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鹤我从未想过,那一次竟然是我和她最后一次拥抱…
晓虞的脚步一前一后向着远处走着,一个人走出屋子向着脏乱的街上一泼水,晓虞一挑眉,对着她一招手,那个泼水的人愣了愣,对着晓虞一点头。
晓虞笑了笑,继续向着远处走着,那个人手里拿着盆侧头看着晓虞远去的背影,她笑了笑低下头退回门里,晓虞双手插着兜看着几个修着摩托染着头的青年。
黑白色的身影手中抓着箱子朝着远处奔去,随着手一甩衣物向着天空飞散,晓虞侧头看着那几个人,她笑着一点头轻声说道。
##晓虞(青年)你好!
那几个修摩托的青年愣愣地看着晓虞,他们站起身望着晓虞远去的背影,他们互相看了看,纷纷笑了起来,抬起手手指并拢在脑门一甩。
晓虞的手缓缓抬起,她手掌左右转着,五指伸开,感受着微凉的风在她指间穿过,晓虞的身影穿过巷子,她的脚步踏出巷子口,她仰起头看着破败的建筑,熄灭的灯牌。
几个女孩睡眼惺忪得进进出出,她们嘴里叼着牙刷,晓虞缓步前进着,她笑着望着来来往往的人,抬起手对着她们一招手,大喊一声。
##晓虞(青年)你们好!
那几个女孩纷纷停下脚步,她们侧头愣愣地看着晓虞,她们互相看了看,将嘴里的牙刷拿出,对着晓虞微笑着一点头,便又各自散去了。
晓虞双手插着兜走向远处,她看着曾经住过的房子,又看向房子那颗已经黯淡的仙人掌,已经蔫了的粉色花瓣落在窗台,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屈下身蹲坐在窗下,她从兜里掏出一盒烟,她拿出一支笔在烟上写写画画着。
“在你孤独,悲伤的日子,请你悄悄地念一念我的名字,并且说有人在思念我,在世间我活在一个人的心里。”
只见每根烟的烟白处都写上了歪歪扭扭的字,晓虞微笑着将手中的笔塞回兜里,她深吸一口气仰起头看着天空,双手握着烟盒,她缓缓站起身,双手一挥,一根根烟踉踉跄跄飞向天际。
一个个黑白色的人影站在远处,他们缓缓侧过头看向晓虞,脸上带着微笑,他们一转身在黑暗尽头对着晓虞挥着手。
晓虞仰起头哈哈大笑着,眼泪划过她的耳边,一根根烟在金灿灿的阳光下变得黑漆漆的,她的笑声久久回荡在天地之间,随着那几根烟摔在地上,晓虞的脚步划过被捏得不成样子的烟盒。
她的手里握着手机来回划着,她将手机靠在耳边,听着嘟嘟声过后,手机那边久久的沉默,她嘴角带着微笑,轻声说着。
##晓虞(青年)姐姐,我戒烟了,我不会再让你失望了,你不要不理我,我不想再被人抛弃了,我会安安稳稳的,把孩子带走,好好教她们,我去打工养她们。
##晓虞(青年)我一定会把她们养大,我不敢保证我这样的人会教出多么有出息的孩子,但我一定会让她们平平安安的,她们不会被任何人伤害,你原谅我吧。
一个人的脚步在巷子里大步走着,西鹤站在大楼前听着电话,她嘴角逐渐上扬,她轻声说道。
#西鹤我是担心你的身体,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怎么会抛弃你呢,你也原谅我一时赌气吧。
晓虞使劲“嗯”了一声,晓虞的脚步愈来愈快,几乎变得奔跑起来,她脸上带着微笑,金灿灿的阳光闪过她的侧脸,她的身影划过一个人的身影,那个人侧头一看她。
他后退几步,嘴角上扬一下追上晓虞抬起手一把拽住晓虞的胳膊,晓虞一皱眉,缓缓侧头看向身后,晓虞看着那人黑漆漆的脸,又看了一眼那人黑漆漆的手,她一皱眉使劲甩着手,那人的手死死抓着她的手不放,他笑着用蹩脚的中文说道。
#黑人你…陪我睡一觉…我…我给你钱。
晓虞咬着牙使劲一抽自己的胳膊,她的身影逐渐成了重影,她大喊一声。
##晓虞(青年)我不是鸡!
西鹤一皱眉,她眼珠左右动着,听着晓虞的尖叫声,大声喊着。
#西鹤晓虞!你怎么了!
