时，符玉衡垂下头，扁了扁嘴。
为什么……这次他明明都忍住没有抬头了……可是师姐的气息，还是消失了……
师姐，你若是真的回来了，为什么不来找小符呢……
……
姜子晴一手推着太监老头，一手牵着二丈六的马，左牵黄右擒苍地走出了审判堂。
“公主啊——子晴公主啊——我滴公主啊——”
一直到走出审判堂，老头还在翘着兰花指一直哼唧，声音又尖又细，特别像那夏日床头的蚊子，怎么赶也赶不走。
关键是他嗡了半天，来回就是那两句话，有用的是一句也不说。
“你是谁？你找我，究竟有什么事情？”姜子晴只能问向那老头。
“哦对！”老头娇俏地一击脑壳，扭着身子说道，“瞧咱家这个记性，光顾着激动，竟然忘了和公主说了，哎呦呦，人就是不能不服老呦……”
“……那你倒是说啊！”
这废话多的，连陆源和慕祈华都得甘拜下风。
姜子晴怀疑，这个人的身高和智商，可能是成正比的。
“子晴公主，咱家是露榕公主的近侍，褚公公，露榕公主临终前，特让咱家出宫寻找公主，务必亲自告诉公主，这皇位啊，可千万接不得啊！”褚公公伸出一根手指，扭捏地向前甩着。
露榕公主，这名字姜子晴在皇宫内听到过，是先帝的姐姐，也是原主母亲的二妹妹。
但是……
“褚公公啊。”姜子晴拍了拍褚公公的肩膀，“咱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我早在十几天前，就已经登基了。”
“什，什么……”褚公公惊愕地张大嘴，手中手绢随之掉落，“咱家可是一接到这命令，就赶紧从皇宫里偷了一匹马，一出宫咱家发现马太高上不去，又赶紧到附近的住户家去找梯子，刚跑到一半突然想起宫里全是皇亲国戚，咱家又赶紧绕到周围的村子找梯子，一个村子没找着，赶紧找下一个，还没有，赶紧再下一个……一直赶紧了八个村子才找到梯子，上马之后，咱家拼了命地赶来，怎么还是……没来得及……”
姜子晴：“……”
这还用问么。
答案不是已经在问题中了么。
说到底，跑了那么多个地方，难道褚公公就没想过用另外一个方法解决梯子问题——换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