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莳栖检查了马匹,发现马匹一切正常,对白棠影道:“棠影小姐,箭筒可以绑在马背上。”
背着箭筒的话,二人共乘一骑会不太方便,白棠影将箭筒交给连莳栖,连莳栖绑好箭筒,道:“我扶你上马。”
“不必麻烦连大哥。”
白棠影抬脚踩上马镫,她撑着马脖子,灵活的翻身骑到了马背上。
见她干净利索的上马姿势,连莳栖猜到她虽不会骑马,但却有着不错的武功底子。
连莳栖道了声“冒犯”,然后翻身上马,他坐在了白棠影身后,提醒道:“棠影小姐坐稳,我们这就出发。”
白棠影紧张地夹紧马腹,马匹吃痛之下,仰首发出一声嘶鸣。
连莳栖看出了她的紧张,安抚道:“棠影小姐,只要我还骑在马背上,就不会让你掉下去的。”
白棠影略带歉意的让自己放松下来:“我们出发吧。”
“驾!”连莳栖拉紧马缰,骏马撒开四蹄,向背离群山的方向冲去。
骑马的前两天,白棠影尚能忍受马背颠簸,但到第三天的时候,白棠影就有些坐不住了。
经过这几日的骑行,她大腿内侧的皮肤已被磨破,山路颠簸,衣料不断摩擦皮肤破损的地方,一阵阵的疼痛,让她难受的流下冷汗来。
实在难以忍受,白棠影不再逞强,她对连莳栖道:“连大哥,我想休息一会儿。”
前方有一座矮小的石屋,大概是附近猎户用来临时过夜的地方。连莳栖策马马匹向那处石屋行去:“棠影小姐,天快黑了,我们去那石屋里休息。”
石屋的破旧木门上落了锁,连莳栖扶白棠影下马,然后拔出了腰间长剑,白棠影知道他是打算砍断门锁,阻止道:“我有开锁的办法。”
说完取下发簪,将发簪尾端插入锁孔慢慢找位,片刻后传来“咔哒”一声,门锁应声打开。
连莳栖道:“棠影小姐懂开锁之术?”
白棠影将发簪插回发间:“我略懂些机关术,门锁也算是一种比较容易破解的机关。”
连莳栖推开门,屋中有一张铺了破旧被褥的石床,还有一只悬在木架上的小锅。连莳栖细心的将被褥堆向床里侧,露出相对干净的床板,他从包裹中取出一件披风铺在床上,这才让白棠影坐下休息。
腿上皮肤磨损严重,每走一步都有疼痛传来,白棠影慢慢走到床边坐下,连莳栖看她走路姿势略有怪异,终于知道白棠影正遭受着什么。
他从包袱中取出一只瓷瓶递给白棠影:“棠影小姐,这是可以止血止疼的伤药,你先涂药,我去外边给马喂些水。”
连莳栖出去之后,随手将房门关了起来。
衣服和破损的皮肤已沾在了一起,白棠影试着剥开衣服,但刚一动手就疼出了一身汗。她咬紧嘴唇忍下疼痛,然后挑了些药膏抹在沾血的布料上,隔着布料慢慢摁压,好让伤口吸收药效。
药物的清凉缓解了疼痛,白棠影整好衣服,开门对连莳栖道:“我的伤不严重,我们稍作休息就继续赶路吧。”
连莳栖抬头看了看阴沉的天色,摇头道:“马上就要下雨了,雨天赶路容易出事,我们不如在此休息休息,等雨停了再赶路。”
他提出在此休息,可能是因为雨天赶路确不易,也可能是为了让白棠影有时间休息。
白棠影明白他的好意,她腿上的伤有些严重,若冒雨赶路,伤口沾水可能会引起高烧,这样的话,可能会更加耽误行程。
想到此处,白棠影没有逞强:“好啊,那我们就等雨停了再赶路。”
连莳栖在石屋附近捡了些枯枝回来,将揉碎的干粮放到木架下的小锅中加水去煮,水刚煮开,大雨就哗啦啦的下了起来。
吃过水煮的干粮,连莳栖道:“棠影小姐,我在这守着,你睡一会吧。”
白棠影陪他坐在火堆旁:“我不累。”
她说不累,但被暖烘烘的火靠着,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打起盹来。
连莳栖将她抱到床上休息,他脱下披风盖在白棠影身上,然后才扯过破旧的薄被给她盖上。
到了深夜雨还未停,连莳栖刚泛起零星困意,就听到屋外的马匹传来不耐烦的喷气声。连莳栖立刻警觉的站起身来,他抽出长剑站到了床边。
“哚哚哚”,木门上传来被硬物钉入的声音。
“什么声音?”白棠影从梦中惊醒,她利索的翻身下床,从床边的箭筒中抽出三支长箭,搭在了拉开的长弓上。
“哚哚哚哚……”
硬物入门的声音接连响起,门外传来了马匹吃痛的悲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