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苏安从万家军驻地回来后让汉玉写了一大堆商品，汉玉以为苏安备年货担忧道：姑娘，过年期间只年三十至初五休息，过了初五一应俱全，备那么多货能吃完吗……
错了，我是要卖的...蔬菜汤是喝不到了所以我只能转卖其他东西....苏安后悔不应该教纪南恩玩双标，损失了一大笔“道德绑架”的钱....
小姐，王府...
打住...不用提醒我王府人不能经商，我只说上梁不正下梁歪.....苏安指了指外面大棚菜对汉玉道....
小姐误会，汉玉想说楚苍商业.....
打住....昨天五彩鸡跟我讲过了，老十和老三....再说我不是做生意我只是入股分红，找个中间商帮我卖东西而已……
严家和秦王不是好糊弄的，小姐此举要仔细想好退路……
你们王府有多少间屋子？多少人？
楚苍王府最靠近皇宫面积不算太大，大约二十二公顷....五启门三，正殿六间翼楼各九间，后殿九间后寝九间后楼九间，府库、仓廪、厨厩及典司执事之屋分列左右各两间，姑娘住的偏屋本质隶属正屋寝室为九间...王府上下共九十八人，汉玉掌东二十六人，汉卿掌南十八人，汉书掌西二十三人，汉诗掌北十五人，汉川掌中十四人，汉字以中为首南为尾，东西北并尊....此外还有管家两人主要负责外院事宜……小姐何故问这个......
想告诉你不是我想后路，是你们加五彩鸡加万家军一万零九十九和我一起想....五彩鸡昨日和我签了合同，二八分账，我二.....
既如此小姐有何事直接吩咐汉玉即可....
真忠心不二......苏安对纪南恩竖佩服的五体投地，论收买人心他说第一自个绝对不持反对意见道：那我问一个问题，假如....是假如你不要激动...假如有一天五彩鸡嗝屁了你们会受到牵连吗……
誓死追随王爷不存在牵连之说……汉玉掷地有声道
苏安：.....
多米诺骨牌效应啊，一嗝屁嗝一群……
你们是他的死忠粉我不是，你们是王府人我不是，假如五彩鸡嗝屁我会不会受牵连……
小姐是否疑惑过之前你....汉玉纠结是非礼调戏不检点还是骚扰揩油...纠结后决定跳过这词吧道：王爷让人画了画像贴在大街小巷但那日聚满堂时为什么敬王爷杨沉都没认出你....
画家画不出我美貌呗……苏安是疑惑过后来想可能是实物与图片严重不符导致他们肉眼认不出实物吧……
小姐所说不全错...画家主要以神采和特征来绘制人物，他们不敢问王爷只能问赵志，赵志对小姐印象是狠辣而□□，小姐可想而知画像上什么样文字描述又是什么样....
那我可得谢谢赵志让我做了金莲....汉玉啊...你表忠心我不反对但你把我带上不道德啊……你先提醒我画像不像我接着来一句狗贼王爷和杨沉最后再来一句神采特征…你不如直接说我逃不掉牵连，何必暗戳戳说狗贼王爷会更新我画像把我列入黑名单……
小姐聪明怎会是汉玉带上小姐，是小姐自己遇上不是吗……
苏安长叹一声无言反驳，妈的……自打爷爷说四海诏书龙生九子自个就知道皇子们间必有血雨腥风，原以为离很远可还是机缘巧合参合进了....没遇见杨沉前自己和纪南恩不算捆绑，便是楚苍王府面临灭顶之灾自己还有活的希望，聚满堂后算是彻底和纪南恩捆绑了....可以说任何狗贼王爷登上皇位对纪南恩不利就是自己死亡丧钟敲响之时…牵连是玄乎的，好事没你份坏事打头阵，没法说....
权倾朝野，杀你理由是权倾朝野，逍遥自在，杀你理由是无中生有......呔……苏安趴在桌上无力道：谁杀了谁...
