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青岚举起胳膊还要再打她一巴掌,江沅湘见状正准备出来阻止,没想到月娇却先她一步,抓住了青岚的手腕。
“月娇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月娇皱眉,难得没有讥讽,劝说道:“好了青岚,别闹了。这是去公主府上,万一出了岔子,不仅要连累其他姐妹们,恐怕钟嬷嬷都吃不了兜着走,到时候更有你好看的。这次就算了吧。”
青岚不可置信地看着月娇居然替环环说话。
其他姑娘们一听,也怕青岚连累她们,纷纷劝道:
“是呀,青岚,你跳不好不要连累我们呀。”
“青岚,大家都是姐妹,让一次有什么大不了的。”
“青岚,算了吧。”
......
青岚看着一众姐妹都在自己耳边劝自己算了。
“你们...你们......”青岚哭着指着面前的“好姐妹们”,还是拗不过擦着泪跑了。
“环环快来,别耽误了,赶紧排练。”
“哎,好嘞。”
江沅湘看环环春风满面、如鱼得水的样子,也替她高兴,本来她就想接近肃王,如今更是天上掉馅饼把吃的送到她面前,想必这次环环定能如愿了。
确认环环没事,江沅湘也放下心来,悄悄回了柴房。
谢沉躺在矮塌上,闭着眼睛,仿佛完全听不见外面男男女女的嬉笑声,任由女子的手轻轻揉按着他的头。
女子知道他没有睡着,柔声说道:“王爷,奴婢也给公主准备了生辰礼,让奴婢去送给公主吧?”
谢沉皱眉,抬手拨开女子的手,坐起来眸色一沉:“芸娘,不合适。”
被唤作芸娘的女子,一身轻纱红衣,眉间点缀着嫣红的牡丹花,一双美目微微上勾,小巧的鼻梁下一对粉嫩的嘴唇,
她神色一怔,尴尬笑道:“奴...奴婢知道,是奴婢逾矩了,奴婢再给您按按吧?”
谢沉拦住她伸过来的手,“我不在青州这些时日,可有打听到什么事?”
芸娘苦涩笑道:“王爷来这就是为了向芸娘打听这些么?”
谢沉不解,疑惑问道:“你留在这,不就是为了替我打听这些吗?”
芸娘恍然回忆起,曾经谢沉要替她赎身,放她离开,她不肯,说:“奴婢自愿留在温柔乡,做王爷的耳目。”
这话确实是她说的,没想到被谢沉记到了现在。
芸娘放下双手放在膝盖上,垂眸掩盖住自己的失落,温声回道:“奴婢听秦寒说,他买了兹州一个知府的官位,明年开春就要去上任了。”
“秦寒?”这名字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芸娘提醒他:“就是秦知州的孙子。”
谢沉这才想起来,这是小时候在书院里被他打的鼻青脸肿的瘦竹竿子。
“他找谁买的?”
芸娘凑到谢沉耳边,小声说道:“曹公公。”
谢沉扬眉嗤笑道:“嘁,一个身无二两肉,胸无两点墨的人,花钱就能买个官做,可笑!”
芸娘静静听着没有回话,她的任务只是负责打听那些官员的事,其他的都与她无关。
谢沉见天也不早了,准备起身离开,芸娘赶紧站起来,问道:“王爷,您......您这几日还来么?”
谢沉理着自己的衣裳,并未感受到芸娘话里的期待,“过年就不来了,被姐姐知道不好,你好好休息吧。”
说完不等芸娘回答,潇洒地开门离开,头也没有回。
芸娘追到门口,直到谢沉的背影再也不见,才失落地关上房门,拿出自己给嘉清公主准备的礼物。
芸娘轻轻抚摸着画上的惟妙惟肖的人物,一点一点缓缓移动到站在嘉清公主身旁的俊逸男子脸上,从眉毛到嘴巴,那男子目若朗星,双手负在身后,唇角微勾,眉眼挑起,仿佛正温情似水地望着画画的人。
表面上是送给嘉清公主的生辰礼——一副合家图,实际上不知添了多少她自己的私心。
芸娘望着窗外的飘落的雪花,依然记得自己七岁时,父母为了三两银子,就把她卖给别人当童养媳,她拼了命的逃出来,倒在雪地里奄奄一息,最后被嘉清公主捡回家,做了她的贴身婢女。
她日日跟嘉清公主身边,总是偷偷瞧着那如谪仙一般的肃王。
后来......想到后来的事,芸娘抹了抹已经挂在脸上的一滴泪,强笑着安慰自己道:“没事,如今王爷身边还是只有我一个人,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