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
木门吱呀一声打开。
邱城粗声粗气道:“上工了。”
陶芮艳起身摇着纤细的腰肢,走出地窖时不忘拍了一下男人的胸膛,媚笑道:“志哥上工就上工,犯得着一大早对我这么不耐烦?”
“妈的,老子昨晚钥匙掉了害的被蛇哥骂了一通。”邱志忽然看向女人眯了眯眼,“钥匙该不会是你捡的吧?”
“我捡了有什么用?”陶芮艳笑着反问。
“也对。”邱志原本想走,想起什么走到宁微面前,“昨晚我就在你这最久,是不是你捡我钥匙了?”
宁微眼帘都没抬,“没有。”
“没有?”邱志冷笑,伸手就要去抓宁微的衣服,“扒干净你的衣服,我就知道你有没有。”
“志哥。”陶芮艳不动声色拦住邱志,“妹子昨天乖的很,这种新货要真捡了你钥匙,怕不是昨晚就跑了。走了,还不赶紧带我上工去?少接几床铺,蛇哥怨我没赚钱,我可不担这责任。”
邱志只能自认倒霉,“行,赶紧的。”
说完,邱志看向宁微,指了指道:“你也一起过来。”
陶芮艳走过来,拽着宁微的手,旗袍摆子掀起露出白皙的腿跨过门槛,“真是,志哥今天心情好,你还不赶紧过来?”
邱志被恭维的心情舒服,“艳姐,那这人以后我就交给你了。”
“放心。”陶芮艳应下。
宁微跟在后面出去。
白日看着地窖更是密密麻麻,全是又高又窄的黄土堆,就像高塔。周围人流量密集,有断手断脚的小孩,还有打扮花枝招展的女人。
叫骂声,斥责声混成一片。
到处都是罪恶。
有人在台上吆喝。
“到点了,各就各位,乞讨的去乞讨,做工的去做工,上铺的就去上铺。”
陶芮艳带着宁微站了一会儿,直到上面的人说开工,她才笑着说:“小妹妹,还不知道我们这是哪里吧?”
“我们这就是窑子,上铺知道是什么知道吗?就是躺在铺上张开腿。”
宁微问:“那小孩呢?”
“小孩?小孩打断手脚去讨食啊。女人要不就是卖了要不就是上铺。我们这啊,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皇帝都管不到的地带。”陶芮艳全程都带着笑意,仿佛这里面受苦的人,独独没有她一样。
忽然。
“噗通”一声。
瘦如骨柴的少年跪倒在地,连连给志哥磕头,他不出十四岁,瘦的两眼凸显,颧骨突出,嘴唇干裂。
“志哥,昨天我乞了两个馒头,我快要饿死了,求求你给我一口吃的吧。”
国内经济困难,人人都吃不饱肚子。乞丐们就算乞讨,也乞讨不了什么东西。整个窑子,只有女人能得一点粮食。
乞丐的孩子们除了要上交银钱,还要上交讨到的粮食,他们在最底层,饿了就给点野草野菜,实在不行,还有树皮。
邱志一脚将他踹开,“妈的,没用只讨到两个馒头还敢出来要吃的。老子欠你的?”
少年被踢的在地上滚了两个圈,趴在地上起不来。
宁微过去将他扶起来。
少年饿的虚脱。
宁微偷偷从口袋掏出两颗糖,塞到少年手里。原身有低血糖的毛病,她总会在身上带两颗糖防备。
少年睁开眼,感受到掌心里的东西豆大的泪花就滚出来,他不敢伸张,爬到角落,狼吞虎咽地把糖塞进喉咙。
“妈的——!!!”
这时。
另一个男人拿着粗绳鞭走过来,粗绳鞭上腥红的血在往下滴,骂骂咧咧:“一群臭婊子装什么贞洁烈妇。”
邱志说:“又是不肯上铺?”
“还不是。让她们上铺是看的起她们,扭扭捏捏,妈的。”李一狗说完,一眼看到白白净净的宁微,眼神一亮,“这是新到的货吧?要不要我替你管教管教?”
陶芮艳插话,“我瞧这妹子听话,应该用不着管教......”
“啪!”
李一狗一巴掌打女人脸上。
陶芮艳捂着脸不说话。
“妈的,老子和你说话了吗?”李一狗骂骂咧咧,“志哥你放心,这女的交我手上保证让她服服帖帖。”
李一狗心底得意,他手里死过的没有一个也有三个了,最是知道怎么让人求死不能,又死不了。
“不用了。”
淡淡的声音打断他们。
他们诧异看过去。
女孩拍了拍白衬衫上的灰,微一笑:“上铺是吗?我学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