晓虞抬起脚一踹那个黑人的腿,那个黑人一皱眉,松开晓虞的胳膊,晓虞一转身大步向着远处跑去,那个黑人缓缓从兜里摸出一把刀,发着白闪闪的光芒,他大步冲向奔跑的晓虞。
晓虞奔跑的身影被黑暗遮蔽,她瞪大眼睛气喘吁吁地看着巷子口尽头的白光,她颤颤巍巍抬起手不停抓着,一把刀穿过她的腹部,晓虞瞪大眼睛,手一抖,电话嘣得一声掉在地上。
西鹤瞳孔放大,她听着耳边传来一声巨响,她一下将手机移开耳朵,她瞪大眼睛,脑门冒着冷汗看着屏幕上一秒一秒的流逝,她大喊一声。
#西鹤喂!你怎么了!
西鹤眼眶发红,她将手机靠回耳边听着电话那头窸窸窣窣的声音,她哭喊着。
#西鹤晓虞!晓虞!你别吓我!
穿过晓虞腹部的刀带着鲜血不断滴答在地上,晓虞嘴角发抖,她大口喘着气,巷子口尽头的白光晃动着,愈来愈模糊,晓虞有气无力地呢喃着。
##晓虞(青年)我出不去了…我的孩子…再也看不见了…我再也无法拥抱西鹤了…
一滴眼泪划过她的脸颊,她的身体直挺挺倒在地上,那个黑人咬着牙一下俯下身抽出插在她身上的刀,他的手握着刀对着晓虞的后背一下又一下插着,晓虞身下蔓延着鲜血,她睁着眼睛身体抽搐着。
那个黑人一下将刀丢下,晓虞脸侧划过他的脚步,他大步向远处跑去,身影一下钻入巷子口的白光尽头消失不见。
破败的建筑环绕着她的尸体,昏暗的天空纷纷扬扬降下绒毛大的雪花,晓虞身下的鲜血愈来愈大,她眼中的光芒逐渐消失,黑色的眸子里,映着纷纷扬扬的雪花。
晓虞的睫毛逐渐结了一层霜,雪花纷纷扬扬得回溯着,只剩下昏暗的天空,与满地的鲜血。
红蓝色的光线闪着她的脸颊,几个警察大步冲向她的尸体,他们紧皱着眉头看着掉在地上的刀子,一个警察挤过他们,他颤颤巍巍伸出一根手指在晓虞鼻下一放,他猛得一缩指头,他仰起头怒吼一声。
#布海给我查!查!
布海的声音在天地之间形成一阵阵回音…他的眸子里也映着纷纷扬扬的雪花,可灰暗的天,乌云密布,什么也没有。
布海瘫倒在地上,他仰起头双手撑着地,双目无神地看着天空,他嘴唇发着抖,瞪大着眼睛一下张开嘴,嘴唇拉了丝儿,久久的沉寂迸发出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
西鹤捂着嘴愣愣地看着盖着白布的晓虞被推上殡仪馆的车,身边的警察纷纷低着头,随着车驶向远方,西鹤一下跪倒在地上,几个警察搀扶着她的胳膊,西鹤撕心裂肺地喊道。
#西鹤究竟是谁杀了她!是谁!是谁啊!我吗!是我杀了她!对不起…
西鹤满眼泪光,那几个警察无奈地安抚着她,西鹤一甩胳膊跪倒在地上,她俯下身双手撑着地,手指划过地面,她呢喃着。
#西鹤是我…是我杀了她…
西鹤挪动着膝盖,她举着双手对着面前那些警察,刺眼的白光模糊了那些警察的五官,她的手攥着拳头发着抖,她仰起头哽咽着说着。
#西鹤你们枪毙了我吧!把我抓起来吧!是我杀了她,是我!我求求你们杀了我吧!
那些警察纷纷蹲下身拍着她的肩膀,他们摇了摇头互相看了看直起身朝着远处走去,西鹤依然跪在地上,依然高举着双手,她的眸子里映着纷纷扬扬的雪花,泪水划过她的脸颊,西鹤嘴角抽搐着,直挺挺倒在地上。
来来往往的人影撑着一把黑伞划过倒在地上的西鹤身侧,几片雪花在黑伞上左右摇摆,西鹤脸朝着地,根根发丝在风中起伏着,发丝末端沾着几片雪花。
“东莞那天没有下雪,可是许多人都看见了,那天,明明下了一场前所未见的暴风雪。”
两个警察坐在椅子上,他们侧头看着一个带着手铐的黑人走进审讯室,那个黑人淡然自若地做到对面默默地看着对面的两个警察,一个警察开口说道。
#警员为什么杀人。
那个黑人默不作声,只是侧头哈哈笑着,布海死死瞪着他,手中的本子被他揉着,身边的警察一拍桌子大喝一声。
#警员我在问你为什么杀人!
