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话,都是她想要接近他时胡言乱语的,明明他当时看着完全波澜不惊,没想到竟然记到了现在。
“这个……我当时确实是仰慕殿下的,但现在,只剩下了满满的崇敬之情,对,是尊敬,是崇敬,我怎可唐突殿下呢,当时是我不懂事,胡言乱语冒犯了殿下,万望殿下赎罪。”
徐灵姣弯下腰,双手贴在额前,给晏寄词赔礼。
许久没有听到回应,抬眼去看,晏寄词也戏谑地盯着她,“徐掌使不必过分自谦,这般有趣的人,我也感兴趣呢。”
徐灵姣呵呵一笑,没什么表示,打着哈哈就过去了。
徐灵姣当然不能和晏寄词睡一张床,只和刘婶挤了一晚。
大兖来的使者昭帝自然还是重视的,此刻,昭阳殿内正大摆筵席,殿内丝竹声不绝于耳,晏寄词作为大兖的皇子,自然是在席间,宇文景却也被邀了过来。
许是她曾与大兖在边境交过手的缘故,昭帝把她招来充门面。
徐灵姣这几日一直贴身照顾宇文景,所以也跟了过来。
不过她也没有进殿去,只在殿外等候,以她的身份,这种场合确实也没有她的立足之处。
徐灵姣百无聊赖的盯着脚尖,时不时踢踢鞋子,忽的一双靴尖印入眼帘。
她抬头去看,瞬间便失去了笑容,竟又是宇文渡,自上一次坏了他的好事后,已经许久没有见到他了。
徐灵姣闻到一股酒气,本能的想掩鼻跑开,但这是在昭阳殿外,而她只是一介小小医官,只能福身向宇文渡行礼。
宇文渡脸颊泛红,很明显醉得不轻,他伸手扶起徐灵姣,徐灵姣连忙挣脱开。
“徐掌使,就这么厌恶我么?”
“不敢,您是皇子,我只是个小小的女官,怎敢对皇子不敬。”徐灵姣答的疏离,但宇文渡显然不吃这一套,还想要动手动脚。
“今晚月色不错,徐掌使可否赏脸,陪我去赏月。”宇文渡拽住了她一只手腕。
徐灵姣摸了摸手中的袖箭,不知道她在这里刺杀皇子,会有什么下场。
“大殿下,陛下差我来招您入座,大兖使者还在,提前离席恐怕不妥。”是谢云山,他显然也看到了宇文渡此刻不甚清醒,但也没上前来阻止。
宇文渡晃了晃脑袋,终于松开了徐灵姣的手腕,她也将袖箭收了回去。
“徐掌使,只能改日邀你赏月了。”宇文渡语气轻佻,眼神却显得阴沉,不过他还是转身回了殿中,毕竟他与太子争斗多年,皇帝的命令自然是要听的。
谢云山还没跟着回去,徐灵姣疑惑地看向他。
“宫中想要一步登天的女子众多,徐掌使几次三番的陷入纠葛,就不怕将来反噬吗?身为女官,还是应当恪守本分,做好自己的事,才是长远之计。”谢云山已经一把年纪了,须发已经有些花白,语气竟显得有些语重心长。
徐灵姣却愣了,这人原来是这么想她的,虽然知道他对自己的印象不太好,但原来他以为宇文渡对自己的纠缠,都是因为她蓄意勾引,恐怕那日在宫道上的相遇,也以为她是为了引得太子英雄救美,才故意勾引宇文渡轻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