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鹤(青年)请问晓虞在这里面吗?她睡了吗?我可以进去与她聊聊天吗?
福川看了一眼门口,他点了点头,他站起身走到放门前将门推开,晓虞坐在床边听见动静看向门口,只见福川朝着房间看了一眼,便退了出去。
西鹤的脚步走进房间,晓虞看见她一下拽起一旁的被子蒙在自己头上,西鹤缓步走到晓虞面前,她举起手来回挥了挥笑着说道。
#西鹤(青年)我没有带机器来,不信你看。
晓虞缓缓将被子拿下,她望着举着双手的西鹤,晓虞的眼珠骨碌碌转着,她挪到墙壁上靠着,西鹤坐在床上侧过头望着她,晓虞的眼珠不时一瞟她,西鹤笑了出来,她开口说道。
#西鹤(青年)晓虞,你知道你父母的决定吗?
晓虞的眼珠直勾勾看着墙壁,没有说话,床边的窗户传来一阵阵微风,将二人的发丝泛起波浪,西鹤侧过头看着她。
#西鹤(青年)你知道你把孩子生下来意味着什么吗?生下来就是让你肚子里那个小生命出来,你的人生轨迹或许因为这个孩子而改变。
晓虞的眼神似乎变得缓和,她的手指来回搓着被子,西鹤仰起头看着那昏黄的灯光,她开口说道。
#西鹤(青年)你知不知道如果按你父母的意思,你也即将成为一名母亲,可你也是个孩子,不懂怎么去爱他。不懂…但是你能理解糖果甜不甜,能看明白星星是怎么样也抓不到的,能感受到微风是透明的,晓虞,路还很长,不要生他。
晓虞缓缓从墙壁上坐直,她的手抱着被子侧过头望着西鹤,她的眼中并没有西鹤想象的懵懂,她笑着对西鹤说道。
#晓虞姐姐,我只知道父亲说,我们家已经走到绝路了…你们走后,我父亲和我说…如果这个孩子不出来,证据会不在,诽谤罪是要坐牢和赔钱的,就剩下我一个人在这…
西鹤沉默了,她刚想再说些什么,福川推门而入,他看着坐在床边的西鹤开口说道。
#福川 太晚了,晓虞需要休息,您还是离开这里吧。
晓虞抬起头望着西鹤远去的身影,她的胳膊紧紧搂着怀里的被子,随着一声婴儿的啼哭响起,窗外一缕缕黄色的光线闪烁着晓虞的侧脸,晓虞一闭眼睛,她眼前的一切变得晃晃悠悠,随着她眼睛一闭一睁,晓虞眼神涣散地左右张望着,她低下头望着抱在怀里哭闹的婴儿。
一个穿着警服的人手里拿着报告单走到门口,福川双手接过单子看着,那个警察一言不发,他刚想转身而去,又突然想起什么一样,他从怀里掏出个布袋递给福川开口说道。
#警官前几天有几个记者找到我,听说是晓虞没有奶水,往我这里放了些钱,你们拿着买奶粉去吧,平桂已经被判刑了,十三年,记者们都走了,那个老师知道那个节目播了后,也不闹了…
#警官影响很恶劣,他被调走了,咱们可能也是最后一次见面了,我也要调去别处了。
福川攥着纸和布袋,他神情复杂地望着郑警官,郑警官瞟了一眼屋里,听着一声声啼哭,他摇了摇头转身而去。
从那开始…晓虞的生活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孩子的出生让这个家变得更不平静,节目火了,不少人慕名而来…他们并不是直截了当的说干什么,而是躲在暗处咂摸…
晓虞终日躲在家里不敢出门,福川也不敢再出远门摆摊了,生怕自己被谁摁在地上,晓虞抱着孩子在房间里来回跑着,她见孩子哭,便不停念叨着。
#晓虞没啥可哭的,多大点事,你别哭,光知道哭,你倒是说你想干什么,妈!帮我哄她!我受不了啦!
