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开唐颖抱着阿钰的手:“阿钰念着与你父亲的情谊宠着你,我洛清崖却不会,你再耍大小姐脾气,我就把你扔出去。你若不信,大可以试试。”
洛清崖生的俊美,但那双黑色眼眸却似浸霜染雪一般带着冷意。
他语气严厉,眼神中也充满了冷漠和嫌弃,仿佛唐颖不听他的话,他真的会将唐颖扔出去。
唐颖心里实在难受,但刚刚死过的人,怎会被这冷言冷语恐吓到?
她破罐子破摔的往床上一躺:“我不是耍大小姐脾气,我只是心里难受。”
阿钰打开食盒,端了一碗冒着热气的肉粥过来:“吃点东西再睡?”
唐颖毫无食欲,她闭上眼睛,哽咽道:“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哼。”洛清崖发出不耐烦的声音。
阿钰耐也有些无奈:“那你休息吧。”
两人离开后,唐颖又忍不住默默流泪。不知哭了多久,她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唐颖被一连串的“咦咦……桀桀桀……”声吵醒,那声音乍一听像是婴儿的哭声,但节奏又和唐颖此前听过的婴儿哭声大不相同。
此时大概是深夜,房中没有点灯,屋内一片黑暗。
周围没有人声,除了那诡异的叫声,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唐颖心中害怕,脑中瞬间闪过十几个鬼怪传说。
她叫了几声阿钰和洛清崖,但根本得不到任何回应。
唐颖用被子蒙着头,但那诡异的声音仍是不断的传入她的耳中。
可能是什么动物的叫声,世界上没有鬼怪,世界上没有鬼怪……
唐颖不停的自我安慰着,但这安慰毫无作用,屋外怪叫不止,唐颖越来越害怕。
不能留在这里,要尽快找到阿钰和洛清崖才行!
唐颖壮着胆子走到门边,她隔着门缝向外看,看到不远处有一座房子,而那房子里,隐约有烛光透出。
那房子的方向和声音传来的方向相反,房子中住的应该是人,而不是那发出奇怪声音的东西。
唐颖略一犹豫便下了决心:她推开房门,撒腿向亮着烛光的房子冲去。
唐颖一把推开房门,她尚未看清房中一切,便听到洛清崖冷清的声音:“出去。”
唐颖没有出去,她被眼前的一切惊得睁大了眼睛:阿钰裸着上身趴在铺了灰色床褥的木床上,他的后背布满了伤疤,那布满伤疤的背上此时扎了十几根针,几根布条绕过他的双腿,将他牢牢的禁锢在床上。
洛清崖手持银针,正准备向阿钰后背扎去。唐颖忍不住向前走了几步:“阿钰怎么了?”
洛清崖没有回头,重复说道:“出去。”
唐颖停下脚步,解释道:“外边有声音,我有点害怕。”
阿钰转头看她,似是痛的狠了,他的眼神有些涣散,即便如此,他还是温柔的安慰唐颖:“那是狐狸的叫声,你不要害怕。”
“不要说话,聚气凝神。”洛清崖又拿起一根银针扎下。
看阿钰满面薄汗双唇失色,唐颖关切的再次问道:“他怎么了?”
洛清崖只顾着施针,根本没精力搭理她。
唐颖不敢打扰他施针,就静静地站在一旁守在。
在扎最后一根针前,洛清崖提醒道:“阿钰,我要施最后一根针了。”
“嗯。”
银针刺下,洛清崖伸手按住了阿钰的肩膀。
唐颖刚疑惑他为何粗鲁的对待阿钰,便见阿钰剧烈的挣扎起来,多亏腿上的布条束缚和洛清崖按着他的手,他才没有因挣扎而动到背后的针。
唐颖看阿钰挣扎的厉害,便想伸手帮洛清崖稳住他。但她刚伸出手,就见阿钰哇的吐出一口血来,那一口血吐得极多,瞬间将唐颖的衣袖染得一片血红。
那一口血吐得极多,瞬间将唐颖的衣袖染得一片血红。
唐颖倒抽一口凉气,她忍着害怕,抬起衣袖为阿钰擦血。
挣扎渐渐停止,也不再有鲜血从阿钰口中吐出。
阿钰已经陷入昏迷,洛清崖开始取他背上的针。
唐颖看阿钰的脸上血污一片,便打算找些东西为他擦血。
房屋角落放有一个木架,木架上有一个铜盆,盆边正搭着一条软巾。
唐颖打算取软巾为阿钰擦拭,但她忘了自己如今用的是孩童的身体。这孩子个子太矮,她即便是垫着脚,也够不到那条软巾。
银针此时已经取完,洛清崖起身走到了木架前,他将软巾在盆中浸湿,这才递给唐颖。
唐颖接过湿了水的软巾给阿钰擦脸,洛清崖正在给阿钰解腿上的布条,他看唐颖她的动作温柔又小心,奇道:“病了一场,竟让你变得如此懂事。”
唐颖试探着问他:“我之前经常惹祸么?”
洛清崖停下手中动作,疑惑道:“你不记得自己之前做过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