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在想什么?」
这一句问得无力又深沉。
奥佩里斯昂着头,半点儿没有后悔的样子,「都已经过去了,别说了,剩下的事情,我不管了。」
让大哥负责收尾什么的,有什么问题吗?
纨绔弟弟的基本操作。
「你又能管什么?」
匆匆赶来的大哥说了这最后的一句,就摆手让奥佩里斯离开,奥佩里斯走得很快,压根儿没有理会安妮莎的意思,仿佛已经遗忘了这个合作伙伴。
安妮莎深吸一口气,就知道这个小废物指望不上。
「现在是你。」大哥锐利的目光看过来,对着安妮莎,他可没有对亲弟弟那样温和,「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能够健康自由地生活下去,不被任何人打搅。」
安妮莎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诉求,表现得如同奥佩里斯一样天真,完全不想引爆了炸、弹的自己怎样能够逃生,逃出这个深不见底的旋涡。
「在我管辖范围内,你不会有事,但在之外,我就不能保证了。」
大哥还算讲道理,并没有直接否决这个天真的想法,还给了安妮莎一些隐姓埋名的好建议,事实上,把所有都公之于众之后,安妮莎已经安全了,没有人会花大力气对付一颗无用的废棋。
他们的关键,还在那个公爵大人最喜欢的孙子那里。
能够让他们那么迫切的,就算是财富,也一定是让人不得不在意的财富。
安妮莎有些好奇,却不准备马上知道。
她不想遭遇任何的意外,突兀结束一段人生的感觉,实在不好。
「感谢你的宽容,我保证不会再出现在这里。」
安妮莎行了一礼,离开。
半个月后,安妮莎在一栋海滨度假别墅里眺望海面,蔚蓝波光下的沙滩是那样美丽,她坐在躺椅上,随手从一旁的小茶几上拿来报纸,那是今天的报纸,翻开,里面的某一条新闻很有意思,又是一场葬礼,公爵大人家的。
文字上没有一个字提到公爵大人的姓氏,单单从死者的姓氏来看,他更像是一个与公爵大人毫无关系的年轻人,可那张葬礼照片——真是要命,普通人的死亡会给这么大的版面配上葬礼照片吗?恐怕文字也不会有这么多吧。
安妮莎心中吐槽着,看向照片之中帅得发光的奥佩里斯,即便是这种角度不好的拍照,依旧能够让人一眼看到他的存在,而他站的位置,明显是同辈亲人,而非友人。
真的是太明显了。
报纸的主编显然也在暗示死者的身份不简单,是公爵大人家的。
「这就是那个老头喜欢的孙子?私生子?」
有些意外,又不是很意外,安妮莎轻笑了一下,「我可没有那么大的能力,能够扭转你的死亡。」
从来不认识的两个人,因为某些因素暂时达成了一个平衡关系,当这种平衡破碎,一方的死亡几乎成了必然,不想自己死,就要对方死了,总不能自己及陪着对方一起死吧。
毫无诚意地在心中道了一声「抱歉」,安妮莎合上了报纸,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时间差不多了呐。」
有些事情,总是要有一个彻底的了结。
十天后,公爵大人的二儿子进入了精神病院,抑郁又或者是什么病症,总之,他进去了,连带着他的儿子都有些一蹶不振,再也无法跟奥佩里斯他们相争。
「可惜了我的车子,那些该死的家伙,那可是我的爱车。」
教堂前,奥佩里斯穿着新郎的礼服喋喋不休,他可真讨厌这无聊的婚礼,另外,今天这个日子,该为自己的爱车默哀的。
「那群人,他们竟然让它落在了山崖下。」
炮制意外死亡的条件,也许需要一辆坠毁并爆、炸的车子?
安妮莎从望远镜中观看了一眼,看到奥佩里斯的嘴型就知道他都在跟友人抱怨什么,真是一点儿也没有正形,结婚的时候都不能更认真更严肃吗?
「送你一个礼物吧,一场有关未来的梦境。」
好歹曾经是同伴,安妮莎念着短暂的同伴之情,准备送对方一个特别的新婚贺礼,希望他能够从中感受到快乐。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本世界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