上位者杀人都如此……最著名的措置班师天日昭昭……若无十二金牌岳飞直捣黄龙北伐成功，和议不再徽钦二帝还朝，那赵构的皇位是让还是占.....凤阁龙楼连霄汉，?树琼枝作烟萝的荣华富贵一朝全无只剩沈腰潘鬓销磨.....无限江山拱手他人别时容易见时难，种种不利岂能忍受....赵构已起杀心，秦桧代表的权臣江南士大夫代表的利益集团更多是顺水推舟罢了……反之若上位者的态度要岳飞活，兵微将少，民困国乏，岳飞若深入，岂不危也不过屁话........汉玉想到什么突然惊恐看向苏安...王爷之前说他要把京都的水搅浑，越浑越好，却没说浑了之后如何撤回岸上....
看我干什么我又不是你家五彩鸡....
小姐清澈如水却是搅屎棍的好手…王爷曾说要把京都水搅浑却没说浑了之后如何脱身，刚刚汉玉突然明白了……
明白什么....苏安一头雾水道....
权倾朝野，杀你理由是权倾朝野，逍遥自在，杀你理由是无中生有...我们习惯站君王角度考虑王爷处境问题，可若站在王爷角度小姐的话也是适用的……王爷没想过上岸是想直接替换岸上的人...上位者不局限君王才是小姐想说的吧……
苏安：.....
理解能力太厉害了吧，只是冒个尖而已……和聪明人打交道果然累人，还是汉卿蠢蠢的好....
什么时候确定纪南恩想搞事的，应该是聚满堂之后吧……一个人的存在如果不对别人利益造成威胁那他的存在是被准许的，而初遇他一身伤说明他的存在是不被准许威胁利益的存在……后来他从未问过自己关于冥阁杀手的事情说明他知道谁想杀他，知道谁想杀他却“波澜不惊”要不没能力要不时机不成熟....能力问题在狗贼王爷身上试过便只剩时机不成熟了……一个无法登基的人要什么时机要什么韬光养晦？答案显而易见，他有想扶持的人想完成的任务....
啊....脑袋疼....苏安最讨厌动脑子道：汉玉啊，咱们日后明人不说暗话，太费脑子的事做多了早死.....那个谁谁不就聪明蛋子早死的....
小姐说的可是置象大船之上，而刻其水痕所至，称物以载之，则校可知矣的曹冲....
我饿了....苏安结束话题不想和汉玉讨论“聪明蛋子”...一个古人且是学识渊博的古人，着实不愿再次做牛显得自己只能做禽兽般....
小姐想吃什么汉玉吩咐小厨房准备.....
想吃臭豆腐.......苏安看向汉玉更加抑郁越发想家……为什么有的人有父母而有的人注定孤苦，上辈子如此这辈子连上辈子也不如，混个爷爷还落得不敢问不敢关心的地步……
小姐想吃什么.....汉玉没明白苏安口中的“臭豆腐”是什么疑问道....
没什么......汉玉，你今日帮我多买些豆腐，鸭蛋还有鸡蛋回来，在找厨房要几个大罐子，还有生石灰、纯碱、草木灰、盐、茶叶....茶叶不用好市井即可...不要问我做什么，出来你就知道了……苏安迫切的想给自己找些事做，有事做想家的念头就会少些，时间就会快些....
汉玉的速度非常快，上午提的物品午饭后全都准备好了……苏安靠了声赞叹不愧是五彩鸡的左膀右臂一样的行动派高效率执行者....苏安照着脑中奶奶做松花蛋和臭豆腐的记忆忙忙碌碌十几日后总算把几罐松花蛋和霉豆腐都下了地窖，随后辞旧迎新的新年也随之而来……
汉玉接到纪南恩要带苏安赴宫宴的消息早上就着手准备相关事宜，奈何皇上不急太监急，苏安睡了午觉又磨磨蹭蹭吃了糕点最后才不情不愿去洗澡.....用苏安的话说又不是脱光光上龙床干嘛洗刷刷香喷喷....汉玉一听确有道理，最后只求苏安衣着得体其他不再要求......
王爷，我这一身怎么样...苏安炫耀似的在走廊上转了三圈道...