“这话仿佛像是晓虞在和自己说…”
烛火在桌上闪烁着,晓虞脸上抹着两行琼脂奶油,她笑了出来,一歪头,眼里闪着光,一直身子对着蜡烛一吹,度过了自己特别的生日。
福川手里握着锤子,他一下又一下打着木棍,将木棍敲进泥土中,晓虞扒着窗户望着福川,随着木棍围成四四方方,福川从三轮车上拿起箱子,只听得箱子里传来啾啾声。
辰莹翘着腿托着腮望着西鹤,西鹤坐在床边神情忧郁,她弓着背,手掌撑着脑门,几缕发丝从她手里挤出,她开口说着。
#西鹤从那之后我就很久没再见过她,晓虞很喜欢父亲带回来的鸭子,她告诉我,父亲打算养些什么维持生计,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她恨上了父母,因为她知道孩子生下来后,那个老师依然安然无恙,但是她一直没说出口…
晓虞站在架子前朝里面望着几只大鸭子,几只小黄鸭子,她缓缓垂下手,手指拂过那几个鸭子的鸭毛,姊诵抱着晓虞的孩子在房间里来回走着。
辰莹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递给西鹤,西鹤侧过头看了一眼,她笑了笑摇了摇头,辰莹深吸一口气苦笑着将烟放入自己口中望着渐暗的窗外。
#辰莹晓虞是个让人琢磨不透的人,她时而很在意什么,时而对别人眼里应该很在意的事哈哈一笑。
晓虞侧过头愣愣地看着本该是母亲的后背地方逐渐成了一个婴儿的身影,她的手缓缓抬起放在自己肚子上,凸起仍未平,窗外一缕缕白光划过她的脸颊,她眼眶闪过一丝丝泪光。
她的手死死攥着床单,床单直接从垫子下被揪了出来,她一闭眼睛,几架摄影机在她眼前来回晃着,她又一睁眼睛,一个老头的两双大手在她眼前左右摇摆,她一侧头闭上眼睛,那个老师的口中喷出一缕缕白雾。
晓虞的双脚出现在架子前,她愣愣地看着木棍围成的圈里鸭子的尸体,她双目发愣,听着屋里一声声婴儿的啼哭,看着街上那一个个光鲜亮丽的人,她突然间跪在地上仰起头大声哭喊着。
福川和姊诵吓一跳,从屋里跑出来,他们看着跪在地上痛哭的晓虞,又看向圈里鸭子的尸体,每个鸭子都被开膛破腹。
“晓虞一家被冠上骗子称号,多个媒体写平桂与晓虞的事,都称晓虞是自愿。”
枯枝在风中来回摇摆着,晓虞脸颊两行眼泪聚在下巴上,随着枯枝上摇摇欲坠的落叶掉落在地,福川伸手抓着鸭子脖子,婴儿与晓虞的哭声久久回荡。
西鹤坐在椅子上,望着穿着囚服的平桂,平桂身后站着两个警察,她沉默许久,开口说道。
#西鹤(青年)孩子生下来了。
平桂看着一道道铁栅栏外的西鹤,他笑了起来,手上的铁链叮当作响,他开口说道。
#平桂好…好啊,没想到没想到,我老了老了,还留了个后。
西鹤的手紧攥着,她直勾勾瞪着平桂,她呼出一口气一摇头转身离去,她站在电话亭前拨着电话,她开口说道。
#西鹤(青年)北京儿童福利中心吗,我是央媒记者助理西鹤,我想给一个叫晓虞的孩子申请救助,是的,就是电视上的那个一直不肯露脸的孩子,好,我随后将地址发您。
晓虞站在房间里望着几个走进来的人,她又看向站在一旁的福川与姊诵,西鹤坐在火车里望着一幕幕景象从她眼中划过,桌上铺着几张稿纸。
福川的话在晓虞耳朵里形成阵阵回音。
#福川 咱们去北京,人家愿意帮我们安排一切,你快去收拾一下,我怕他们反悔…天上掉馅饼…
晓虞怀里抱着婴儿看着同样的景象在她眼中极速划过,她的手里握着一个奶瓶,她低下头将奶瓶放在婴儿嘴里,坐在另一边的几个同龄的孩子扒着窗户交头接耳地说笑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