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木然地盯着明除祭。
明除祭被明月死鱼般的眼睛盯得有些发毛，于是打了个哈哈迅速冲向了门外：“我去问问大师兄，帮你把剑要回来。”
秦如霜看着明除祭一下子跑得没影，摇了摇头：“你小师兄还是这般毛毛躁躁的。”
“明月，我先给你温养着筋脉，你筋脉堵塞，修为尽失的事情先不要透露出去。”
秦如霜用灵力帮明月梳理着眼神发狠：“那柳依依既然让你灵力全失必定有她的险恶用意，我们随机应变，她忍不住自然会露出马脚。”
明月点了点头，二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这才作罢。
﹉﹉
三天后。
这是明月重生以来第一次踏进池清也的住处，先前小师兄说要问池清也把她的照月剑拿回来，过了这么久也没消息。
于是明月打算亲自前去取剑，她虽然不想跟池清也有过多的纠缠，但是本名灵剑就是一个剑修的命，没有照月剑的日子她一天都忍受不了。
“明月师姐，你是来找大师兄的吗？”
讶异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明月转身就看到一个穿着灰色袍子面容青涩的弟子拿着扫把看着她。
“嗯，我找大师兄有点事。”明月点了点头：“你怎么在大师兄的住处？”
“明月师妹，你不记得我了？”灰袍弟子见明月没有认出自己急忙抹了把脸：“我是小柱子啊！师姐，十年前，我还是个孤儿乞丐的时候，你跟除祭师兄去凡间买了一头小猪。恰好碰上我被别的乞丐欺负出手帮了我，还把我带到了扶清宗。”
小柱子拿着扫把，语气低落：“当时我测出来只是个杂灵根，没有修炼的天赋。本来执行司的弟子都要把我赶出扶清宗了，是大师兄路过问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把我带到了他的住处，让我有了一个安身之所。”
“大师兄的恩情我无以为报，于是待在这每天替大师兄扫扫院子。对了，我还学会了养猪。师姐当初带回来的乳猪如今已经长得很是肥硕了。”
明月沉默良久，模糊的死去已久的记忆开始攻击她。
十年前，明月和明除祭也才十岁出头。正是爱玩的年纪，两个人相约一起偷偷地溜到凡间去见见世面。
没想到刚一下山，凡间的美食就把他们两个迷得走不动道，两个人一个富二代一个仙二代，在凡间混的风生水起。
只可惜的是他们还没在凡间待上几天就被教习的仙长发现了，并且勒令他们赶紧回到扶清宗。
两个人嘴里塞着新鲜出炉的猪蹄，悲愤之余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好主意：他们两个都喜欢吃烤猪蹄，为什么不买一只小猪回去，精心喂养然后等小猪长成大猪了再动手吃掉，美餐一顿呢？
买完小猪回去的路上，他们正好撞见了当时还是小乞丐的小柱子被人欺负，两个尚且年少热血，见不得小孩被人欺负，于是出手略施小计打跑了那些乞丐。
见小柱子面黄肌瘦常年吃不上一顿饱饭，两个人心生恻隐，索性让小柱子抱着小猪和他们两个一起回到了扶清宗。
开始的一段时间，明月和明除祭确实对小猪很是上心，一下课就一起蹲在小猪的面前流着哈喇子，幻想着小猪马上长大。
可是小猪长得慢，明月和明除祭的兴致来的快去的也快，没过几天两个人就对小猪失去了兴趣。
毕竟是买回来的也不能随意丢弃，那个时候的明月很黏池清也，一有点屁事就会跟池清也分享。
所以理所当然地，明月把小猪交给了池清也，还特意嘱咐池清也好好养大她的花花。
花花就是那头小猪。
明月思考了一会，她想起来那个时候的池清也比她大不了多少。池清也是被父亲领回来的，他刚来的时候浑身是血，瘦骨嶙峋。
整个人也不爱笑，每次明月和明除祭在玩闹，他就安安静静地待在旁边沉默地看着两个人。
是以当初明月把小猪塞到池清也的怀里本来也没想到他会按照她的嘱托继续养花花，她只是想解决花花饲养的麻烦而已。
池清也当时虽然没说话也没答应，但是一养却是好多年。
“我记得花花就是寻常的小猪啊，怎么十多年过去了还没死？”明月有些疑惑，“按照凡间的寿命花花这个时候早该老死了。”
“师姐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小柱子嘿嘿一笑：“本来确实是和师姐说的一样，但是大师兄不知怎么的竟然亲自在后院开了一块地还找来了许多珍贵的灵植，等灵植成熟，花花一天三顿吃的都是灵植。”
小柱子有些羡慕地说：“偏偏灵植里面的灵力花花全都吸收良好，一点不适也没有，不像我，稍微吃点好的就闹肚子。”
“花花吸收了那么多的灵力，寿命自然延长了不少。”
行吧，明月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
“师姐，大师兄三天前回来了一趟，他当时的脸色很难看。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大师兄如此的沉默，看上去怪可怜的。虽然大师兄也轮不到我来可怜。”
小柱子摇了摇头嘟囔着：“也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让大师兄这般难受。”
不长眼的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