稚气....未脱...纪南恩不知怎形容眼前粉色小圈圈心下想笑更多是对苏安审美的怀疑....之前营养不良瘦杆子似的这段时间肥了些面色也红润了些，长相不美甚至偏丑但四溢的活泼可爱劲是大家闺秀貌美女子缺少的，偏偏仅有的活泼可爱又被其头上大金枝子给夺了，庸俗更多.....怎么形容了，更似胖橘打灯笼……
王爷眼光太孤傲.....我这一身雍容华贵怎会是稚气未脱....单论我头上十斤多重大金枝子难道不高贵？我是拿起放下拿起放下数次才决定戴它的……苏安颇小心翼翼摸了摸，四百一克金价算十斤重金子折合人民币二百多万了，在小县城中心位置买一套一百多平三室两厅一卫房子可谓绰绰有余，如此这般财大气粗还不高贵....苏安觉得很高“贵”....
纪南恩想在数次纠结拿起放下时应该放下的，外貌品味倒是其次，十斤重沉甸甸的金子压在头上真怕她细细的脖子承受不住....想委婉劝苏安换个细的不累脖子的戴见她喜滋滋又觉得多此一举不如顺其心意....
汉玉见自家爷欲言又止内心也无力深叹一口气，劝过劝不住....大金枝子原身是宫里一对如意，皇上赏下来后赵志一直未将其入库，后赵志没钱就敲一块没钱就翘一块待汉川想起索要入库时一对如意只剩十几斤“残骸”了，最后没法子只能融了打了根金枝子，之所以放妆奁里无非是它重压盒子罢了......之前不理解苏安为何在一众首饰里选了它反抛弃众多翡翠玉石造型各异的精细首饰，现听到“高贵“二字理解了，原是不识货的....穿粉带金，可能孩子的世界金闪闪就是极致美吧......
苏安见两人不说话以为他们不赞同自己如此高贵打扮跳下廊台道：我不换啊……我对我这身打扮很满意的说....
用持插云髻，翡翠比光辉.....小姐试一试盒子里那支满绿翡翠钗如何......汉玉不想放弃最后一试劝道
翡翠在好不如我的大金枝子，吃香喝辣穿金戴银，此八字与我如今生活正贴切....不换不换.....苏安不懂玉更不懂翡翠，在她眼中翡翠在如何“价值连城”也不及头上的大金枝子值钱更不会被人骗....
汉玉：......
你们一直姑娘小姐叫着我倒不在意，只今日姑娘小姐那么多到时候一喊回首一大片...喊我名字吧…汉玉，喊个听听.....
汉玉：……
害羞了.....来，王爷先叫一个我听听...
汉玉心一抖这话怎么听怎么像调戏之语，王爷怎么抽人她是不是忘记了……
纪南恩不说话看着苏安，苏安被他看的心毛毛的道：王爷随便喊，喊我屎都可以...
小安可好……苏安听言一愣道：王爷现在对我可比以前好多了…以前臭乞丐打死你之类现在也愿意喊我声名字了....活着还是有些盼头的.....
纪南恩：.....
是褒是贬....
看守午门的御林卫见到楚苍王府马车有些吃惊随后有条不紊打开午门安排人员更换车夫一路向皇宫内驶进…苏安听汉玉讲过午门是皇宫正门,祭天大典，献俘大典，祭祀祖先社稷等特别重要礼节才会开启，平日百官出入左掖门、宗室出入右掖门，其他无故不得开....苏安由衷佩服纪南恩得宠露出脑袋谄媚道：王爷，若有来世我真想做你腿上的汗毛.....
纪南恩皱眉，有人拍他举世无双，有人拍他武功盖世，有人拍他一人之下有人拍他天之骄子，唯独这马屁让人深觉恶心....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内心默念两声后恶心之感丝毫没退下反脑中控制不住想苏安成汗毛的样子…有些理解她口中的头头为什么说他谢顶苏安占一半原因了道：若有来世本王定剃光腿毛……
苏安见马屁没拍成切了声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王爷咱不说来世，此时此刻的攀附难道不是攀附？咋不说今世剃了毛剜了肉斩草除根，左右还不是舍不得我脑袋....呔，就跟那个谁谁想杀谁谁又不能杀一样....
你和谁谁可不一样，本王杀你易如反掌有何顾忌...纪南恩被苏安点到心坎上忍不住呛苏安道...小丫头片子得瑟张狂当真以为自己不敢下狠手不成，待到江郎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