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这就是被规则束缚的悲哀。】
系统空间之中，系统仿佛延迟回复一样给了常宣一句话，让他想了想，才想起自己上一次的脑内对话跟系统说了什么。
【所以，这个世界最后真的会变成一本书吗？】
崩坏的世界处在某种不断缩水中，如果从外观上看，原来是个球体的世界，很多地方都在塌陷出如同月球表面一样的深坑，而这种深坑的形成还伴随着整个球体的不断干瘪。
这让人很怀疑，如果最后干瘪的世界成为一点的时候是不是会发生类似大爆、炸那样的炫目效果，然后开启一轮新的世界诞生。
只是在系统空间旁观了一会儿，就发现那本来还带着色彩的世界突然成为灰色的，混淆了界限的黑白色混沌一片，很快又重新亮起来，变成了彩色的，可与此同时，它的外表又缩小了很多，深坑也多了很多，更大更深。
【你认为书是什么？】
系统突然问。
这个问题，仿佛离题万里，却又很点题，瞬间让常宣想到了一些事情，【我听说过一种说法，所有的小说都是其他真实世界在作者所在世界留下的投影被感知到了才成形的，如果这种说法成立的话……】
有些想法，他自己还没捋顺，但已经有了些思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这个世界不是真的成为了一本书，而是这个世界的故事，或者说属于这个世界的部分，在一些世界成为了一本书。
一本小说，供很多人阅读的那种。
而这个世界本身，它崩坏的尽头又是什么呢？
会不会真的也成为一本书，还是成为什么其他的特殊的东西，甚至是更上一层世界可以拿来把玩的玩具，又或者干脆没有任何意义，就是毁灭，就是成为垃圾一样在宇宙之中漂浮的杂质？
【崩坏的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
常宣问，他很想知道系统的数据库之中有没有类似的前例，让他拓展一下知识面儿，增加一些对世界本身的理解。
【世界是承载，当它崩坏了，世界内所有的一切都会跟着坏掉，最坏的结果就是什么都不存在，最好的结果，它也许还有重新诞生的那一天。】
【就好像凤凰涅槃，浴火重生？】
【差不多。】
系统没有具体说明，也许是他也没有什么可参考的数据，但这个说法又让常宣想到了一些别的事情。
修仙世界之中，修士是有些必然要过的劫难才能成功的，人如此，妖如此，魔亦如此，那么，世界作为一种存在，是否也有这样的劫难呢？
只不过因为是载体的关系，属于世界的劫难往往会成为世界之中那些人的劫难，尤其是那些被世界所钟爱的气运之子，即主角们。
若是这样算来，主角们所经历的那些生死挫折，很大可能也有帮助世界度过的一部分，也就是说他们获得世界的关注，本身就是帮世界渡劫的结果。
有所得，必有所失。
有付出，方有所得。
因果在某种方面再一次形成了一种轮回……
仿佛陷入了某种玄妙的境地，常宣许久没有再说什么，好一会儿，他清醒过来，觉得自己开悟了，可具体悟了什么，他又无法说明白，是一种冥冥之中知道自己已经得到，却不知道具体得到什么的感觉。
莹白的灵魂体已经很清晰了，他安静地看着那个世界，充满深坑的它是那样丑陋，像是已经枯萎无法再承载生命的树根，它是否也曾抗争过呢？
【申舟是如何做到让自己被规则束缚的？】
这个问题，常宣之前觉得自己已经有了答案，像是奇遇的不可测一样，某些规则被吸引从而俯身人类的条件也是难以揣测的，发生了没什么稀奇，这也是他从上个世界带来的某种惯性思维。
可，如果这个世界只有这一个规则碎片，也只束缚住了一个申舟，那么这就很奇怪了。
已知，规则碎片并不出自完整的拥有规则的世界，属于多出来的，也许是其他世界残留被吸引过来，又或者是被世界偷偷吞食却没完全消化的，或者干脆就是某种意外因素降落在这个世界之中，强势占山为王的。
申舟作为一个普通人，他哪一条满足了规则的条件呢？不仅让规则认同，还为此重启世界、呃、不知道多少次，几十次上百次总是有的吧，也许还是上千上万次，嘶，这一想，这外来的规则碎片也未免太强悍了吧，它怎么就不能反客为主呢？
是因为还不够强吗？
把自己的推测跟系统说了，系统反问：【你又怎么确定，它现在不是正在反客为主呢？】
常宣一愣，随即，再看那世界的模样，就有了另外一种看法，莫不是世界被吸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