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祥和袁百鸣去张家传了好消息,张家摆了饭,等张承乾回来时,先是愣住好一会儿,最后泣不成声。
“好了好了,有啥好哭的。”袁百鸣拉着张承乾就座,“咱们啊,是要苦尽甘来了,再哭可就要笑话你了啊。”
“你……你要笑就笑。”
张承乾也不怕丢人,从父亲过世后,张家就靠他一力支撑,眼看着就要完蛋,还好峰回路转来了希望。
他拿起酒杯,先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后,再举着酒杯和郭祥与袁百鸣道,“我张承乾能有今日,全都仰仗两位兄弟的帮忙。往后有我张承乾一口吃的,就绝不会看你们受苦。来,干杯!”
郭祥笑着举起酒杯,他喝的是茶,但也喝出豪迈。
今日的事,确实值得庆祝。
三个人喝到了半夜,都在张家歇下。
而陈家这事,谭睿和孟瑾都希望借此机会能升一升,必定是要好好盘查一番。
陈家在元安县城立足百余年,光是查账就花了整整五日。
期间,郭祥也去采访过孟瑾。
不过孟瑾忙得焦头烂额,没空与郭祥多说话,就说陈友诚是个老狐狸,明明也管了陈家那么多年,但和陈友诚有关的账目,全都干干净净。反而是陈宇和陈友诚父亲的账册,都有着很大的问题。
听到这话,郭祥很快明白了。
难怪陈友诚明明身体不错,却早早让陈宇接手陈家的事,这是为了以防万一,拿陈宇出来当扛事的。
只能说,陈友诚够心狠手辣。
持续半个月的调查后,谭睿不仅扒出陈家账册作假、送礼给官员,还有陈宇杀人的案子。
本来陈宇要就地斩首,但陈宇还涉及给禹州官员送钱的案子,便由孟瑾押送陈家的一干人等去禹州,由禹州太守来结案。
而陈家的资产,全部充公。
陈宇和陈友诚谋划了大半辈子,临到了,全都变成一场泡沫。
谭睿和张承乾说得是,陈宇必定要死,还有陈宇手下的那些人也难逃一死。至于陈家其他人,可能会判流放。
听说陈友诚可能不会死的时候,张承乾当即皱了眉。
不过郭祥说,活着未必比死了好,一辈子的心血付之东流,看着对头日子越来越好,他们却要流放吃苦,心里是最难受的。
听完郭祥说的,张承乾的心里才舒服一点。
没了陈家,袁氏盐号的生意势不可挡。
之前出走的商队都回来寻求合作,但郭祥早就放了话出去,不会再与他们合作。而且张家的商队已经组建完毕,可以开始走商了。
张承乾问,“那些商队在元安县城扎根已久,会不会太得罪人?”
“我们把生意做大了,势必会得罪一些人。”郭祥道,“那些商队,可以为了利益出卖我们一次,如果我们不杀鸡儆猴,以后就不会有人重视我们。虽说他们是被陈家威逼利诱,但不管是威逼,还是利诱,他们都没想过找我们解决,说明他们心中也不信任我们。”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心里都有疙瘩了,就不好再用,免得我们心里一直记挂着。”
他拍拍张承乾的肩膀,宽慰道,“张兄不必想那么多,咱们只有把生意做好了,别人才会对我们恭恭敬敬,不然都是白瞎。”
“好,我都听你的。”张承乾点点头。
张家商队第一次走商,张承乾亲自带队出发。
走之前,又找了郭祥一趟,让郭祥帮他照看下家里,禹州那有什么消息,让郭祥给他送信。
郭祥和袁百鸣送张承乾出城。
看着张承乾的车队走远,两个人才转身往城里去。
不过郭祥有着口渴,在城门处的茶摊要了碗凉茶。
他刚喝一口,就看到树林兄有个鬼鬼祟祟的人,瞧着还挺眼熟。
和袁百鸣使了个眼色,郭祥和袁百鸣放下茶碗,两人追了上去。
这一追,就到了一个盐村。
跟着那人兜兜转转,最后看他进了一个院子,两个人才停下。