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还有一件事。”
“嗯,你说。”
“还有一些人无法掌控灵力,好像生来如此。”
“比如阿生?”
“嗯。”
“所以你们要做的事情不就是保护这样的人?”
“是如此,可……”
“什么?”
“弟子有心无力。”
道一心想:“难道这样的人类竟占大多数么?”
“我以白氏弟子的名义照顾过一些弱者,但我不知事情愈演愈烈,几乎所有不会灵力的人们都把我们当成保护者。”
“如若没有及时出现,就会承受骂名是吗?”
白及诧异道:“师父怎知?”
道一哼了一声,“我见得多了。”
“人类可爱,可恨,可耻,可怜。”他说。
“所以人类其实时最复杂的生物对吗?”白及赞同道。
道一又想了想,决定先不和白及说这些,只交代:“做你的自己事情,莫被不相关的人扰乱心绪,有大爱固然没错,但也要看值不值得。”
“白及谨遵教诲。”又是一礼。
道一拍拍他的手:“哪有那么多礼要行,也没那么多教诲,师父只是不想让你们吃亏。”
“弟子……”白及作势行礼,道一拦住了,叹了口气。
白及却一脸我没错,就应该这样的表情。
苏生过来道:“你们不管他吗?”
三人目光转向呆立的小五。
道一:“你怎么还在这?”
白及:“小五没去吃饭?”
苏生:(笑)。
小五:“师父,师兄,我一直在这站着呢,你们看不见我吗?”
道一闭了闭眼睛,白及则是摸摸他的头。
小五继续说:“师父没说我可以动呢,我得反省。”
道一问:“你反省什么?”
“不该老是打断师父的谈话。”小五老实的答道。
白及无奈的笑笑,道一无奈的叹口气:“你啊。”
“我听白及说你练剑不认真。”
小五的头垂的更低了:“对不起师父……”
“但是刚刚的招式都跟上了。”
小五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一副想要夸奖的样子,但是又不敢,继续低着头道:“这是应该的。”
苏生简直乐不可支。
道一摸他的头:“要好好跟白及和师兄们学,要听话知道吗?”
白及说:“小五最大的优点就是听话。”
小五抿着嘴坚定的:“嗯,以后会更听话!”
此时于午时时刻,阳光正好。
苏生表面笑着,心里蓦地想起文国后人,心脏有些异样感觉,她悄悄飞到詝山山顶,坐在上面看着一望无际的土地。
道一看到她离开的身影,并没有去打扰。
易海是世界最大的海,委岛就沉在这里。
礁石上坐着的老者正是无数次寻找苏生的‘长老’。
“长老,花狐醒了。”
“正好啊,世界太冷清了,一起来热闹热闹吧。”
波涛汹涌,黑色的海水不安的涌动,海底的有什么可怖的东西逐渐露出头角。
花狐在詝山呆了一天,道一黄昏时分找到她,直截了当的问她:“阿姐在想白天遇到的那些人吗?”
苏生没有答话,道一坐到她身旁:“他们说的也不一定是对的,或许是为了能在那里生存,如果说是公冶成的后人,再说想要复兴往日的国家,又有几个人能拦着呢?”
苏生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阿姐,我们去问清楚不就好了吗?”
苏生抬眼看他,道一朝她肯定的笑笑。
苏生便站起身往文国去了。
天色将黑,那些文国人正在制作油灯,他们打算从城门修起。
苏生呆呆地看着他们,人群里坐在老妇人身旁的小孩率先发现了她。
那些人都停下身来看着她,眼里充满防备。
道一上前:“需要帮忙吗?”
一个青年将手里的工具往肩上一扛,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道一看了看苏生,回道:“此话说来长远,不如我们边干边聊?”
青年愣了一下,道一用灵力将地上的残壁扶起,青年缩到他身边:“故人什么意思,你到底是谁呀?”
“我叫道一。”
“你是,道一?”青年叫道:“给我们灵力的人?”
道一笑了笑,没有搭话,青年立马对他态度好转,话了多了起来。
剩下的人也只是愣了一瞬,然后收回敌意和目光,继续做着自己手里的事。
苏生靠近小孩,轻轻坐在他们身边。
她强忍小腹传来的酸痛。
问:“你们,哪些人是公冶成的后人?”
小孩抬起头对她笑:“我和奶奶呀。”
老人动了动身子,没有说话。
苏生又问:“公冶成的妻子是谁?”
小腹的酸楚更甚,逼得她不得不稍稍弯腰。
小孩歪头看她,仿佛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苏生突然又说:“你们骗人。“
“文国被灭国的时候,公冶成在哪里?他为什么不管他的国,还会有后人?”
老人紧紧抿着嘴,还是不回答。
相比这样安静的气氛,那个和道一交谈的青年却越发兴奋:“照这么说,您都活了两百年啦?”
苏生抑制住难过的情绪,她继续说:“告诉我,你们是怎样在那场屠杀中活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