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到11点，进度已经推进到了接近50%。”方筝筝面色有些凝重地合上手机屏幕。
“走吧，我们得抓紧时间了。”
三人走出超市门口，原先空无一人的校园里开始出现了一些行色匆匆的身影，半个小时过去，像她们这样选择出门的不再是孤例。只是行人们大多成群结队，动辄十几二十几个乌泱泱的一群，像她们这样只有三个人的反而是异类。
就在她们走下教育超市楼前的台阶时，有一群人正朝这边走来。两伙人擦肩而过，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是大家都自觉地往两边靠，中间留出的空隙就是给大象走都足够了。
沉默的空气里似乎流动着不安的气氛。虽然没有人说话，但方筝筝不难从这些人眼神里流露出的警惕和怀疑中得知这样一个事实，这群人怀疑这教育超市是她们几个砸的。
虽然这确实是事实吧。方筝筝在心里撇了撇嘴，面上不动声色地带着两姐妹径直离开。
“我打算去门口看一眼，你们两个有什么相关的情报吗？”方筝筝的语气难得带上了几分凝重。这个融合的进度显然不是一个匀速的过程，谁也不知道她们还剩下多少时间，必须尽快。
听到她问题的一瞬间，崔予叶脸上的震惊和恐惧压都压不住，慌不择路地抓住了身边姐姐崔锦枝的袖子，用力的手指微微泛白。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她怎么知道的？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出乎她的意料，崔锦枝却丝毫不慌张，略带几分无奈地平静的回答了这个问题，还用手安抚性的握住她的手。
发生什么了？怎么姐姐好像一点都不害怕。
知道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崔予叶压下来心头强烈的疑惑和不安。反正姐姐不可能会害她的。
得到意料之中的回答，方筝筝没怎么失望，她本来就没对这两姐妹抱太大的希望。真要是什么狠角色，她们也不会在这了。她轻轻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走吧，我们去校门口看看。”
没有继续浪费时间，三人直接坐上电瓶车，将速度开到最大开始急速驶向校门口。
初夏的风总是温柔的，但可能是速度太快，方筝筝总觉得今天的风带着难以忽略的凛冽，被风吹乱的不只是她的长发，连带着思绪也难得混乱，一种难以忽略的强烈心慌感攫住她的心神。
总感觉有什么难以掌控的事情要发生了。
抿了抿嘴唇，方筝筝努力平复砰砰乱跳的心脏，手下微微用力，电瓶车的速度进一步加快。
“我们再快一点，你们跟上我。”
说完便加快了速度。身后的两姐妹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跟上前面的少女。
驶过两条笔直的绿荫道，方筝筝远远就看见校园围墙外诡异的白雾。
这或许不能叫“雾”，毕竟正常的雾气虽然也会降低可见度，但绝不会什么都看不清。但这诡异的白雾不同，仅仅五米的距离，看过去依旧是一片纯粹的白色，覆盖了所有校园外原本存在的事物。
有古怪。
崔予叶嘴角惯性噙着的笑前所未有的难看，定定地看着十步开外的白雾道：“这白雾不会能吃人吧？”
她没有得到回答。
少女奇怪地转身，却见她姐姐眉头紧锁地盯着翻腾的白雾，一旁的方筝筝则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花坛的围栏上，正若有所思地抬头看着天空。
一直沉默的崔锦枝收回视线，向着方筝筝的方向迈了几步，只是还没走进三米内，方筝筝便低下头，轻巧地从花坛上一跃而下，“怎么了？”
“不太对劲。”崔锦枝顿了顿，像是下定什么决心般开口：“你如果相信我的话，你就不要去，它没多久就会自己消失的。”
“消失？什么时候的事？”
冷不丁对上方筝筝的视线，崔锦枝皱了皱小巧的鼻子，眼神不自然的回避，脸上浮现出明显的纠结神色。
早已关注到这边情况的崔予叶小跑着来到胞姐身边，两只手紧紧抓住对方的手，眼神焦急地询问，她没有开口，但身为从小一起长大，生来便理所当然是对方最亲密的半身的双胞胎，崔予叶有这个自信，她的姐姐一定可以知道她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