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荷华晃了晃神,脚下一绊,摔到了墙上,不小心将墙上的挂画扯落了。
“嘭!”
挂画摔在地上,墙上一个方形凹陷小格却暴露在外。
“这是什么?”荷华瞪大了眼。
谢云闲闻声“噌”地站了起来,紧攥着小钥匙,快步走到她身边,与她一同查看。
荷华试探着伸手去压了压那凹陷处。
猛地,墙内发出了咔嚓咔嚓的声响,左侧书架突然动了!
“嗬!”荷华被这动静吓得弹了起来。
书架朝原先挂着画的地方移动了过来,露出了书架背后一片隐秘的空荡。
有密室!
谢云闲与荷华对视一眼,拿起桌上烛火,往里照了照,照见一截倾斜向下的石阶。
她正要往里走,荷华扯住她衣角,担心她:“姑娘……要不喊些人来再进去吧?万一有危险……”
谢云闲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慰,决然道:“若此次离开,下次要进来,恐怕难了。”
顺阶而下,被一扇木门挡住了去路。
谢云闲松开手,小钥匙安然躺在她手心。
她立刻将其插入门孔,果然——木门应声而开。
谢云闲不曾想过这小小屋子里,竟藏有如此玄机!
饶是她提前做了心理准备,也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呆呆张开嘴,一脸茫然,不知说些什么好。
灯火摇曳,光影飘忽,谢云闲又点亮了密室内的两盏灯,将屋内景象照得一清二楚。
此处仿佛才是书房的真面貌。
书架已空,明显被人清理过,但仍看得出此处曾放了许多东西。
谢云闲走近书桌,发现桌上有一截短烛。
她伸手碰了碰烛身——是烫的。
说明有人来过,且刚走不久。
“嗒嗒……嗒嗒……”
万籁俱寂的密室里冒出轻微声响,像脚步踩在空荡台阶上。
谢云闲与荷华皆是一愣。
正愣神,门口处突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佝偻的身影。
谢云闲不悦道:“谁让你进来的?”
门房走进书房,垂目低声道:“小的在外察觉屋内久无声响,担心姑娘出事,故进来看看。”
他嘴上这么说着,却反手将木门“啪”地合上了。
谢云闲目光一凛,一阵强烈的危机感将她包裹。
她沉声问:“你是什么人?”
门房直起腰,轻声一笑:“二姑娘好眼力。”
此人哪还有方才老迈颓丧的样子?霎时变得神采奕奕,步履稳健。
谢云闲盯着他:“你想做什么?”
糟乱乌发拨到两旁,露出一双鹰隼般的眼眸,步步逼近谢云闲。
“二姑娘,我早就警告过您,不该插手的事别插手,否则——任何人都要为自己的多管闲事付出代价。”
谢云闲神经紧绷,脑中飞速运转,目光搜寻着可以防身的物件。
“不用想了,姑娘。”门房从身后掏出一把匕首,刀锋泛着残酷的冷光,“躲不掉的。”
谢云闲脑中灵光一现:“你是纵火之人?”
门房露出不怀好意的笑:“不止。”
谢云闲藏于身后的手微微发颤,她一惊:“你是那扮鬼之人?”
那人笑而不答。
七年前开始出现在谢府……
身为门房,熟悉旧宅各处,行事便捷……
不会有错。
就是他!
“二姑娘。”
“既然您不听告诫,非要横插一脚,我便只能夺您性命了。”
“毕竟,您知道的,死人,最听话。”
荷华吓得双腿不住得发抖,闻言,仍愤怒警告对方:“你若敢伤二姑娘,谢崔二家必不会轻饶你!”
那人哈哈大笑:“谁知是我伤的呢?”
“无人知此密室,无人知晓姑娘来过,即便姑娘死在这里,也不会有人查至此处,只当姑娘是逃走了或失踪了。”
谢云闲掌心早已汗水涔涔,她知他并非戏言,他做得出来。
但她咬舌让自己冷静下来:“……方才有一个小丫鬟给我开了门。”
“豆蔻年纪的小丫头片子说的话有几分重量呢?”
“只要我将这匕首架在她脖子上,便可轻松封住她的嘴。”
谢云闲:“……”
荷华愤怒得牙齿颤颤:“你!”
两人距离拉近,谢云闲背靠石壁,已退无可退——而此时,那人出手了!
他速度极快,恍如幻影,根本看不清,只能看见一道虚影,直冲冲朝谢云闲而来!
谢云闲拎起身侧沉沉的木椅,朝他掷去,也被他轻巧躲过。
“住手!住手!”荷华忍不住尖叫。
谢云闲已被逼入绝路,那人毫无留情之意,匕首直指谢云闲胸口!
“姑娘——”
荷华这一声喊叫戛然而止。
“……”
荷华将谢云闲一把推开,锋利的匕首——插入了她腹中。
鲜血喷涌而出。
荷华两眼一阖,手指垂了下去。
“……”
谢云闲脸上颜色尽失。
那人发出一声不满:“啧。”随后手伸向匕首,试图将其拔出。
“荷华——”
谢云闲冲上去,拼尽全力掐住那人脖子。
对方毫无防备,被她掐得呼吸不畅,满脸通红,手一抖,松开了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