那个黑人侧头看着那个警察,他依然笑着,双手一摊手铐咔咔作响,他用蹩脚的中文说道。
#黑人她…她袭击我…我是正当防卫,她对我进行羞辱,还打了我,纠缠着我…说做她男朋友,我不肯,最后我掏出刀防卫,她居然夺我的刀,我只好误伤地捅了她。
布海手背青筋暴起,他侧头看着那个警察在本子上写着黑人说下来的话,他一下将手里的笔却折,抬起脚一下将身边的警察踹倒在地,怒不可遏地甩着手大喊着。
#布海你他妈怎么什么都记!听不出来胡说八道吗!
那个警察愣愣地看着布海,布海大口喘着气一下转过头眼眶发着红瞪着那个黑人,审讯室的门被一个人推开,那个人手里拿着文件走到布海身边开口说道。
#阳行你干啥呢?哎,和你说个事,尼日利亚大使馆要引渡这个人回国审判,你就和他说先在这交罚款,然后放人。
说着,阳行将手中的文件袋递给布海,布海双眼发愣,泪珠划过他的脸颊,他颤颤巍巍抬起手接过文件袋,阳行皱着眉头侧头看了一眼那个吹着口哨的黑人。
布海嘴唇发着抖将文件袋拆开看着,他看着大使馆的字样,又看着末尾的盖章,他的手发着抖,纸在白光下一同发出哒哒的声音,他红着眼眶抬眼看着阳行,结结巴巴地开口说道。
#布海您先…出去…我得…录个笔录…再说…剩下的…知道了。
阳行看着他的眼神,他深吸一口气抬起手一拍他的胳膊,便转身走出审讯室,他侧头看着玻璃窗,只见布海缓缓将手里的纸放在桌上,布海双手撑着桌子抬眼看着那个黑人,他突然嘿嘿笑了起来。
黑人愣愣地看着布海狰狞的笑脸,他嘴角动了动也开始哈哈大笑起来,审讯室内二人的哈哈大笑声久久回荡着,阳行走到玻璃窗前愣愣地看着,布海双手一砸桌子仰起头哈哈大笑着。
黑人也一砸桌子,他抬起手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布海哈哈大笑着,二人的脸黑白颠倒着,布海不停砸着桌子哈哈大笑着,黑白色与彩色不断在二人的脸上过渡着。
布海黑白色的身影在一束白光下舞蹈着,他甩着头,脚打着转,一蹦,腿一大开,双臂挥舞着,一把白闪闪的刀直冲冲朝着他刺来,他嘴角流出一滴鲜血。
布海抬起手指着那个黑人,他哈哈大笑着,二人互相指着哈哈大笑着,笑得直咳嗽,嗓子笑破了音,随着房间倾斜,布海一步一步走到黑人面前,他一俯身,二人脸对着脸哈哈大笑着,黑人的舌头来回甩着,他双手也直砸桌子哈哈大笑着。
布海抬起手轻轻抚摸着黑人的侧脸哈哈大笑着,眼泪从眼角挤出,阳行切得一声一摇头朝着远处走去,布海缓缓抬起手摸到腰间的□□托,他哈哈大笑着,一下将□□顶在黑人的脖子上。
笑声突然沉寂,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声响起,阳行瞪大眼睛,一下转过身跑回玻璃窗前看着,只见瘫坐在地上的警察惊恐地看着布海的背影。
又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声响起,阳行浑身一抖,布海的背影踉踉跄跄后退着,他大口喘着气,手握着□□缓缓垂灰腿侧,随着他侧过身,只见那个黑人倒在血泊里。
他的脸上沾着鲜血,缓缓侧头看向惊恐的警察,他露出一丝微笑缓缓将枪顶在自己头上,阳行抬起手一砸玻璃,大喝一声。
#阳行快!给我拦下他!
瘫倒在地的那个警察浑身一抖,大步冲向布海死死攥着他的手腕,布海一直微笑着,他望着玻璃窗自己的身影,几个警察冲进审讯室一下将布海摁倒在地。
一只脚抬起踩在他的手上,□□啪得一声掉落在地,布海哈哈大笑起来,他笑得格外释怀,布海头顶的警帽被风一吹飞向天花板,打着转朝着门外飞去。
布海的双手在半空发着微弱的白光,一双手铐被人抓着直冲冲地冲向他站在远处的身影,他的双手一下套上了手铐,一阵阵风吹起他橘黄的衣服。
他在幽暗的长廊中缓步前进着,两个警察低着头跟在他身后,白色的瓷砖泛着光泽映着他走过的脚步,他缓缓抬起头看向天花板,他面无表情,他缓缓停下脚步,手铐咔咔声停了。
布海停下脚步,他缓缓侧头看向远方,一只白色的鸽子落在白色的瓷砖上,在幽暗的长廊尽头扑腾着翅膀,布海眼珠左右动着,一滴眼泪划过他的脸颊,头顶的发丝起着涟漪,他笑了出来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他扭回头去,背影变成了黑白色。
大结局·上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