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吃吧,只有二十分钟不到了。”他点了点手机。
常乐言颔首,终于开始专心吃饭。
——
上课之前,常乐言和林枣阳在赶回了楼下。
自习正式开始之前,林枣阳叫了常乐言一声。
常乐言侧目看他。
“明天中午有时间吗?”林枣阳突然问。
“嗯?”常乐言应了声,眼神里透露出不解。
林枣阳指了指额上的发:“这个——”
原来是昨天说的……刚好,她只有今天任务重。
常乐言冁然一笑:“有的。”
“中午吃完饭?我来准备东西——在哪里弄呢?这里可以吗?”林枣阳思付着问。
“可以。”常乐言答应得很快。她指了指客厅的空地:“位置很大。”
“嗯。”林枣阳说,“就是不确定还能不能午睡……”
“没关系。”常乐言不介意地回。
说不定她手速还不错呢,而且偶尔不睡也没什么。
“那就这么定了?”
“嗯。”常乐言答。
两个人相视笑了笑,总算回头。
上课了。
——
要补上昨天的任务,又想提前将明天的事完成,常乐言这一天过得格外匆忙。而忙碌于她而言又意味着时间的加速,等她结束所有的计划,真正回头来看时,才发现外面已经天黑许久。
桌面上还有头顶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常乐言已经不太记得这究竟是她无意识间自己打开的,还是林枣阳做的。
常乐言抬起手腕看了眼表,九点刚出头。
扭一扭僵硬的脖子,常乐言才意识到,除了吃饭,她好像一整天都没怎么休息过。
拿起杯子喝水时,常乐言发现林枣阳在看她。
“怎么了?”她喝了一小口,问。
还是温热的。
“你这两天有什么大型考试吗?”
林枣阳的眼神有点奇怪。
“没有啊,”常乐言摇头,“下次月考在下个月初。”
“为什么这么问?”
“可能是因为……我叫了你好几次,很多声,你都没有听见吧。”林枣阳同她笑。
常乐言刚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林枣阳又笑着继续道:“没事,也不是些什么重要的问题,已经解决了。”
“我知道你一学起来就容易注意不到周边的事情。”
“我现在在努力学会不打扰你。”
林枣阳说得很轻松,仿佛这就是理所当然。
耳机里,老师已经讲到了下一题。常乐言低头,将刚摆在一旁的试卷翻了个面,又重新抬回头。
“抱歉……”常乐言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只能真诚地道歉。
林枣阳这次不提,她都不会记起来——有时候,她确实太专注了,甚至到了有点过分的程度。
这并不完全是一件好事。
常乐言终于回想起这一点。
常乐言在脑海里算了算时间,这周末,她或许可以和欧阳老师聊一聊这件事……这样想着,常乐言特意提起笔,将这一机会记在了备忘录里——她已经很久没用过这个了。
每天的规划基本是重复的,规律又简单。她也没有太多长期的规划,第二天的事情只用提前一天安排好即可,不怎么会忘记,也不存在执行的难度,她都不需要用笔记下。
这一次,害怕忘记,常乐言还是有意给自己设置了一个提醒。
林枣阳笑着摇摇头:“不用,我说的是真的——”
他已经习惯了,不会不满,也没有不安什么的。
林枣阳的视频课堂还是开着的,老师开始点人讲题了。
他冲她点了点耳机。
要上课了。
他无声地说。
常乐言用颔首作回应。
你忙。
两个人同时收回眼神。
——
林枣阳回去上课的时辰,常乐言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今天,似乎是那两家人约定报警的日子。根据前两天的经验,照理说,即便没有什么结果孟赵頫也会同她及时更新动态的。
她今天上去了两次,好像完全没见他们提起过?
总不至于林枣阳下来和她同住了,就完全不关心了吧?常乐言心想,连自己都不敢相信。
老师还在讲同一个题,她做过很多遍,不用听。
常乐言略带疑问地点开手机。
只是想看看今天错过了哪些消息的,没想到第一则就是孟赵頫的讯息。
真是巧。
常乐言打开来看。
一眼就瞧见了时间。
六点多,她刚吃完饭下来的时候。
“刚在忙学校的事,忘记跟你讲了。下午的时候物业已经报警了,有了警察帮忙,应该查得会快一点。你先和枣阳住几天,等小偷抓到了就好。”
“还有另一个状况——那家说现金被盗的业主出来道歉了。他们说弄错了,那钱没有被偷,是她女儿替她收起来了。”
孟赵頫将物业群里的消息转给了她。
常乐言看过一通,总算摸清了来龙去脉。
那位业主说,当初把钱拿出来放到桌面上时,她六岁的女儿也看见了。她有跟女儿做过金钱方面的教育,女儿从小就养成了强烈的金钱意识。她见妈妈就这么将一沓钱直接放在了桌上,什么也不管,觉得危险,就直接拿了起来,给她放到她平常会用的那个通勤包里面去了。
她出来发现钱不见的时候,女儿已经去睡午觉,就她跟丈夫一直在商量这件事,而她也因为疫情变成了线上办公,好几天都没碰那个包,直到今天要求找东西时,才发现那里面的钱。
一个阴差阳错的误会。
孟赵頫就一直没放弃帮忙,只要得了空就去看监控,甚至和两家人都混熟了。但他两天走了三回,还是没有什么结果。如今,在正式报警之前得到了其中一个真相,他悬起来的心也放下了些,也和陈黎道出了自己的疑问——既然这一家的是个乌龙,那那家被盗首饰的会不会也是差不多的情况?
比如,也是一不小心记错了地方,或者,监守自盗?
那家男主人的态度实在是太奇怪了,就像有意在阻拦搜查似的……不过,他也想不清为什么。
赌博?欠债?都有可能……
陈黎听他描述了一遍,觉得也不是没有可能。但他们都没有对常乐言说。
毕竟只是一个没什么证据的猜测。
现在这种情况下,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比较好,让常乐言不至于懈怠,还保持应有的警惕。
常乐言看着手机里的消息顿了半晌,像是在发呆,又似是在思考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