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只有常乐言一个人注意到了林枣阳的异常——一直到下车，他的身体都是紧绷着的，她想跟他说声拜拜都没来得及。
常乐言捧着笔记本，看着他像是落荒而逃的背景，若有所思。
——
考完最后一门，常乐言从教室里走出来的时候，人还是恍惚的。
不太敢相信就这么结束了。
走出校门，常英颖还在原处等她。
“考完了。”
“嗯。”常乐言笑。
“怎么样？”常英颖还是忍不住想问。
“还可以吧。”常乐言说得笼统。
虽然她全程都写得很流畅，但文科毕竟不比理科，不是所有的问题都有固定的答案，感觉良好也不能保证没有意外。
常英颖了解常乐言，没有把握的事她不会说，那说明她真是考得不错了。
她笑着搂了下常乐言：“很好。”
“今天晚上有安排吗？要和同学一起吃饭？还是我们回去吃？”常英颖颇有兴致地问常乐言。
常乐言还被她刚才那个拥抱弄得有点迷糊。
“你是不是有工作？”她问。
她知道LECAN近期好像有什么大活动，从回来当天开始，常英颖的手机就没停过——她每天中午复习的时候也能看见她用电脑在处理公务。
常英颖揽着她的肩的手顿了顿。
“很着急要回去吗？”常乐言又问。
“是有一点事，不过——”
话音刚落，常英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常英颖取着手机，无奈地望了眼常乐言。
常乐言笑了笑。接吧，没关系，她示意道。
顺便解锁了刚开机的手机，去回许梦桃的消息。
是约好了一起出来的，但她们不在一个教室，周围人又多，她们都没有看到彼此。
今天有不少同学约好了要一起出去吃饭看电影，许梦桃在问她要不要去。
虽然常乐言本身也并不习惯这样的聚会，但……
常乐言：【今天有事。】
常乐言：【明天或者后天吧，我回去搬东西，到时候再一起。】
上次她们只是简单打包了一些回来，还有更多的留在租房里，她还没想好是搬到冯厚粲家还是直接带回汉城。
许梦桃：【可怜.jpg】
许梦桃：【好吧流泪.emoji】
再抬头时，常英颖已经挂断了电话，表情犹豫。
“如果很急的话，不用一直陪在这儿，我可以的。”常乐言劝慰道。
她能过来还陪她到现在，已经足够了，她一点儿也不介意。
是真的。
常英颖迟疑片刻，还是下了决定：“我现在赶六点多的高铁回去，后天回来，到时候再一起去搬家。”
常乐言点头，她没有问题。
学校门口人多，林枣阳虽算不上什么国民偶像，但也有人认出了他。那里不宜久留，林长丰一直都是先载了他才来接常乐言她们的。
常英颖趁这时间联系了孟赵頫，和杨春梅通了电话将常乐言暂时托付给他们，又井井有条地安排好今天回汉后的工作，还没忘了替常乐言保管的东西，顺便将手链和手表还给了她。
重新戴上手链的间隙，常乐言忽地想到了什么。
甫一拿出手机，恰好，对方消息也追了过来。
【决定好了吗？】
【今天。】
常乐言看着手机里的消息发笑。
刚得知常英颖要走，杨春梅也不免担心林枣阳和萧其泽两个，开始问林枣阳接下来的计划——她是打算叫上萧其泽和他爷爷一起在外面吃顿饭的。
林枣阳先前已经约过人，但那人儿还没回复他。
他答不上来，只能悄悄地和常乐言发信息。
一抬头，林叔的车已经停在了面前。
【先回家。】
常乐言点击发送。
消息界面动了动，林枣阳迅速捕捉到这三个字，仰起头的瞬间，恰好和常乐言隔窗相望。
什么意思？这是答应了吗？
还是……
林枣阳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