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清瑶不知白棠影的心思,随口道:“主人没说。”
凤弦阁虽然不在,但与清瑶在一起烤鱼聊天,也比待在山庄里自在有趣些。
在山谷的时候,白棠影就经常和两位师父抓鱼来烤,千百次的实操,让她对烤鱼之事只是十分熟练。
白棠影的鱼烤的焦香诱人,清瑶却不得诀窍,她虽然已极为小心,但仍将将好好的一条鱼,烤的如炭块一般。在烤坏两条鱼后,清瑶决定不再浪费食材,她洗了洗手,打算只给白棠影打下手。
烤鱼的香气慢慢散开,清瑶取了盐巴和佐味的调料撒在上面,白棠影将烤好的鱼递给清瑶,然后又串了一条鱼去烤。
清瑶撕下一缕肉尝了尝:“姐姐,这鱼好香啊。”
她撕下一缕鱼肚的肉,然后递到白棠影唇边:“姐姐你尝尝!”
鱼肉细腻鲜美,确实很美味,清瑶又撕下一缕肉要喂她,白棠影笑道:“瑶瑶,你先吃。我手里的这条马上就烤好了。”
“好香的烤鱼。”身后传来凤弦阁的声音:“不知有没有我的份呢?”
“主人,你回来了!”清瑶欣喜回头:“有的!我们抓了好多鱼。”
马鞍上系了一根拐杖,凤弦阁取下拐杖,在跳下马背时拄着拐杖,稳稳地站在了地上。在看到凤弦阁的那一刻,白棠影心中的思念立刻被抚平了,她眼中满是难以掩饰的笑意:“你回来了”
她将鱼放在木托盘上,起身去扶凤弦阁:“腿上的伤怎么样了?”
“伤口已经结疤了。”凤弦阁手中抱着一个乌木色的匣子,他将匣子递给了她:“棠影,我给你寻了一把刀,你试试是否趁手。”
白棠影打开匣子,发现匣子中放着一把两三指宽,三尺多长的刀,这把刀的刀鞘和刀柄都是银色的,刀鞘上没有刻字也没有镂花。刀柄上没有刻字,却镂了几枝海棠花的图案,海棠花的图案似乎是刚刻上去的,纹路比其他地方的颜色要更亮一些。
白棠影将匣子放在旁边的石桌上,小心的拿出了这把刀,单看外观尚不觉得这刀有何特殊之处,但入手才发现,这刀竟比寻常长刀要轻许多。白棠影抽出长刀细细打量,这刀的刀刃要比寻常长刀略宽一些。
刀柄处的海棠花图案分布的恰到好处,白棠影握紧长刀起了个刀势,能感觉得到刀柄处的图案既能防滑却又不硌手。
凤弦阁走到白棠影身边,单手去解她束在发尾的浅蓝色发带,白棠影不解的扭头看他。凤弦阁道:“借用这发带试试刀。”
那发带本就打的是活结,凤弦阁轻拉发带,那浅蓝色的发带立刻就落到了凤弦阁手中。发带落下,白棠影本就比常人更浓密的长发,瞬间铺满了整个后背。
凤弦阁后退一步,扬起手中发带道:“棠影,出刀。”
发带随风而起又慢慢落下,白棠影挥动长刀,刀刃滑过正在下落的发带,立刻将那发带削为两截。越是柔软的东西越难受力,若这刀锋稍微钝一些,大概就只能擦过发带,而不能将这柔软的发带凭空斩断了。
白棠影忍不住赞道:“好刀!”
她将刀横于眼前,爱不释手的反复打量刀身,刀身光滑到几乎没有打磨的痕迹,如镜子般映出了白棠影带着赞叹表情的脸。白棠影伸手碰触刀身,发现刀身触手冰凉,似乎比寻常铁器还要再凉上三分。
凤弦阁道:“棠影,打一套刀法试试?”
“你且看好了!”
白棠影利落的起了势,熟练的打了一套刀法。
接连打出十几招,白棠影发现这刀不仅十分锋利,刀身的重量也刚刚好,轻一分显得太轻,重一分显得太重。
清瑶一边吃鱼一边看她练刀,口齿不清的道:“姐姐这刀法打的好漂亮。”
一套刀法打完,白棠影仍不舍得还刀入鞘,她拿着那把刀,仔细的看了一遍又一遍。凤弦阁道:“棠影觉得这刀可趁手?”
“十分趁手。”白棠影将刀还于鞘中:“若用寻常生铁打出这样尺寸的一把刀,必然要比这把刀重上许多。这刀必然是用极难得的材料打造的吧?”
凤弦阁笑道:“只要棠影觉得趁手就好,何必在意打造这把刀是用什么打造出来的?”
白棠影将入鞘的长刀小心放回匣中:“这刀太过贵重,我不能收。”
凤弦阁将刀拿出来,摩挲着刀柄上的海棠花图案:“棠影名字中带着海棠花的棠字,我便让人在刀柄上刻了这些图案,这是只属于棠影的印记。棠影若不要,还能送与何人呢?”
清瑶无效助攻:“宝刀赠英雄,姐姐就收下吧!”
她嘴边沾着吃鱼时蹭上的黑灰,说话时眼神清澈又天真,白棠影被她逗笑:“刀是无价宝刀,但我可不是什么英雄。”
“这刀确实算得上无价宝刀,但纵然棠影不是英雄,那又何妨?”凤弦阁走进一步,附身看着她的眼睛,轻轻说道:“我并不想寻来宝刀赠英雄,我寻来无价之物,只想赠与我心中最重要的人。”
声音太轻,眼神太温柔,言语中的情谊又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